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传奇》小说

丘勒

《阿呆传奇》小说
      
                 本小说以阿呆一家人发生的故事和不幸的遭遇，作为主线， 揭示黑暗的现实社会，揭示考试教育对人的毒害，揭示人与人的情感冷漠。揭示人性对爱的缺失。揭示重男轻女封建思想。揭示人们对信仰的缺少而导致思想自私而现实，注重物质。而忽视精神世界。同时抒发人们对生活美好的向往。对自由，平等的渴望。

作者：丘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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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大山深处的东风山上，有一个村叫幸福村。 阿呆就是这个村里的一位老实的村民，本名叫张明，小时候，听说很精明，聪敏得让很多村民家羡慕，七个月大就会走路。三岁记忆就很棒，能够背很多文章，而且会数数，经常数鸡鸭，鸟儿。大家都说这个孩子以后一定成为国家栋梁之才。现在的家庭一家只有一个孩子，养到这么聪敏的孩子，真是有福气啊。养儿为了防老，以后老了一定有享不尽的福啦。听大家这样赞扬，张明的父母亲心里就是乐呵。脸上的笑容像绽开的鲜花，美丽极了。
     阿呆慢慢的长大，读书了。可能是天赋，阿呆的成绩一直是班上前茅。那时同学们都称他为张大毛，考试就是毛，次次排名前茅。可是天意弄人，就在阿呆16岁那年，一天阿呆发高烧，生病很严重，家里又很穷，没钱去看病。但他的爸爸就背着他去医院，请求医生救救这个孩子，但医生叫先交挂号费和住院费。阿呆的爸爸用粗糙的手摸摸了荷包，里面除了几张卫生纸，没有一分钱。囊中羞涩，阿呆的爸爸突然激动的噗咚一声跪在了医生的面前，医生不知所措，受惊了，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回过神来忙去扶起阿呆的父亲，说道：别这样，别这样，我承受不起。孩子我也没有办法，我们都是为国家办事，医院的规矩，我们也不敢破例，我乱了规矩，我会被下课的。所以你这样做也没有用，我也是爱莫能助。看着娃儿昏迷已经不省人事了，阿呆的爸爸着急的哭喊着，医生，求求你快救救我儿吧，以后我会慢慢弥补你的大恩大德。就算你不帮我用药，你帮我用湿毛巾简单的帮他退凉一下好吗？
     人心是肉长的，这个医生总算还是人情味。于是就用毛巾用温开水侵泡湿，给孩子放在脑门上，希望可以退烧下来。就在这时医院的陈院长来了，问道：这孩子怎么啦，护士回道：发高烧，但他家没交医药费，我们就没让他住院，帮他用药。只是简单的处理一下。院长气昏了，说道你们医生怎么能这样见死不救，都这么严重了。不用药还有救啊，真是的。于是下令医生护士赶快先救孩子，挽救一条生命要紧，钱的事等救活孩子以后慢慢再说。
     等阿呆度过危险期后，他的爸爸就在外面打临时工，做苦活来支付医药费，等病好后就回家了。但是感冒高烧病是好，但高烧过度，没及时救治，后遗症却却改变阿呆的人生，从此在班上成绩好好，这下一摞千丈，到了最后一名。老师纷纷惊讶，整个学校的议论纷纷。张明的记忆一天天差，理解能力也下降，上课也走神，东张西望，也从来不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每天都是一个人郁郁寡欢，和同学们也很少交流。虽然他也想把学习补上来，可是心有余力而力不足，客观条件局限了他的的想法。他想笨鸟先飞，慢工出细活的做学问，但是他的思想越来简单，情绪有时很极端，而且让人无法理解。后来学校几次劝其退学，但又被阿呆的父母亲诚恳的请求给孩子机会学习，学校才勉为其难的暂时答应。在学校里以前很多同学都喜欢和阿呆在一起玩，和他做好朋友，但现在大家见他痴痴呆呆的，都不愿意和他做朋友了，都远离了他。并且他们都笑张明是个呆子，傻头傻脑的，也不知什么原因变化这么大，昔日他是大家的学习的榜样，现在却是大家拖后腿的最差生。大家于是都觉得好笑，有些甚至幸灾乐祸，曾经羡慕他，嫉妒他的，都暗自乐喝着。有些捣蛋的同学都欺负的阿明，帮你取了阿呆这个外号。就这样谁见都叫：你看这就是那个以前全校第一的张明，现在是呆子啦。是啊，想不到成书呆子成么严重，都变傻啦。呵呵，是啊，一定是向学生表白，受哪个女生的打击了才变成这个傻样，哎，真是女人是祸水啊，以后我们还是小心为好。不然变成这个疯样，受刺激把大脑烧坏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眼看中考就到了，这个阿呆成绩还是赶不上来，而且病也越来越严重，智力越来越简单，他几乎接近是个呆子。最后他没有参加中考，就这样被家人带回家了，学校和家人都对他失望了。阿呆回到家无所事事，也不知做什么，父母亲每天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邋遢堕落的样子。每天都以泪洗面，母亲更是心痛得哭诉，上天啊，我做了什么孽，为什么堕落我的孩子，有什么罪孽你就让我受好了，不要折磨我儿啊，他年纪轻轻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有一天，年过半百的母亲上山砍柴，杠着一捆柴，在回来的路上，不小心从山路上掉到谷底，摔死了。村民们帮忙找了好几天才找到，等找到的时候才发现阿呆母亲的那破破烂烂的衣服，找了半天才找回还有一对解放球鞋。尸体也不见了，大家都说，阿呆的母亲一定是被大山里的野生动物吃了。于是大家只好带着阿呆的母亲遗留下的衣服和鞋子回家，做了一个衣鞋冢，埋在了半山上。阿呆的父亲孤老丧妻，痛不欲生。儿子又不争气，父亲起早贪黑的干农活，为了家里生计。晚上回到家里就默默无语，整天喝酒麻醉自己。他只能接受现实，他也找不到人倾诉他的困难，村民见他家境不好，主动向村委会申请帮他家办了低保户。一个月也就只有几十元钱的生活补助，也就够盐巴辣子钱。
     慢慢的阿呆的父亲也老了，干不了重活了，只好做一些轻活。在家里编一些竹篮子，背篼，凉席，每逢赶集就拿去集市上换点米来吃。就这样过着简单朴素的日子。他想只要自己活一天就要养好自己的儿子，不能让他饿肚子。他甚至想一定要坚持活得长一些，最好是养到儿子一辈子。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时间慢慢的消磨了这位伟大父亲的健康身体，整日咳嗽。去医院也说没办法了，只能慢慢回家自己调理。这是瘔劳病，是因为年轻时候经常做累的工作，休息少了，身体的机能消磨过大，透支了。加上这把年纪，年老百病出，身体各种机能下降，阿呆的父亲回到家里，有一天想提一壶水烧一点水喝，却提不动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于是他就走亲访友，向亲人朋友们请求道：“以后我如有什么不测，麻烦帮我照看一下自己的傻儿子”。亲人朋友们心里好像不太愿意，但又不好拒绝，于是都逢场作戏点点头。心理想：养一个不会干活，只知道吃穿的废物，还不如养一只猪，还可以卖钱。
      阿呆的父亲得到大家的回答，就回到家里了，他把自己最担心不下的事情交代清楚了，放心多了。他把儿子叫到了床头说道：儿啊，以后你自己照顾好身体，爸爸恐怕不能照顾你啦。以后要听亲人们和乡亲们的话，他们都答应爸爸照顾你了，我就放心多了。阿呆看着父亲躺在床上好几天，不能起床。没过几天阿呆的父亲走了，到了很远的地方，只留下这个阿呆一个人在世上。阿呆自己不会干农活，把家里的粮食吃完了，就只好去亲人们家里混饭吃。刚开始亲人们见他很可怜，还会施舍一些给他吃，时间久了。有时候去到人家，正碰见吃饭，还给他点饭吃，有时候远远的见阿呆就把门关上。
      阿呆孤独无助过着的流浪的生活。有上顿没下顿，有时好几天得不到饭吃，在村里找不到吃的，阿呆只好离开了村庄，到处流浪在城市里，靠捡垃圾为生，阿呆的失踪，村民从此就再也没看到过阿呆，村民们说阿呆走了，也许是去别的地方去了，也许已经死了，阿呆出门在外衣服很久都很没有换了，脏兮兮的。头发长长的，灰尘满面，别人都好奇的谈论着这个疯疯癫癫的疯子，从哪里来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有时候调皮的孩子还会逗他玩耍，用小石头砸他，或者向他吐口水。用手打他，又跑开，想击怒阿呆，让阿呆追打他们。
      有一次，上级领导要来城市省察，这个城市的政府人员忙着组织人做整脏治乱，除了把城市的卫生做好，还要把影响城市形象的像阿呆这类人送走，能查到这类边缘人的家庭地址的，都派人送到家乡去，不能查的就用车拉走，送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者乡下，或者是其他城市边区，放他们下来，由他们而去。就如放生那些抓来的鸟或者鱼似得。
      相比之下，阿呆还算是幸运的，被送到了家乡。阿呆是晚上被送回到出生地的，第二天大家看到他回来后，村民们很惊奇，都说：真奇怪啊，阿呆又回来了，还能自己找回路来家，难道他病好了吗？
      于是大家都主动上前跟阿呆搭话，阿呆迟疑呆滞的眼神里，好像被电击了一下，眼泪流了下来，阿呆隐隐约约还认识一些印象深的亲人，还可以知道喊叔叔阿姨，像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傻乎乎的。亲人们似乎也很感动，于是就给他吃的，阿呆家的老房子已经被亲人们卖给其他村民使用了，亲人们心里有些惭愧，于是就在村里一个空地上，简单的给阿呆搭了一间茅草屋。就这样阿呆流浪了这么多年，也算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了，虽然这个家还是残缺的，但风餐雨宿的日子总算有了归宿。阿呆心里很高兴，虽然自己表达不出来。但从阿呆的眼神和身影里看得出他很高兴。
      亲人们还有好心的村民，时不时的给阿呆送来一些残羹剩饭，每逢村里有人家办喜事和丧事的时候，阿呆就会上门去讨一点饭吃。他只要去到别人家里，他不说，人家就会给他端来热喷喷的饭菜，吃完后，他就自己在一旁看来人来人往的，这些人在忙什么，在阿呆的心里，他也许都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人为什么要活着，人为什么要忙碌？
     在阿呆的心里只要每天不饿肚子，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其它的他什么也不管，包括别人的言论，名利，金钱，爱情，在他看来这些都不是他的，他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清明节到了，大家在清明节这天都忙着祭拜祖先，祭奠死去的亲人，只有阿呆一个人还在自己的茅草屋里傻傻的坐着。阿呆的亲人二叔娘正要准备赶去坟山祭拜，从阿呆的茅屋经过于是就叫上他一起去祭拜祖先，随便带阿呆去看望他死去的父母亲。阿呆的父母亲的坟已经很荒芜了，坟上都长满了草。连一块墓碑也没有。如果不是知道的人，外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坟里埋的是谁呢。
     阿呆就这样来到了父母亲的坟前，阿呆的二叔娘叫阿呆跪着给自己的父母亲烧柱香，给爸妈磕头。祭拜完了阿呆的父母亲，又去祭拜了其他的，一路祭拜中，路过了很多坟，阿呆看见其他的坟前都有很多鸡鸭美肉，水果，嘴里都流出了口水，他盯着那些食物，久久不转眼，要不是二叔娘拉着他，他恨不得像饿狼一样看见猎物迅速扑过去。
      等祭拜完后，二叔娘就拉着阿呆回家，阿呆时不时的回头，他可能留恋那些他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依依不舍的跟着亲人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这位二叔娘出门干活，又路过阿呆的茅草屋，看见里面没有人，看看四周也没有，就着急的叫来很多村民，说阿呆不见了，大家帮忙找一下吧。村民都说道，阿呆他不会又离家出走了吧。
     大家到处找呀，找啊，找啊，大家几乎绝望了，准备不找了。有几位村民跑去坟山上找，一路上看见看见坟前的祭品都没在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别人家没有用祭品来祭奠，结果经过自己家的祖坟前，一看也没看见祭品啦，大家很惊奇，难道都被祖先们吃了。不会吧，这么神奇，难道有鬼？大家有点害怕，但其中的一个村民说道，我看没有鬼，我看是人捣鬼。你们说会不会就是阿呆来偷吃了。有可能，这个呆子，敢跟老祖宗们抢吃的啦，等我们找到他，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
      等他们找到阿呆的时候，却发现阿呆跪在父母亲的坟前，都被这一幅意想不到的情景惊呆了，在阿呆的父母亲坟前有很多的祭品，还有酒。阿呆跪倒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已经不知人事，像一个和尚正虔诚的在寺庙祠堂前跪拜佛祖一样。等村民们回过神来，喊了几声阿呆，可是怎么叫阿呆一额没有一点回应，大家上前大声的叫也叫不醒他，一位胆子大的村民用手放在阿呆的鼻子前，没气啦！没气啦.......死啦，啊不得了啦，死人啦，死人啦，阿呆死了………
     不一会儿传开了，村民都赶到了阿呆父母的坟前，阿呆死了。没想到他还是个大孝子，他的父母亲一定不忍心再看到他孤苦伶仃，于是把他悄悄带到天堂去了。
     这件事在村民中被传开了，整个村庄都被阿呆的这个举动感动了，这件事被传开后，越传越传奇了，有些人说阿呆是吃多了胀死的；有些说是阿呆可能把酒当成水来喝，喝酒太多醉死的；有些又说是初春寒气大清明节又下雨，阿呆是被冷死的。反正关于阿呆的具体正真的死因谁也不知道，这种意外的死亡，警察一般是不管的，于是他的死成了永恒的谜团。在平时茶余饭后成了村民津津乐道的谈资，有些是叹息声，有些是笑声，有些是惋惜声…………
     阿呆死后，冤气很大，很多村民晚上不敢出门，害怕极了。可能是阿呆一家人在世的时候对他们家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心虚产生的自我恐惧感。连小孩子也受大人们的影响晚上都不敢出屋外撒尿。后来请了一位阴阳先生媒腊婆，村民称之为大神，这位大神原来是一位从来没有读过书的农妇，在一场大病七天七夜的病中神情恍惚的声称自己是曾经从山上摔死的阿呆的母亲，摔下来是后背朝天，面朝地，死得很惨，后来就在梦里扑在她身上，要她为村民做各种法事，消灾祈福，不然让她受病痛的折磨。虽然后来只发现阿呆母亲的衣服鞋子，经过大神这么有根有据的叙述就信以为真了，后来由于这个农妇算命算的很准，于是就这样成为了受村民们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活半仙。哪家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拿着米和一件穿过的旧衣服拿去这个大神家算命，算命后有灾就做些法事来消灾。平时做灾法事要用鸡鸭，茶食果品，还要给大神大红包。
     盛请到这位大神来后就给村民们立了一个庙，说是要给阿呆建一个替身神庙告慰阿呆一家人的怨气，以后大家就大吉大利，顺风顺水的。于是每逢初九的一天，就会有村民去上香祈福，有些是祈求保佑家人健康平安，有些是祈求保佑自己的孩子高考成功，有一些是祈求婚姻的。农村都希望生个儿子来继承香火，生女儿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了，而且女儿的下一代也改名转姓了，所以有些是来祈求生个儿子的。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风俗习惯，每年的大年初三，所有的村民都会来这个庙里做祭拜仪式，做完仪式后大家就在庙的周围聚会，吃饭喝酒。他们的祭拜。甚至连祭拜祖先也一样是为了索取神灵的护佑，为了自己活得心安理得的安慰，为了家人的健康，为了发财转运而来的。有时候来这里祈求不灵验的，下年就不来了，还会说这个庙不准，下次去别的地方拜个灵验的神庙，有些觉得灵验的，就继续来祭拜。祭拜祖先也是一样道理，每当不灵验的时候，人们就埋怨老祖宗不长眼睛。以后就懒得敬香祭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