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李飞骏 于 2012-1-19 12:31 编辑
《各种各样的鸭子》
——和消除《各种各样的婊子》
他们
只剩下一个坚硬的器官
喜欢把泡妞自由挂在嘴上
他们喜欢操这个动词
他们从不对女人说
我爱你
或对每个女人说
他们喜欢牛逼的感觉
习惯把大葱插在鼻子上
他们喜欢压迫与被压迫
享受从奴隶到将军的快感
他们擅长用规则的领带
交换潜规则的乳罩
他们谈天下事也为
上司的枪杆子口交
他们知道WC大小便
KTV大声喧哗
更懂得沉默是金
他们打着文化的大旗占山为王
他们扛着民间的招牌与虎谋皮
他们常说无奈不得不
抖抖双肩不敢说NO
他们以前谈理想
后来谈事业
现在谈女人
他们是李刚的儿子
高俅的孙子
李后主的粉丝
他们上溯三代都是农民
披上制服的马甲就成为恶魔
他们白天唱红歌晚上下黑手
他们是亲传学生官场礼仪的教授
他们是为三峡工程舔痔疮的专家
他们是为太祖招魂的文革余孽
他们是不怕报应的无神论者
他们是阴沟里提炼地沟油的五毛党
他们是两岁看新闻联播的五道杠
他们是活着的死人
年轻的老头
胡须稀松心灵却长满荒草
他们五四叫春
六四叫床
七一叫妈
他们喜欢玩鸟喜欢把更多的人关进监狱
面对更坚硬的国家机器
他们会羞涩地撅起屁股
说谢谢
2011年5月22日
《父母之邦》
——致陈光诚
江山破碎,兵荒马乱
土地的庄稼惨淡经营共和国的版图
十月,鲁国乘高铁提前驶入严冬
凛风吹透家园的旧布衫
钉入父母疏松的骨头
落叶有情,为篱笆打上补丁
我的祖国还处在春秋战国
王侯的争斗从不为苍生或美人
只为一把太师椅或一块狗肉
丧家的孔子怀抱仁政之术,从鲁国出走
至今还流浪在长安街头
找不到一间蜗居,同为北漂
我还称孔子故里是我的父母之邦
我的父亲是鲁国的儿子
母亲是齐国的女儿
父亲属马,母亲属牛,姐姐属兔
家乡的远亲近邻都是食草动物
他们看天的脸色吃饭
还要看官吏衙役的脸色是不是下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在我的父母之邦
道德在民间,清官在天上
吏治男盗,司法女娼
西门庆坐镇公堂
泡妞,炮制冤假错案
妄想垄断太阳的人渣
心比王羲之的墨汁还黑
他判一个为老区红嫂、为父老乡亲
守护蜡烛的盲人入狱四年
还要没收内心的光和他的眼睛
武二郎,哪去了
景阳岗的老虎进化成食肉的恐龙
你就不敢打了吗
请叫上李逵,我前世的兄弟
他一定会来劫法场,救我的盲人兄弟
请联合国歇歇,请阿凡达歇歇吧
梁山好汉,该出手了
请不要以暴制暴
给那些打手留一个活路,他们的
八十岁老母,是我的邻居
我的父老乡亲
请忘记这次一场劫难吧
太阳会重新在沂蒙山升起
我的爱给你,换你心中的恨
爱无须恨来对比,就知道爱是春天的气息
将太阳还你,换你心中的阴影
光明无须黑暗来证明,就知道光明是
棉花的体温
我的兄弟姐妹
请笑一个,笑一笑吧
请用舌尖舔舔自己倔强的嘴角
你的微笑是糖果的味道
2011年10月29日
《兄弟,让我们回家》
现实绝望成闻一多的死水
里面又添加了地沟油、三聚氰胺
满街上肥头大耳的人在梦游
到处都是李莲英的后裔
把国库折腾得绿肥红瘦
阿Q的事业根深叶茂
深夜在QQ批发情人
我与祖国关系暧昧
分不清是母亲还是恋人
祖国啊,如果你是干柴
我就是烈火
我的那些兄弟投胎哪去了
那个上马擒敌下马办洋务的张之洞哪去了
那个菜市口被砍头的戊戌六君子哪去了
那个呼唤少年中国的梁启超哪去了
那个把皇帝拉下马的国父哪去了
那个绝望比太平洋还深的蹈海者陈天华哪去了
那个笔杆子不向枪杆子低头的校长蔡元培哪去了
那个声称少谈主义多研究问题的胡适教授哪去了
那个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文坛首席钉子户哪去了
那些五四大街上游行的热血青年哪去了
那些《建党伟业》中高呼口号的布尔什维克哪去了
我亲爱的秋瑾姐姐投胎到哪去了
姐弟俩还没在一起切磋过武艺
同桌的你刘和珍君转世到何方人家
我还欠你一本永远无法寄出的日记
我要上穷碧落下黄泉
把你们找回来
你们曾经的故国,又抱病在深秋
妈妈喊你们回家吃饭
萝卜爽口,白菜清心,鸡蛋汤暖胃
一溜小板凳排排坐
筷子的思念是双份的
昏黄的灯泡敖红了眼
窗户醒着,等你们一醉方休
2011年10月20日
《戴绿领巾的孩子》
那个没有童话的国度
发明了红领巾
据说是红旗的一角
用先烈的鲜血染成的
腥红的红领巾
吊在孩子的脖子上
看起来很先锋
这个组织的操盘手为自己
准备好了牺牲品
童话中的狼外婆
不在童话中
那群戴绿帽子的校长
又发明了绿领巾
发明人来自秦始皇的长安
将宫廷政治的丛林法则
严刑峻法的铁蒺藜植入校园
戴绿领巾的孩子
他的妈妈对红很敏感
戴绿领巾的孩子
对绿想呕吐
2011年10月1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