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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洗墨,高楼看云; a1 v( c6 j$ k( o3 s
王贤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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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场金色的风漫过原野,于是整个秋天就成熟了。在一个淡淡的阳光斜照进窗前的午后,我收到了晚秋季节最红的那枚果——策划多年的《世界现代禅诗选》已经编竣,即将正式出版发行。久违的何兮君给我报告了这个令人欣喜的消息,所谓“因缘具足,果自圆熟”正是如此。虽然平时联系不多,但我知道有这么一群人蛰伏在城市森林纵横交错的路口,隐匿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后,却依然虔诚地以云为墨,以夜色、朝露、星空、雨……磨刀匠的吆喝声为笔,一一写下大地的诗行。他们是现代的诗人,立志于继承和发展中国禅古老而新鲜的精神旨趣。不管时空如何变幻,物质的极大发展如何刺激了欲望的无限扩张,人类“仰望星空”的追求保持了最初的姿态。这是人之所以成为“人”的神圣所在。这是以禅子的心关注当下生活,用诗的语言表达艺术和人生的境界追求的现代禅诗派同人的共相。从最初与“现代禅诗”结缘到现在已整整5年,我默默注视着他们从网络的“现代禅诗研究会”到《现代禅诗探索》纸本丛刊,再到沙溪现代禅诗院、教场沟现代禅文学院,一路行来,山环水绕,柳暗花明。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自然都懂,难的是在繁杂生活的洪流挟裹下,还有多少人坚持当初的理想,坚持诗歌写作,坚持那份纯粹的平静心灵? d% h' M0 i/ e; O
在现代禅诗研究会诸君中,我比较熟悉的是何兮。在现代诗歌的重镇成都,我们曾有缘一晤。他年轻帅气而勤奋,对于现代禅诗艺术探索的追求,几年来从无懈怠退缩,且担起现代禅诗的翻译工作,积极推进对外交流。在艺术上,诗禅相通,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二者在思维方式上的深刻契合,佛家之谓“悟”, 简言之即超越事物的二元对待性去接受事物,不凭借外在东西而求得的直接体验。在审美价值取向上,生命、自由、超越、自然、静美、空灵是二者的关键词。现代禅诗派的眼光是开放的,不囿于传统,禅为根本。所以在语言艺术上,他们是积极借鉴,大胆创新的。如南北的六行体现代禅诗,如何兮的汉语“组俳”,张黎对此曾有过精辟评论。雷默尝试的新绝句体写作也获得了好评。作为这个群体中最年轻的何兮,大家对他关注较高。他的诗选了12首在书里,自然都是精华,但未入选的同样精彩。如《残(之三)》一诗:“这场雨下得有深度/一只破草鞋雨后绿了”。文字精妙活泼,如灵光乍现而回味无穷。他的短诗语言清新而又意蕴丰满,深得禅味。试举几例:《旅次忆峨眉山月》:“圆满/至今照我/一尾游鱼溪水声”。《足印》:“雪藏/我的足印/又随春水行”。在他的诗歌题材中,“自然”是挥之不去的主调咏叹,尤其是在田园牧歌消隐、全国霾影重重、全球环境灾害事件频发的情况下,“自然”更是身居都市的诗人们的永恒眷恋。如《炊烟》:“天空是一条河流/望云远游/的诗人住在树上/而现在城市已高过炊烟/燃烧的柴草味/雨后泥土/稻田蛙鸣/每样都让我怀念/走向河流/还是人流——只是19楼的距离”。面对这种自然消失而城市扩张的现实,诗人除了怀念也只有用禅者的心守护那最后的圣殿。“心里有座寺院/馨香一片/我坐禅/在城市的中央”(《城市里的禅者》)。即使末日来临,“自然”仍是人类最后的救赎:“最后的人类/低头寻找蓝色的天空/最后的人类/抱着最后一朵野花微笑”(《最后的人类》)。; j) A9 f* A! ?% b6 m
禅不仅仅属于中国。从“拈花一笑”的源起到流布四海的禅,因得法不同而姿态各异。读者若能透过不同的文字而会心一笑,那么就是不枉费编者的一番苦心了。生命如同一泓春水,有冬的冰封艰涩,也有夏的欢畅恣肆;有春的深情,也有秋的明鉴,唯波澜不惊时方能映照万千。心静而能安,由安而定,有定才得慧,慧而能后悟,悟而能后得。于是,看山是山,观水是水。于是,浣花溪边洗墨,墨涌成莲;高楼上看云,无去无来。诗与禅,皆在其中矣。: R# p b ?, @
# X# v( ^; Z- m! S9 K1 ~(2014年元旦凌晨于万溶江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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