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脱缰嘶鸣的野马,
踏水行山,
造访江南仅存的大漠,
那里,
有故意埋葬尽头的黄沙,
黄沙,
黄沙与野马。
北方的狼静静站坐在孤雁的身后,
双目无神,
灵魂早已被雪山猎去,
脚踝骨陷在坚硬如冰的沙口,
一尊沙雕,
没有咆哮,
呆滞地迷失在那南方的远方。
我庆幸依旧清晰的目色里,
风声惊扰了安静的白杨,
沙尘从晴空抖落,
从此,
大漠落满了黄昏,
茅屋落满了黄昏!
影子落满了黄昏!
就连我最心爱的骆驼,
他的两座大山,
两座高耸入云天的大山,
也落满了黄昏!
哦!
黄昏是一杯睡在沙漠的水,
沙漠是等不及的风声!
他把曾经固执的森林,
吹成了永不相遇的春,
他把曾经滚滚流淌的细水,
吹成了我心中永恒的泪!
今夜我不再搭起帐篷,
沙鹰会把它叼走,
野马还会嘶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