哑巴女孩
文/九儿
田野荒芜,杂草铺天盖地
古村,像一只被遗弃的旧陶罐
盛着潮湿的童谣,哑然无声
大槐树下,挂满红布条
奶奶点燃一炷香,插在树墩
弓着背,作三个揖,转身离开
这是她每天的早课:为哑巴孙女祈祷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走过独木桥
奶奶走进竹林,转眼不见踪影
八岁的哑巴女孩独自在河边放牛
也放牧整个古村
她百无聊赖。咿咿呀呀,想和牛说话
偶尔,竖起耳朵,听布谷鸟唱歌
乌鸦归巢时,奶奶才弓着一把柴火
颤巍巍地走过独木桥
她边走边呼唤孙女的乳名
发现哑巴孙女在河堤靠着母牛睡着了
孩子微笑的嘴角上,流着一股草汁儿
奶奶长叹一声:丫头,你就是一头牛,吃草的命
还做啥美梦
2016年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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