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云野鹤 于 2012-12-4 14:43 编辑
[回到现代]
我望着夜空,神秘的漏洞,
掉下了半个月亮
茂盛的大梦的盛典,透射着天窗亿万的斑斓。
时隐时现的那城门的光辉
却未放走过一个狂欢极乐的神
天地的临界—— 一条永难掌握的线
你却用一只高举着的酒盏撞响,负伤的时空
把海的外壳
抖落在地平线外,悬空的楼阁
今夜我读到你描写一条屋脊上的扁舟
你拨散头发,一阵飕飕的酒气呵出
这座四百万人却再也没有圣贤的的新城
疯狂起来吧我也,学一下满头白发的诗人多多
他为他的玛格丽,我也将为你
我也将为你洗劫一千间最阔气的酒家
再绑架一千个金发碧眼的
胡姬为你狂斟
我读不懂的盛宴
谁在删改酒精的剧情
在四月五日的酒馆,我醉酒后在狂打手机
拨错的号码一次次有人应答,这是怎么搞的
我总是轻易就被接通乌云密布中的电光的信号
它呼叫的服务区总是在惊蛰
谷雨的漫游费也阻止不了柳絮飞落、杜鹃夜啼、牡丹吐蕊
樱桃红熟,一直说到了霜降,把小寒大寒也耗尽,手机没电
我还没醒酒,其实我也没说什么,这天的雨纷纷替我说了
而之前发生了什么——我的情节很正常
穿透远世,摧折的四极,老天原来是最大的一碗酒
倒下来当水喝,不衫不履不头巾,让全身的毛孔去喝
长安街上,几乎所有人都如此狂想,是假的。
大唐惊吓得像一只小兽,嗷嗷叫着
酒店像一个个恐怖的黑哨,酒徒是一个个快乐的坏蛋,是真的。
只有你的醉,以原子爆破的广阔释放开来
来到雷雷电电的中心,来到公元二零零五
把滂沱大雨浇向仓颉的额头——
不周山上,彗星肝脑涂地
在千年之后,文字焰火的尾巴犹沾满石英和辰砂
灼燃了五色石预言的神木
而谵呓的神木摇晃着,
一千三百零四年的追溯,追悔那天地悠悠
卜求着,祈祷着,我不会喝酒,只有
写三万行诗伴你漫卷浩淼的大醉
也不敢找些蚱蜢蜈蚣下酒,只有
写些绝句危句甚至是病句去伴你惊心动魂
最好是金句碰撞着金樽,我谨慎地写出每一行句子
就像流水倒流回高山,这需要一根奇幻的吸管
用吸管把大海吸上三万米高的云层
然后你在上面,等我变火红色的男人,用太阳作碗
斟满光,喝下去,让时空大千心知肚明
让众神在观止中几乎盲掉
新的一天,马达抽回马修长的腿,李白,你
也有焦虑的时候,要不是遇见我
你一定迷失在这无人走动的石屎森林
成为新城区一大公案。但不仅仅是我
构成我的奇迹
那被广大的喧嚣和人群遮掩的
回声。所有甲壳虫贡献的废气把人间变成天上
烟雾弥漫的人间,凡是可见的物都是可耻的
我向你保证,我也是谪仙人
想象天堂之苦,拯救之苦,我宁愿是谪仙人
新的一天,我的胸腔是酒樽,心是酒水
我的躯身是酒窖,灵魂是酒精
只为与你在一起也能自斟自饮,两身恍若一身的纠缠
新的一天,你总可以掉头回到上一天
我给你示范——登上波音机往西,一直
往西飞,就抵达更深昨宵。用更快的思维去飞
就抵达大唐,也是可以的。但必须承担
否则你就回不来了。必须承担,你时髦,我古典
否则我就成不了我。
天才会脑出血而死,我向你保证,我也是。
污秽的头皮需要鲜血去清洗,
一首诗是死的秘密接头生的暗号,远远的,静悄悄的
那座鼻息修道院也真是颓败得可以
黑夜到处都是,李白的月亮只有一个
多年来我无法接受,你这灵魂的梦游者,你这
肉体的漂泊者,醉意到处是故乡
酒鬼到处都是,酒仙只有一个
醉态到处都是,那不能让你胃出血的,你必将带走
摇摇晃晃的世界怎么也跟不上更摇晃的你
新的一天,我总是看到历史在鼻出血——
颠倒众生的人间,天色是黯淡下来了,凡是没伤口的都是可耻的
光的遗言到处都是,我向你保证,我也是谪仙人
国家、城市、马车和路,靠近我都会长出牙齿
在你被放逐之前,太阳也是,月亮也是故乡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天上来的豪肠偏偏又穿州过府,
但放下的酒杯还是空无一物,最后你还目中无人的
呕吐了一个地中海
聪明绝顶的,我说还有维苏威火山、埃特纳火山
我说还有五百个爱琴海,也不够用来臆想
你我古今中外的同醉
在未读这一段之前,有必要说几句这第一章。第一章是《魂魄*九歌》的开头,通过高世现已经写出来的几章和少许相关材料泄露,感觉在文本的通体建构上应该有“绪言”的性质和作用。雄心(野心)勃勃的高世现用诗歌面对或者说诠释中华民族的历史、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思想文化乃至诗歌艺术本身、以及人的伦理心理等等的目的,是要在普遍的意义上揭示人、社会、世界的本质,实现诗歌美学和哲学的统一。请仔细看看这第一章,他是在这样做的。
这实在是一种高度啊!用诗歌攀爬这样的高度须要“超现实”及“魔幻化”的文本建构。前边【李白出场】,现在高世现同李白一起【回到现代】痛饮。痛饮之后少不了丧失理性胡言乱语。然而真正的理性在诗歌艺术美学中“非理性”很可以担当其诠释的角色。所以“醉”和梦乃至精神分裂癫狂谵妄等超现实的手段和表现方法在文坛自后现代以来有越来越被看好的趋势。高世现诗歌的语言也是“超现实”“魔幻化”的。这种“超越性”语言具有诗歌美学意义上的“生成性”(洪迪语),是实现诗美创造的必要手段和途径,是诗歌最高超美妙的语言技巧建设。对高世现诗歌的语言“超越性”特点,在前边赏析他的一些短诗(如《诗歌的几种吃法》等)时已经讲到过一些。诗歌的语言是“非语言”!高世现在这里自己说:“只有/写些绝句危句甚至是病句去伴你惊心动魂/最好是金句碰撞着金樽,我谨慎地写出每一行句子”。鲁枢元的文学跨界研究《文学与语言学》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要写好诗歌的朋友应该去找来读一读。这样的语言给一般的多数的读者带来阅读上的相当难度,就是高世现的诗歌在现实当下失去了“大众”,但是他没有避讳自然会有他的道理吧。
亘古及今人们解释世界很似诗人们及诗歌理论家们给诗歌定义。哲学家们先于自然科学争吵唯物与唯心。当代自然科学泰斗如霍金们很头痛的问题就有“世界到底存在不存在”的问题,如此先进如此现代化信息化的自然科学界,竟然没有办法证明其存在也没有办法证明其不存在!一笔糊涂账。高世现这一段诗歌的开头,是醉里看天地:被扭曲变形的宇宙苍穹“神秘”而怪诞,“我望着夜空,神秘的漏洞,/掉下了半个月亮”,都说明某种美妙的缺憾。扑朔迷离的星光,令夜空空茫如梦,也如庄生蝶梦,“茂盛的大梦的盛典,透射着天窗亿万的斑斓”,恍兮惚兮,若存若亡,似有似无,“时隐时现的那城门的光辉/却未放走过一个狂欢极乐的神”,据说那是神们的天堂,令人望而生畏、无限遐想。“天地的临界—— 一条永难掌握的线”。
李白,“你却用一只高举着的酒盏撞响,负伤的时空”,“把海的外壳”大地“抖落在地平线外”,如“悬空的楼阁”飘渺虚幻。作者由此境况从李白的“举杯邀明月”联想到“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扁舟”,所以诗歌写道,“今夜我读到你描写一条屋脊上的扁舟/你披散头发,一阵飕飕的酒气呵出”。本来“古今圣贤多寂寞”,在“这座四百万人却再也没有圣贤的的新城”“疯狂起来吧我也,学一下满头白发的诗人多多”放狂!“他为他的玛格丽,我也将为你/我也将为你洗劫一千间最阔气的酒家/再绑架一千个金发碧眼的/胡姬为你狂斟”!“我读不懂的盛宴/谁在删改酒精的剧情”?一如我读不懂宇宙苍穹,令人落寞凄怆,以酒浇愁吧,“剧情”一如天地人生变幻的生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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