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文/囚肉
百度“北京文艺网”，偶见“ 余怒：布道”这一条目，遂点开。
通篇看下来，这首诗并没有什么“不解”，如果直接看到这首诗而没有看到作者名，依我，是很难想到是余怒写的，估计是余怒的前期作品。我的兴趣点一下子落到诗后的说明上，“版权所有： 非特殊声明均为本站独家内容，转载请注明出处：北京文艺网”。回头再看看百度“北京文艺网（以下简称北网）”条目上的每天更新，无非是于坚、王小妮者云云。在这个追求“收视率”的时代，这很正常，我不正是看到余怒才点开“余怒”的嘛！我的问题是为什么“北网”单单择选余怒的这一首诗？对于余怒本人来说，一方面是起到“广而告之”的作用；另一方面余怒作为余怒的“异端”却被遮蔽了，“被他们悄悄抽象”了。这儿“北网”不是靠“富有质感的游说”，而是靠新媒体“大气一样弥漫，不可抵御”来“推销”其审美性取向，而这些名诗人就是其最好的“代言人”。通过这种无声的“劝说”来达到其“布道”的目的，真是无孔不入。在此，不妨引用我的一首短诗为例：
《掏耳朵是一门艺术或宿主》
文/囚肉
天太热了，我躺在麻将席上，
掏耳朵。
我说我是不是老了？
她说，别动，头别拱来拱去，真可爱。
我说我是不是老了？
她说，别动，还有你的手。
我说我是不是老了？
她说，你的手修长，堪比钢琴家呀！
我说我是不是老了？
她说，你的口裂缝线条冷峻。
她说我叫史姣靓，进入的通道终于打通了，
我感到很舒服。
2014、7、24
诗中的“她”就是通过这种“巧舌如簧”的审美姿态一步步将“我”说服，以致最后“她”“我”一体，“她”“我”不分了。这是一种比暴力控制更可怕的一种“和平演变”和他者的侵入。就如余怒诗中所写：“老谋深算，我要的就是这些外衣”这种状况大到一个国家的意识形态，小到日常的接人待物，无不有布道者“四处游走”的身影。余怒诗中的“我”是谁？其实是你，是我，是他（她），我们被抽象为大家。我们就陷在这样的困境里而失去了自我，甚至潜入我们的潜意识里面而不知觉醒：
《捆绑游戏》
文/囚肉
他喜欢我，用绳索捆绑着我：
我朝他笑跟他握手
是为了让他捆得更好一些。
他付出的成本是他喜欢我，这会让他
失魂落魄，就像我，创造性地
蛇行，他会更喜欢吧。
这一切，他不知道。我现在
要挣脱！
但他是谁？那么多男男女女，仿佛都是又
都不是。我只能这样描述他：
他是一个人，一个会使用语言的动物；
天突然变绿了，他的脾气的颜色。
我用手机拍了下来，这才是他的图像。可他
在哪儿呢？
我不得不被他继续捆绑，有时我
也捆绑他，也可能是经常。
我们多么快乐：明朗的天，是解放区的天……
（颠倒一下次序，算不算捆绑呢）
2014、7、12
这里凸显一个问题：我是谁？我如我所是地存在吗？是我说话，还是话在说我？是我在写诗，还是诗在写我？对于日常中的我们来说，“枪打出头鸟”就是下场，总之我们都是处在人格分裂状态。例如，我们常常鄙视拍马屁者，而我们又是拍马屁者。我想，前提是被拍马屁者要有“马屁”可拍，如果你没“马屁”而被别人拍出“马屁”，那就怪不得别人喽。海德格尔说，语言本身就是诗的。但看看我们诗人把诗（语言）搞成什么样啦，其实根本就没“搞”，而是被“搞”，我们似乎都是抄袭者和被抄袭者。我用一首诗来揭示：
《我说我不在》
文/囚肉
公交车到站。她下车后，说：
“好了，开走吧。”
公交车真的开走了。
我跟她前后下车，也默默地走开了，
我可不是黑猩猩。
科学家研究编制了一本黑猩猩的《手语词典》。
例如，“咀嚼树叶是为吸引异性的关注”。而我，
会嗅嗅手腕上的手珠或假装偷偷瞄她，再瞄。
其实我不信佛的，只是久而久之戴习惯了。
就像每次吃完面喝汤，三勺不够，
四勺五勺跳不过去，到达六勺或八勺
挺着个肚子付钱，物价又涨了。
“妈的”——溧阳人的出口腔被“你忙”
客气了。
2014、7、27
“我”是在说，“我”“在”吗？ 看看余怒说的：“老谋深算，我要的就是这些外衣”，“我”既要“剥开它们”，又“或者就被它们封闭”。矛盾的确实意味深长。我在这篇小文里引用我三首小诗，我是不是也在“布道”呢？！对不起，著名诗人余怒，你被我借用了。
附：
布道
作者：余怒
我四处游走，飘忽于精神之上
经历石头和花朵。一件事物
与一件事物，一双手
和另一双手，它们都是我沟通的目的
我巧舌如簧
钻营在事件与事件的中心
我大气一样弥漫，不可抵御
集合起云
和涣散的人心
无孔不入。带着干粮，水
一身清凉的火焰
在富有质感的游说中，我被他们悄悄抽象
出神入化 亲近我宗教的面颊
以异端的嘴巴
老谋深算，我要的就是这些外衣
剥开它们
或者就被它们封闭
（余怒的诗《布道》引自《北京文艺网》）
2014、7、31 |
发表于 2014-7-31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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