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行(十章)
夜
母亲解下的围裙
把归鸟，鸡啼甚或一声狗吠擦的了无声息
锈菜刀也擦的月亮一样，孤独一截截剁碎
炊烟
能拧出秋雨来了，一条女人的灰白色的汗巾
竭力抹尽雁影，雁影之上的苍茫，以及阴云
让星星和明月照亮望不穿的小路，以及蛐蛐
夜
草绳勒紧裤腰
抓一把灯火泡一罐凉茶
炊烟
梳理好一条白辫子
站在冬天的村口，捧着一碗黑巢，唤
水边的猫
空心树
终究会有一天
被拦腰折断了
空心树面黄肌瘦
活的没肝没肺
除了二两文字
只剩下一窗灯火
危机时刻
一团枯草
眨动，两只殷红的兔眼
对岸，狗正躲在角落里
举起，一管猎枪
抠动月牙
流弹将穿透黎明
灯
像一颗旧铆钉
钉进夜色之中，灯光越亮就钉的越深
昙花飞闪的文字
迸溅出窗口，钻入草丛中
悄无踪影
寂静挟持着一片潮水
月亮揽在村外枝头，摇晃且随波跳跃
而我的小屋划地为礁
举着我这把铁锤
一下紧一下，仿佛无休止
敲击灯光的白钉
我从远方骑马回来
有了幻想
一点鸟影，已旷阔的望无边际
地平线像一张拉满的弓
风吹过，茵茵的绿波中
散落遍地的羊群都是云或蘑菇
有了远方
我骑马回来
倾力射出一支长河，击破黄昏
夕阳的箭镞
发出了震耳欲聩的声响
越来越远
声响也长了腿脚
烟花散尽，路上急切的声响
越来越远了
晾绳上，一条油腻腻的抹布
滴落着黄昏的料峭
犬卧门边
红对联，已开始一天天褪色
单身男人
索性不再上锁
免得又丢了钥匙，去借铁锤砸门
院落空的有些冷清
除了一只上下飞动的蝴蝶
就只有跞碎落叶的声音了，一只猫窜墙而逃
拉灯，墙上才有人影
一缕晚烟袅一树月色
一只汗枕洇半阕宋词
臭袜子随意抛掷
像郁闷，此刻整个房间充满单身男人的风云
夜色捂着鼻孔溜出门去
打一盆凉水，泡彻夜失眠
2020.11.12日记于青草湖。 |
发表于 2020-11-13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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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13 14:02
发表于 2020-11-13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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