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序
在这个冬季，那些在忙碌的或正准备搭起包袱的
都得停下来，使肉体和骨骼开始固定
不再疯长，不再发出奔命的响声
我靠在一张木质的桌旁，木椅子顶起我的屁股
我把我左手冰冷的手掌，压着我右手温热的手背
然后平放于桌面之上，停下该有的呼吸
宇宙的运转停留了片刻
我微闭着双目，可还是看到了两股
殊死的力量在平滑的桌面上，拼杀不绝
我不得不踮起脚尖，努力去平息，去保持平衡
突然，我大睁双眼，寡不敌众
从桌面的右掌下蹦出一股灼热的力量
一溜烟地透出手背
是时候了，我想——
我得把右掌压在左手的手背上……
这之后，我不停地转换双手
我开始觉得这真是件糟糕的事
我干脆立马站起，木头生出灵性
甩出我的双手，腹部和屁股
我用嘴连续对着双手哈气不止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犹如锅煮的罪鬼
手忙脚乱，焦躁不安
此刻，我深信不疑——
我命中注定，这一世都踱不出这该死的诅咒圈
《来年的任务》
像极了正月一样，开始往腊月里奔
带着行李，骨骼汗水和发红的人民币
当然不能落下妻子，藏下那些情人
然后甩甩屁股，滚蛋
即将来临的，阳光还算不坏
过去一年的可恶，恼人，憎恨
都他妈的滚蛋
算算自己的帐，再算算别人的
放个响屁后，也都他妈的一笔勾销
一缕缕的硝烟味，一桩桩的红喜事
炸醒了庙堂里的祖先，笑翻了没牙的老婆婆
蛀虫，蛆虫，苍蝇蛤蟆
角落里的腐臭病菌放下野心，都静了下来
我也放下那狗屎一样的野心欲望
假装夫妻恩爱，和好如初，犹如演绎一场新婚
在炉火扭断干柴旁，围炉夜话
在六十的老母前，假意或真心
说了该说的，也聊不该聊的
最后留下的，得说给深埋地底的老父听
最后保留的还是烧几叠纸，点几柱香
儿子磕上几个响头
此刻，我们俩硬撑着头皮
哄骗儿子叫一声爸爸，妈妈
最后叫出的依旧只有爷爷，奶奶
最后的最后，我们俩难得有一次打心底的协调一致
共同订下了来年的任务——
一定要让咱儿子喊一声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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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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