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伯河，溢满河滩那些斑斑秋色（组诗）
文/关门雨
绿
不说树
那些榆杨岸柳
每天都要吸纳秋水的灵气
接受砂砾的足浴
还要蘸着秋水打扮梳洗
晨风按摩水面，顺便替她们梳掉
散碎的瑕疵
只要风微温存秋水洋溢
它们就不会因饥渴
而过早老去
傲风斗雪。没有一个
高喊口号的人
与之比拟
黄
稗子熟了
只有鸟知道
麻雀是专横跋扈的收割者
成群而来各抱一枝
不漏半个谎字
你，像是罪人
低头耷拉耳，脸憋得黢紫
麻雀附耳，一番假惺惺动情私语
可怜的草民不得不倾其所有
自己赦免自己。直起腰
昂起空洞的芒须
没了本钱就没了奔头儿
说老，一败涂地。拜一拜老牛吧！
别咀嚼得太细
红
哪能不说辣蓼草
没有辣蓼草就没了色彩
没有色彩，河滩的秋就会被火烧云鄙视
辣，源于贫寒
一群贫寒的草民抱有积极乐观
节节向上的态度
该散叶散叶该开花开花该结实结实
鸟不食她的籽粒
不是因为怜惜而是怕辣
鸟们也讲口感。起初鸟肯定上过当
才让她们繁衍下来
比鸟还多
大凡辣秋都是红的
穗子红，叶子红，连茎杆也红
红的，画家无从下笔
有火红辣蓼草守护的小河
冰冻三尺也能听见
欢声笑语
白
家乡话朴素
我喜欢用家乡语言作诗
比如，芦苇。我只喜欢叫它芦苇
不沿用古人的蒹葭
因为，芦苇我很熟悉
熟悉的就像隔壁的于二老爷子
营子里和于二老爷子年纪相仿的几个
凑在一起就翻拾起多少年前
秋事。笑声如爽朗的秋风
吹拂白花花的苇絮
我常常慨叹那些芦苇
矜持的穗子只是一些梗概
扬花，才是故事
青
来无影去无踪
看不见才是最残酷最无情的
河水涓涓而来又涛涛而去
留下的不是洗去尘间污垢的清纯
只是响声和痕迹
风，惯之变形或隐身
手抓不住绳拴不牢刀劈不死的怪物
绿是它黄也是它
掠走一秋的收获
送来的肯定是冷冷清清
无边的孤寂
从绚烂中抽离出来的烟气
是对天蓝的回执 |
发表于 2022-9-8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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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8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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