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叹息:无奈和坚定。
无数昆虫在天地间,按照自己的方式和天地的规定存活。它们的存在,原本没有任何美学意义,是因为诗歌的介入关注,把昆虫或者自然界的事物,从自然中请出来,供在精神的几桌上,慰藉人自己。
鹰,扮演了多久的自由。
自由不是鹰的状态,是诗歌赋予它的象征。其实鹰盘旋在天空,日子苦了去,一日三餐,苦苦寻觅。若不得猎物,它将挨饿,甚至饿死,自由何在?更不用说飞翔、英雄了。
月,玉盘。若不是诗歌的讴歌,它就是一个毫无生命能力的球体。嫦娥奔月,她一定早缺氧去了。但是,月亮是人间共有的遗产。诗歌赋予它仰望的揪心点。于是,它亮了,它缺了,它圆了,它成了基因,参与了人类精神的遗传。
蝉噪林逾静。它的生理功能,被诗歌看中,它不喊叫就不是蝉了。
“无聊的聒噪”,是缺乏诗意的人,对自然的一种正确的理解。我不是诗人,我听见蝉叫,就烦。我拿竹竿赶它,让它安静下来。诗歌,却不用物体去征服,让林间的静,吸纳了聒噪。这样看,赶它的人出问题了。问题在对所有生命的误解:个体生命需要互解。人若不烦,蝉就不能鸣。这时,蝉难受了。
蝉的胸怀,比人宽。你看:
“秋后,再无我的声息”
不卑不亢的答理、一句沉重的叹息。五味杂陈。无奈,又坚定。
如果冬天围炉说起蝉,大雪不会答应你去找寻它。
诗歌是世间行走的人。人是世间抄袭摆派的臭诗。
秋天的深邃,在于它按时喝止一种声音,不违背四时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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