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的故乡（组诗）
乡下那面低矮的围墙
昨日午后，无意中路过村东口
那面低矮的围墙，脚步
就习惯性地停了下来
这个不满五米长，一米高的围墙
作为村子里仅有的遗迹
曾给我无数次念想
让我从零碎的石头缝里敲打出温暖
又塞回去冷淡。每当这个时候
阳光就摆起姿势轻易地翻越这面围墙
我也学着这种姿势从围墙内
探出脑袋，只是
碰到阳光后脸上就会泛起红晕
如今，这熟悉的姿势
开始配合着我从墙内熟悉到墙外
而我已经找不到原来的位置
这么多年了，始终是这种姿势
让我找寻着生活仅有的乐趣
二月的兰屯村
二月只有阳光，除此之外连背影都没有
你能想象，兰屯村犹豫起来的样子
在这个巴掌不大的地儿，方圆不满一里
只有一条河流，干瘪的时候居多
还有参差不齐的砖瓦房
只住了六百人，村子里的节奏很慢
有时候从南道北只需要用步子
来回丈量一趟，用不了十分钟
脚底下的土地分成了黄土和黑土
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播种的固定套路
丰收与否，全凭上天照顾
每当这个时候麦田里劳作的人群
就会继续犹豫，因为犹豫越聚越多
这该是怎样一种状态呢
回到村里，迎面碰到厚厚的风
从拐角处吹来，让我不寒而栗的
不是这个村子没有历史
而是每当这个时候
他们的影子早已埋在了这片土地里
要说起的故乡
要说起的故乡，肯定不止是几座山坡
几条河流，仰或简单的几列房子
几颗树木能够表达清楚
肯定不是石头深陷在凹地里
敲打出逝去的温暖
身体成长在思想的河流里
保持饥饿
还有那些排列着孤单的树木
自从房子塌陷后，它们的空隙
就越拉越远
直到黄昏从视线里逃走
故乡变得模糊
如今我们都想躲在自己的故乡里
溢出生命的湖泊 |
发表于 2014-3-28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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