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青竹
文/陈中明
清瘦的竹笋多像我小时候的样子,看上去是那样的弱不禁风。
不经意间,竹笋却拔节长高。
笔直的身躯挺拔于密密匝匝的竹林间,直立的气势犹如一把出梢的利剑。
有谁给它浇过水,松过土,施过肥?
要想长高出林,只有靠自己。
啜饮体内苦涩的精血,健壮骨髓里的灵魂。
不要说它内心虚空,你敲击它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铮铮作响。
铮铮作响的,是它生命的精血与灵魂撞击的声音。
即使倒下千年,只要你敲一敲,仍能听到生命如钟的音韵。
我不是一棵青竹,但愿像青竹一样活的四季葱绿苍翠。
即使倒下千年,只要你还想敲一敲我不朽的骨头,生命的声响仍然如竹节清脆宏亮。
麦芒
一根根麦芒,一根根绣花针,在田亩上绣出一幅幅丰收的图画。
一把把镰刀为图画装裱,一同把山村的喜悦裱进了画框。
扎过我皮肤的麦芒呵,岁月的痛,在我皱纹的泥沟里长出了一束束幸福。
枯井
充盈的精血已被岁月舀尽,孤独紧抱一身病骨。
在被村庄的遗忘中,梦坐在自己的灵魂里仰望星空。
也许填埋是生命彻底的超越,骨骼里长出的禾苗是生命的惊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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