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下里巴人 于 2014-2-11 07:52 编辑
白荷
一个人在杭州
西湖游玩
我看到一朵白荷
很美
白云一样
在绿色的荷叶上
杨村记
我对杨村的记忆
是始于八十年代初期
当时的杨村
要么青砖瓦房
要么土坯房
杨树环绕
家家户户
白天黑夜
很少关门
更不会上锁
记忆很深的
有户人家
有台黑白电视
恰好热播
《射雕英雄传》
晚上全村人
聚在一起看
一边热烈地
讨论郭靖黄蓉
津津有味
只是不知
从什么时候开始
各家各户
开始上锁
锁是防盗锁
门是防盗门
窗是防盗窗
却常有东西失窃
彼此很少串门
你在家看彩电
我在家听CD
都很泛味
不可否认
现在被开发的杨村
越来越富有
尽是小洋楼
但村人为分赔偿款
已四分五裂
杨村名字由来的杨树
也早已砍伐殆尽
而梦里梦外
我的杨村
始终是一个牧童
骑一头大水牛
走在杨树林荫
林荫外
阳光灿烂
蜻蜓飞去来
落汤鸡
小时候
放学时
天忽然下雨
我们只好
躲在教室等
小芹等到她
当村长的爸
送来了雨伞
她和她爸
说说笑笑
走回家
小辉等到他
开供销社的妈
送来了雨衣
他和他妈
欢欢乐乐
走回家
我是不可能
等有雨伞
雨衣送来的
这个时候
我的爸妈
肯定在田头
浑身湿透
自顾不暇
拼命抢收稻谷
我在等天晴
雨却越下越大
后来
我只好在雨里
拼命向家奔跑
我以为跑得飞快
就不会被雨淋得很湿
可是回到家里
我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
长大后的我
在社会的雨里
越来越体会到
没有一把伞遮挡
即使再怎么努力地奔跑
也避免不了
成为落汤鸡
余惊
刚才
路过街头
“城管来了”
一声喊
我心一惊
差点跟着
小贩跑
初中记事
我们的思想政治老师
私下里跟我们说
一个从城里转来的女生
老爱穿牛仔裤
屁股有多大
就显出有多大
如果在文革
一定会被他剪掉
那时候
是一九九五年的夏天
校外柏树上的蝉
叫得很热闹
一对母子
万秀北街
有一对智障母子
常来捡垃圾
儿子智障更严重些
万秀北街的人们
常常捉弄他们
比如一瓶饮料
喝掉大半
留下小半
加入些泥沙
放在他们面前
智障儿子会捡起来喝
喝光还跟旁人说
“以后别买这种饮料
有沙子的”
人们哄然而笑
今年大半年过去了
没有再见到这对母子
万秀北街的人们
也偶然提起
提起他们带来的乐子
仍然哄笑
皂角村
快环路旁
皂角村
有一排
两三层的房子
被拆
有很多警察
在周围
拉着警戒线
黑衣的协警
黑刷刷地站着
手里握紧
黑刷刷的木棍
如临大敌
挖掘机轰鸣
房屋坍塌
这是刚建成
几个月的房子
一晃一年多过去
那里成了
某个房地产
开发的楼盘
那里原本是
皂角村的地
皂角村的人
却不能
在自己的地上
建自己的房子
路
万秀北街
住着近十万人
以打工的
小贩的居多
每到傍晚
往往堵路
以电动车
三轮车居多
琅东
住人不过二万
路多宽阔
四通八达
一天到晚
很少人走
偶有轿车驶过
谁都知道
住琅东的
是大官富商
黑布鞋
路过民族医院
看到一妇人
蹲坐医院旁
很像农村老家
以前一个邻居
两年前
上吊死
因为患病
需要很多钱
也来过民族医院
蓝衫黑裤的
很像她的
特别那双
黑布鞋
也沾着黄泥巴
诗人
灵感忽至
他立马书写
不顾大街上
人来人往
一首为苦难人民
呐喊的杰作
就要诞生
一缺胳膊
少腿的乞丐
这时候
扯了扯他裤管
他触电般
大吼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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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1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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