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
风推动青黄色稻浪扑向前方。
禾苗柔嫩，齐膝高，薄雾氤氲，
三公里外空气灰蒙如阴天的海面。
辽阔的寂静，田野上不见人影。
它们出现：白色身影依稀可辨，
或数只连成直线，悠然飞过低空；
或成群觅食，在稻田里迈着长腿，
一有人靠近，它们老远就飞走。
我经常在田埂上伫足凝望：
它们蓦地同时升起，轻扑着离去，
或落向更远的一处稻田里，
或消失在村后暗绿色的群山。
这印象来自我少年记忆的深处，
如今越过时空的重重阻隔又复现：
岁月和成长让我理解了它们的美，
像田野上农民恬静的日子和一生。
在夏天，暴风雨盛大的冲洗之后，
田野开阔，空气明亮，视线清晰，
五十米内可以看清它们的全身：
雪白羽毛，橙黄尖嘴，黑褐长腿。
起飞时它们翅膀阔张，缓慢鼓动，
同时两腿直伸向后，倾斜上浮，
——由空气无形之手轻轻托举着，
仿佛梦一般，如此轻盈而迷人！
在黄昏，当天边的晚霞被点亮，
夕阳的绯红在稻田的水中铺伸，
白鹭扑翅掠过村庄寂静的上空，
黛色远山映衬着它们优雅的身姿。
太阳落下地平线，晚霞渐渐熄灭，
暝色中远山呈现写意线条和轮廓：
一幅立体山水注入了生命和运动，
变幻着在时间广阔的画布上飞翔……
作者：罗佐欧
邮箱：luozuoou@163.com
个人简介：广西人，1990年生，代表作长诗《纪念日》、中篇小说《丑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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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7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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