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篇
文/北溟
我想,应该写一首最为瑰丽的诗献给你,天空,笼罩土地的天空。
这湛蓝湛蓝的天空,不知蕴藏着什么。
当明媚的太阳升起,大地仿佛披上一层金色透明的纱幕,这是无数粒露珠铺成的,漫天白银。
这细碎的银子,天空所赐,此刻,我仿佛闻见来自天宇深处的呼唤:醒来吧,酣睡的一切。
中午,我透过小小的窗口 一方蓝得醉人的天空,诱惑我遐想万千。屋外阳光普照,这初冬的中午,平静,美好,地里的麦苗,油菜闪着不定的绿色光芒,山上的松树。果树欣欣然,隐含微笑。
我想,初冬的冰凉洗涤着地上的一切,地上的羽毛,绿叶,流水,道路,浓厚,清晰,流畅,因为它们挟带秋的成熟,夏的朝气,春的瑰丽,连老人都在寒冷的早晨,清醒了,走动着。
透着热力的太阳逐渐从中天跌落,又是一次日落时分,一些外出的动物与鸟唱着歌返回家园,植物开始收缩,用一天聚敛的热量渡过冰凉的夜晚。
冬天的夜晚沉寂而荒凉,与黑夜降临相比,月亮来得太晚,月光淡淡的,冰凉,神秘,此时的天空朦胧欲睡,大地睡眠的鼾声,传自我心灵深处。
这样的夜晚,还有人在游荡,像个幽灵,风似的在田野,村庄里旋转。这是一位悲哀的诗人,白昼的挥霍者。
他在黑夜的大地上寻找家园,寻找诗意,寻找女人。难道他白天做不成任何事?难道太阳辜负了他?难道流淌不绝的时间遗忘了他?
我一遍遍询问。唯有风吹在发梢的声响,类似老鼠咬物的声音。
我朝周围看看,自己置身于一片广阔的河滩上,脚下的卵石,月光下,闪着潮湿的光,一星点,一星点,像秋天萤火虫最初出现的夜晚。
于是,我想起了故乡。
我应该给父母亲写封书信,但告诉他们什么呢?
我的落魄,江郎才尽,至今未写出一首优秀的诗。
我的堕落,百无聊赖,夜晚,独自走啊走,走啊走,像个幽灵。
远处瘦成一缕的河水声,把我的灵魂带走。我只能乘着刚刚觉醒的下肢,向前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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