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戏

蓝天一嘘

苦情戏
1.
一条弯弯的路，弯过森林。
路上的叶子一片蓝
手机快闪。踩着幽黑，
同行的诗友。采摘诗果
我疯癫成诗的模样，吟咏而生。
你黑白肖像，指尖掐住烟的语言。
没有爱，守着静谧的旷野。
走过，前后的幽长。穿不过你的礼帽。
女性的静美，高姿态的芬芳。
一条溪流游过梦境的黑。我依旧踩着乐章，
诗语迎风，斜拉禾苗绿过的质地。
我看见你的眼，带着严冬的冰凉。
那丝不在的忧伤，掠过起伏的浪。
睡过金色的黄昏。沉淀一道阴阳线。
2.
我见到人死后的狐影。守着空，
对光，溅射一道暗梁。安静，寂然一佛灯。
无风无焰，白炽如夜，骤然气息删除。
墙上物种，蚊蛛殒落。城市森林，跌至深渊。
久未谋面的亲人，将乡音镶嵌。入袖成风。
跌跌撞撞，失去的姿态，再次归来。
嫣然文友，祭以笔墨。借魂魄未绝，
断来世福音。轻敲死者的苦痛，礼乱而生。
朱砂泼墨，牛鬼蛇神，蜂拥而来。旧文焚烧，
给阎王殿又添一书虫。蚀骨留言，无血色难辨。
一场喧嚣谢过厅堂，黑白无常摇晃入内。
我起身抚去尘土，见欲望跌落，轻飘飘跃门槛。
紫檀木上，一盆栽叶抽空绿意，如铁丝囚魂。
一玻璃杯半浮水样青苔，幽念眷顾人生。
3.
古铜色皮肤爬上老人的脸。
肩挑的夜色侧畔而深邃。
那条幽长的马路还长着白天的光亮。
他忘了他是第几次牵着夕阳的墨斗划回归线了。
他忘了千年屋主人神色严肃的模样横过一道白。
他忘了没有月光的夜晚乡野的荒芜有过一次邂逅。
风渐渐起了。卷着跌进谷地的咒语撕裂。
那把卷尺还在量着被邪恶蚕食的良心。
那把斧头还在劈着被世俗封杀的爱情。
师傅没有怪他，师娘没有怪他，姑娘也没有怪他。
可村庄里的神怪他。可村庄里的族规怪他。尤其那个叫村长的女人。
他喜欢在这样的夜里回家。看不到路看得到心。
听不到风言风语听得到釜底抽薪。
姑娘疯了嫁了他人，孩子留下正被祖养。
村长的女人堵着他的心。村长的声音撅着他的身。
他老了，风烛残年。
他得为自己钉一口上好的棺材。
在无人知的夜里把自己钉进夜色。
不让谁知道，包括未知有他的孩子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