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很深的前嫌是这样捐弃的》
苦寒岁月中,苦寒之地,一天凌晨
我被人从刚下夜班的睡梦中摇醒
是他。他俯身对我说:下雪了
我握他的手。不因为下雪,而因为他的脸庞
像一个传递雪的消息的少年信使
《麦田蒙着霜》
你领我穿过麦田时
对我说话的声音也蒙着霜
我的听,也蒙着霜
我的听,与你的说,仅仅因为晨风拂动而轻触
我听见的是它们触碰的轻响
《不准叫名字》
一专横的熟人规定,他公司内人与人相称
只准使用恰当的礼貌称谓。不准叫名字
叫名字有错吗?他(她)难道不是这名字?
是虽是,但一叫,就提醒他(她)记起自己是谁
每个人都记起自己是谁,我就不好办了
《不常有的》
困苦残缺的生命还会常有
扔给他们施舍的人还会常有(或许包括你)
躬身扶起他们让自己染上血污
给出启示的人
这世上却不常有
《信心》
他对异地的她失去信心
是从他在这里有外遇开始的
我们的信心
不是来自所抱信心的对象
而是来自我们对自己的信心
《他或许现在就已经胜利了》
他的口头禅:哼,看谁笑到最后
笑到最后,先要活到最后
于是他活着的目的就是:活,活,活
活成的样子,甚至于
让我们怀疑人这一生是否值得一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