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县记忆

马钊

就要落下了
秋叶在冬风里破碎
就要落下了，雪就要落下了
他吃力地捡起一只瓶子
旧瓶子和他双膝趋地
趋于泥土的街道边
趋于初冬安静而高冷的雪

梦里，碎叶被风雪催走或者掩埋
梦里，一条路黑白相间一双眼低于生活
更远处有石立的雕像面无暖色
两旁无数的头颅高高昂起
恰似那短暂的风雪和长久的冷的嘲弄

我睁开双眼
我睁开双眼他却赐我以真实的夜色
黑暗，甚至虚无的影：
风烛残年的老人披着破败的寒衣
无视白天与黑夜
无视冷冷的雪

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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