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安康古月 于 2014-6-27 07:19 编辑
父亲把农忙藏在衣袖里,随时光,奔向六月。
六月,麦田流云舞动,麦浪鼓起镰刀的想像,稻草人的手,过于呆板,赶不走麻雀觅食的渴望。
微风吹过,滚滚麦粒,掀起割麦的热潮,父亲用汗水一次次在田野,囤积起幸福生活的粮仓。
期间,成熟的麦香,不停地召唤着,时光的刀锋,割开乡村的丰收呐喊。
六月,父亲头戴草帽,脚穿草鞋,歌唱村庄,歌唱爱情。
母亲像麦秆,像麦田边的树,总是常伴在他身边。
一杯凉茶,把歇息的时光停在树阴下。
一捆一捆的麦子,把忙碌的记忆从清晨堆进黄昏……
父亲和母亲,把青春一次次随种子埋进了麦田。
慢慢贩黄的麦芒,他们慢慢斑白的头发,太多劳作的忧伤,总是无法对应。
太阳,在脸颊上升起,滑落。
泥土味,汗酸味,延伸着清晨和黄昏之间的距离。
也延伸着父亲热爱土地的步履,一次次踏碎麦田和晚霞。
母亲牵着我的童年,小心地绕过麦茬。
有时会停下来,她面向麦地,为我述说父亲在麦田流血流汗的故事。
故事里,热浪炙烤着,父亲青铜般的脸,是一部守望麦田的史书——
继承父母勤劳憨厚的品性,我沿着麦香,长大。
父母依然跟在黄牛后面农耕,并随岁月,开始苍老。
就像守望麦田的稻草人,听不道机器在农田忙碌的声响。
就像我在麦田边栽的那些树,理解我,知道我有不得不离开麦田的苦衷。
它们愿意代我伴随父亲和母亲,守望乡村,守望麦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