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记忆（组诗）

薄冰

老家记忆（组诗）

（一）老家

燕子有老家 我也有
我的老家在沽河岸边
一个三城搭界的小村子
大沽河像一条美丽丝带
绕着村子缓缓流过
河水充沛 水草茵茵
沽河的水啊
滋润着两岸的庄稼牛羊
润泽着我那淳朴的乡亲

记忆深处永远闪光的
是无忧无虑疯跑的童年
和皂荚树下挥之不去的乡愁
拂去往事的浮尘
扣开老家的大门
一方小小的院子
一口大大的水缸
还有奶奶侍弄的菜园

奶奶烧火做饭
我在一旁拉风箱
听着风箱发出鸽子声
饭熟了土炕也热乎了
每个我熟睡的夜晚
在煤油灯下缝缝补补的身影
将所有的清贫和艰辛缝在一起
无风时把苦日子卖掉换钱
村南头地里的地瓜变得越来越甜

五叔家墙外有一棵柿子树
在孩童的眼里高耸入云
只有村里的老人知道它的年岁
每当柿子熟了
我们便爬上长长的梯子
用长长的竹竿伸向天际
甜甜的柿子
有一种甜甜的童年的味道

经不住岁月的抠搜
三间百年的土坯老屋
终究在风雨摇曳中倒下
万幸的是没伤到任何人
在奶奶的坚持下
原址盖起了三间砖瓦房
奶奶说有了屋便有了家
有了家也就有了根

后来的后来
皂荚树和老柿树被砍掉
家族里的叔伯们也陆续到城里谋生
热闹和喧嚣搬离了老家
只剩下空闲的老屋和独自生活的奶奶
再后来，奶奶被叔伯们接进城
我知道奶奶在城里住不习惯
心里最挂念的还是住惯了的老屋
还是老家的一草一木
我知道老家正在慢慢的消逝
但我知道它也越来越清晰
常在我的梦里


（二）乡愁
乡愁是一棵豌豆花
蝴蝶飞飞
花香是回家的方向
老屋在小路的尽头
爷爷在村南的坟头

乡愁是村东的小河
河水青青
童年是河中的卵石
打水漂的伙伴
和荡起的涟漪一去不回

乡愁是村头的老牛
晃晃悠悠
仿佛在咀嚼着夕阳
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无话可说

乡愁是婶家的炊烟
袅袅升起
又随着麻雀们落下
落入二叔的旱烟袋

乡愁是梦里的老屋
能听见奶奶的说话声
和屋檐下燕子的呢喃
却总也推不开院门

乡愁是白色的云朵
有时在山这头
有时又飘到河那头
但终究在游子心头

（三）麦子黄了
在芒种之后 在夏至之前
青色与黄色完成了交接
悄然无声
只有常来溜达的麻雀知道
麦子黄了
在日出之后 在月落之前
希冀与美梦完成了交接
悄然无声
只有早晨初生的露珠知道
麦子黄了
在稚嫩之后 在成熟之前
理想与现实完成了交接
悄然无声
只有拂过麦田的风儿知道
麦子黄了
在播种之后 在收割之前
耕耘与丰收完成了交接
悄然无声
只有收获喜悦的老农知道
麦子黄了
在动笔之后 在成诗之前
冥思与吟唱完成了交接
悄然无声
只有俯瞰麦田的诗人知道

（四）再回老家

少时老家
长大后成了故乡
在种植大棚和新盖瓦房的簇拥下
老家变了模样
一如我也变了模样
水泥路覆盖了原来的黄土路
也覆盖了我的乡愁
或许多年以后
老家也会在合村并居中消失
我和村东的沽河会永远铭记
老家的美丽在记忆深处
坐在沽河岸边
抓一把沙子撒到河里
仿佛我整个人也消失在河里
除了风，我只听到斑鸠的鸣叫
和河水一次次拍击河岸的声音
它们告诉我
老家还在，只是将以另一种美丽存在
存于我的心里
像一团美丽的花火

雷鸣

再回老家

少时老家
长大后成了故乡
在种植大棚和新盖瓦房的簇拥下
老家变了模样
一如我也变了模样
水泥路覆盖了原来的黄土路
也覆盖了我的乡愁
或许多年以后
老家也会在合村并居中消失
我和村东的沽河会永远铭记
老家的美丽在记忆深处
坐在沽河岸边
抓一把沙子撒到河里
仿佛我整个人也消失在河里
除了风，我只听到斑鸠的鸣叫
和河水一次次拍击河岸的声音
它们告诉我
老家还在，只是将以另一种美丽存在
存于我的心里
像一团美丽的花火

雷鸣

它们告诉我
老家还在，只是将以另一种美丽存在
存于我的心里
像一团美丽的花火

雷鸣

在日出之后 在月落之前
希冀与美梦完成了交接
悄然无声

雷鸣

乡愁
乡愁是一棵豌豆花
蝴蝶飞飞
花香是回家的方向
老屋在小路的尽头
爷爷在村南的坟头

乡愁是村东的小河
河水青青
童年是河中的卵石
打水漂的伙伴
和荡起的涟漪一去不回

乡愁是村头的老牛
晃晃悠悠
仿佛在咀嚼着夕阳
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无话可说

乡愁是婶家的炊烟
袅袅升起
又随着麻雀们落下
落入二叔的旱烟袋

乡愁是梦里的老屋
能听见奶奶的说话声
和屋檐下燕子的呢喃
却总也推不开院门

乡愁是白色的云朵
有时在山这头
有时又飘到河那头
但终究在游子心头

雷鸣

乡愁是村头的老牛
晃晃悠悠
仿佛在咀嚼着夕阳
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无话可说

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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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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