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诗人晓卫 于 2011-12-4 22:45 编辑
玄鸟访谈 第一期
受访者:海妖
采访者:黄运丰
时间:2010年12月1日
支持:玄鸟诗歌论坛 (海妖,80后女诗人,玄鸟诗社核心成员。生于福建,长于福建。电子诗集《在梦的一边下去》。现供职于某外企。)
黄运丰:能简单总结下自己的2010吗?生活的,诗歌的,工作的,感情的。
海 妖:2010年还没结束,也许在最后的十二月生活又会蹦出点什么。你也知道,生活是一场接一场的意外。无论如何2010年无疑是我人生当中变数最大的一年。这一年我的梦想破灭,爱情破碎,参加工作,不断迁徙。我可以清楚的记得很多事情,它们那样强烈地撞击我的内心给我带来云霄上的晕眩以及身处绝境的恐惧。有太多的不舍和绝望,然后又在绝境处给我更加丰满的生活。
我要特别提及我的工作,如果没有这份工作我的心也许会在连续的阴雨天气中患上风湿病。它让我遇到很多认真活在当下的人,让我处于一个被人宠爱的笼子中,我比以往任何时候更需要笼子,更渴望安定。在无望的爱情结束后,成为了一家外企的人事主管,我内心感激,失去的东西总是以另一种形式重返。
今年三月份后,我没有写过一首诗,读过为数不多的朋友给予的赠诗。可以说,这一年诗歌离我太过遥远。
关于生活,亦是悲喜有时,欢痛有时。最重要的是生活圈子的扩大,在人生的小站遇见了新的朋友。还有就是开始爱上羽毛球,收获汗水以及力量。
黄运丰:我关注到你和西洲相互的赠诗,那些较为细腻的文字也许只有在两个多愁善感的女诗人之间才体现的温润如玉,那么是什么东西让你们能够相互道出这些诗语?
海 妖:我有点羞愧。西洲为我写过很多首。可是我没有相应的诗歌回应。一是,我似乎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内心;二是,工作满到我提不起任何诗情画意的欲望;三是,下班的时间都贡献给球场了。但是我明白我和西洲之间的情谊如水。虽然我们从未谋面。虽然我们没有把酒当歌。但我们身上肯定都埋藏了同样的一口小井,我们饮用的是相同的水源。我很满意你用温润如玉来形容我与她的关系,因为只有柔软的、细腻的东西才是长久的。哪怕牙齿都掉光了,舌头总还是在的。我和西洲就是两条舌头的关系,而不是两颗牙齿。
黄运丰:许多同仁可能将你2009年写过的一首《解放路没有爱情》视为你较有代表性的作品,玄鸟旧坛上,有同仁围绕它讨论过,你能详细谈谈当时的创作机缘吗?
海? 妖:机缘?不。是巧合。那时刚好了有那样的感触、刚好有了那样的心境、又刚好身边有纸有笔。喜悦出于巧合,我们何必固执。它也许是我在玄鸟中评价最高的作品,这出于我的意料,因为我并不喜欢它。
黄运丰:那么自这首诗之后你的创作又是怎样的?自己最满意的作品是什么?
海 妖:如果我所写作的断行都可以称作诗作的话,它们一定可以在十分钟内罗列出来。对于诗歌我没有计划性、没有野心、没有太多投入。《解放路没有爱情》之后我只写了几首短小的诗歌。它们对于我的意义就是让我趋向纯洁,趋向治疗系。比如《请你在冬天来看我》,它让我纯洁的像个小姑娘。
黄运丰:其实作为读者,个人比较喜欢你的一首诗叫《我们在台风的天气,谈论了青春》,其中有一种支离的青春之感似曾相识,就像每一个文艺青年都会有的类似于玻璃质感的体悟,当然里面也包括并不显得多余的孤独,你对孤独有什么看法?
海? 妖:它是我在玄鸟论坛点击量最高的一首。虽然写法稚嫩,但是很好地表达了当时的心境,所谓的“残酷青春”,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时刻,体会到孤独划过皮肤,体会到青春的支离。它是我个人的独幕剧。
我认为孤独是一种清醒,一种麻醉剂。孤独是冲突。孤独是你培养了一种情绪一种依赖然后被狠狠抽离。
黄运丰:在你所阅读的其他诗人中,哪些是较为靠近这种气质?
海 妖:其实我的阅读量相当少。以致于每每谈论这样的话题我总显得内心局促。一定有相似气质的人,但肯定没有相同气质的人。
黄运丰:你比较喜好阅读哪些诗人?我说的是那种所谓已经功成名就的诗人。
海 妖:没有固定的喜好。我往往都是因为一首诗就爱上一个诗人的。但不会爱一个诗人的所有诗。阅读比较多的是叶赛宁、纳博科夫、江非。
黄运丰:有没有对你写作有较大影响的诗人?他们给你带去了什么?
海 妖:对我写作的最初影响我不想否认是因为海子。他所带给我的就是麻醉。
其实诗人对我写作似乎都没有什么影响,倒是影响了我的生活,或者说是对生活的态度。我并不能写得一手好诗,但是我很意外的获得了很多诗人们的友谊,他们构成我生活的一小部分,给我带来虚拟的温暖以及细碎的幸福。
黄运丰:有没有固定的写作计划?写作中最纠结的事情是什么?追溯一下你最初的诗歌写作。
海 妖:没有计划。没有期待。没有纠结。最初的写作?应该是2008年的7月吧,一首散文诗得了奖然后陆陆续续看了一些诗歌然后就开始尝试着写了。
黄运丰:谈谈和玄鸟的结缘。在玄鸟诗社中,你对其他同仁写作的看法。
海 妖:先是认识了字母派论坛的诗人杨树。在他的群里面认识玄鸟诗社的社长。随后进入玄鸟论坛。
其他同仁的写作,我认为除去几个有显著个人风格写作的人外,其余的一直都处于玻璃瓶中写作的状态。跌撞的、小心小意的、稚嫩的。我个人比较赞赏具有浓郁个人特色的写作,比如甜老虎的童话诗、洲洲的情诗、佳川的心思缜密的诗、高标的现实感强烈的诗等等。
黄运丰:你曾经说你人生中所有最美好的事情都发生在七月,比如你生日就是在七月,结缘玄鸟在七月,恋爱在七月,升职在七月,除此之外,七月还给了哪些惊喜?
海 妖:我记得他说过他喜欢夏天,因为福州的夏天很长。七月是最夏天的一个月份。我偶然看到关于星座的剖析,据说出生在七月的巨蟹座是最值得去爱的人。二十四岁之前的七月带来的惊喜和激情都已退却,希望明年的七月我能够成为一个更加勇敢的人。
黄运丰:你还希望在属于你的七月中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
海 妖:生下一个小海妖吧,和她一起重新活一次。
黄运丰:喜欢旅游吗?去过的最难忘地方是哪里?
海 妖:曾经受过“景色之美在其忧伤”蛊惑,觉得人这一生至少应该抵达某些澄明而忧伤的风景,现在觉得风景如何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境。在更年轻的时候一个人背一个大包满天下乱跑,很辛苦却收获很多。从此,我希望我每抵达的远方都会有一个人陪伴而去。目前最难忘的地方还是新疆吧。天山的雪,干枯的草。飞机上望下去一片片的沙漠和荒芜,像人最初的样子让人内心颤动。
黄运丰:偶尔乘飞机旅行确是不错的体验,如果有可能,你会不会徒步旅行?对于你来说,路上的什么风景最迷人?
海 妖:徒步?如果身体上帝允许的话,会的。你说的风景包括味道么?如果在伊犁,那最美的就是薰衣草香。如果在撒哈拉,最美的就是汗水的味道。如果是视线范围内的路上最美的不是落日、不是花草、不是流水。是那个执你之手走过一切风景的人。
黄运丰:假如有一个可以报销的机会,你最想去哪里?和谁一起?
海 妖:如果有量列车开往加州的话,最近一次想去的旅行就是和侯佳川去趟加州。我要绿皮箱的列车,然后我们写上11路。其实加州并不在美国,它可能首先是一个幻影。我们也无法抵达。我连侯佳川都没见过,我对他所有的印象都是关于他的声音,他在说海的形状等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到应该和他一起去加州。这是瞬间的热情。这是意外。
黄运丰:最后,玄鸟旧坛重新启用,你有什么看法?
海 妖:对于旧坛重新开张,我认为这是玄鸟今年做出的最好的一个决定。那里是我们最初的星球,我们播种玫瑰,驯养狐狸,在那里,只有在那里我才是个小王子,无邪、天真、热泪盈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