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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派网微博荐读:2014(8月份)(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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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 15: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流派网诗歌#

    呆瓜诗五首


    恐惧症
  
  整个世界都没有察觉,我已经
  患上了不治之症。在夜里
  我用酒精麻醉自己,在白天
  喜欢香烟遗留下来的灰烬。不敢看新闻
  不敢走夜路,不敢堂而皇之地,坐在家里
  吃午餐。我害怕,坐在对岸的
  潘冬子,张嘎,王二小,不知名的
  一群小红军,他们哭完后
  排起队,提着小马枪,别上手榴弹
  喊着口号:“还我河山”
  向我冲过来
  
  小时候
  
  我已经走不回去
  到不了燕子筑巢的茅草屋
  坐在石头上陪日出
  看那本小人书
  王二小牺牲了
  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学会
  在深深地夜里伤心地哭
  
  牛还在山坡上吃草
  (山西黑窑)
  
  窑里的小兄弟们,如果你们现在
  觉得累,你们就死去,顺便告诉王二小
  这里的春天质量很好,这里
  花开满山坡
  这里草的质量很好,只是草的命不好
  这里的牛嗜草如命
  恨不能吃完所有的草
  这里的牛吃完草,就往黑暗里跑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现在就可以
  象草一样死去了
  
  红小鬼
  (山西黑窑)
  
  你们现在就是小鬼,长在红旗下
  白天很快度过了,长夜又漫漫开始
  你们就开始过雪山
  开始过草地
  哦,长长的地平线上没有出口
  就可以想想爹娘,还可以思念当年
  和你们一样的红小鬼
  他们的理想与你们一样
  就是早点回家,早点走回窑洞
  可他们累了会坐在原地
  抽空歇口气,等等后面的敌人
  等等肩膀上拍过来的温暖
  你们不能等。等,就是鞭子舞出了花
  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红高粱
  
  风一吹就唰唰响啊
  还有没有八路从里面钻出来
  他们说,爸爸的爷爷
  是和据点里的两个鬼子兵
  一同在里面走失的
  全村的人都在一起喊
  
  现在,风一吹不那么响了
  叶子翻卷,发黄
  我想起外婆,穿灰布衣披红头巾
  老远就羞答答的向我喊
  “小丫,我好不好看”
  
  
  来自莫家村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6243-1-1.html

    巫师
  
  青青河边草
  
  你习惯了暗香疏影
  伸出一只跛脚
  睁开一只盲眼
  用宫里的声调吆喝
  策划一场雷雨之前的革命
  
  道具拿在手里
  帷幕正在拉开
  一把遮阳伞
  隐去了多余的细节
  挡住了那颗惶惶不安地心
  
  多么吝啬。黑暗袭来
  狂风抽向他的脸
  碎石砸烂他的身
  青鸟琢破他的衣
  此时没有一滴雨水经过
  
  来自群组:新魔幻现实主义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6143-1-1.html

   #流派评论#评论

    古马:斜阳不断修改的田野——评于贵锋的诗
  
  
  凌晨四点多我醒来,趴在车窗。
  远处的山
  天光越剪越清晰。
  一个大弯,又一个大弯,山远远地
  轻轻地起伏
  那些零星的房子、树
  还没有打乱寂静。
  我盯着,感觉我将到达
  更开阔的地方,感觉到缓缓地
  车就在这开阔中转弯,转弯,但远山保护着
  不让它折断……
  
  ——《开阔》
  
  这是一首沉着的诗,隐含着祈祷。在凌晨四五点中的沉静中,火车的车轮热切而有力地抚摸着粗糙的大地。黑沉沉的北方的大地,寂静、神秘,天光像一把灵巧的剪刀,依次剪出起伏的远山、零星的房子、树木……事物的秩序在“还没有打乱的寂静中”悄然建立,在早起的旅行者那充满好奇和探究的头脑中悄然建立,在火车不断转弯产生的晃荡和强迫改变惯性所带来的不适中悄然建立,“我是自己在其中行走的世界/我所见所听所感的来自我自己/那里我发现自己更真实也更陌生”(史蒂文斯)。于贵锋是生活经验的敏锐的发现者,“我盯着”,这一强调意味的陈述也恰切反映了诗人在坚持艺术信条方面一贯的极端固执的性格,他的固执当然与他的自信有关,“感觉我将到达/更开阔的地方,感觉到缓缓地/车就在这开阔中转弯,转弯,但远山保护着/不让它折断……”保护着不让他运载诗思的车体折断的远山,无疑是诗人心目中的一个有力的象征,或是赋有神性的自然的象征,或是诗歌传统绵绵不绝的延续,总之,是一个“天光越剪越清晰”的参照物,在他追求诗歌与人生目标的漫长的旅途中。
  我第一次接触到贵锋的诗歌大约是2002年,那时网络诗歌刚刚兴起。重庆的诗友李元胜、董继平、欧阳斌等人创办《界限》网刊,拉我和新疆的诗人沈苇入伙作编委。起初,我也偶尔向《界限》推荐一些诗稿,如阳飏、人邻、阿信、娜夜的作品,都是熟人朋友的。从电子邮件中选用陌生作者的来稿几乎是少而又少,关键是缺少让人眼睛一亮的东西,贵锋算是例外,他的几首短诗——我现在已经记不得了——当时的印象是略微晦涩但耐嚼,如几枚青橄榄——且青,且小,因此,我推荐发表在了《界限》上,那时我和他并不认识,也不知道我们就同住在兰州市的同一个城区,直到2003年冬天他约我初次见面,在农民巷一家小酒馆里喝酒、聊诗。
  金边的近视眼镜后面又黑又圆的眼球,总因为思索而发怔而停止转动。任何时候,他都是一位永远有耐心倾听诗歌声音的朋友,他的耐心来自于他的温柔敦厚和心底的善——
  
  有人在电话中让我拉开窗帘
  问看没看见
  呕吐的堤岸边一颗叫魂的金星
  
  聊诗,喝酒。生活中难道还有更正经八百的事吗?那些年我们在酒馆里聊诗,在电话中迫不及待念出各自的新作,期待对方叫好或者提出修改的建议,几乎变成了生活的常态。
  
  雨落下时,忽想起几个和我一样对待汉语的人
  此刻磨着镰刀,或斧头
  即便是酒具里的小刀
  也传来辽阔的寒意,和词语清晰的起伏声
  
  喝酒,割草,或砍掉旁枝前,秋风先吹黄了
  
  雨继续落,有人开始把一条多年的毛毯
  覆在膝上,有人开始读书,有人
  抚摸着旧事物粗粗的脉络
  有人想起午饭,需要摘把自留地的青菜
  
  而窗外
  云是雨云,山是青山
  
  ——《雨落下时》
  
  诗歌,使我们的视野开阔,使我们本来单调和痛苦的生活变得滋润,“云是雨云”;诗歌,也使我们的精神变得强大,“山是青山”。贵锋所说的“几个和我一样对待汉语的人”,当然还包括阳飏、人邻、阿信、娜夜等。“嘤其鸣矣,求其友声”,诗歌让我们这一群人陆续走到了一起,让我们对于经过时间考验的友情格外珍惜。但在写作方面,这些人却自觉地保持距离,形成了各自明显的风格。作为诗人和批评家的于贵锋,当然更刻意地要避开同时代的优秀诗人,避免模仿避免撞车。某程度上说,现代写作,谁能完成“差异”,谁就能成就自己。因此,他“要走在自己的命,和呼吸里/独自而/安静”,他的另外一首诗《再也不能这样了》,或许也表达了相同的心愿——
  
  有四五条河在脑袋里奔流,再不能这样了。
  不是由西向东,就是自北向南,再不能这样了。
  区分光线的生长速度,再不能这样了。
  生活裂开的碎块争论着大小,而不是想着如何
  再次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再不能这样了。
  
  湖静静地吞下影子,又静静地让自己透明:
  影子再不能像死去的人,一颗一颗地,藏起星星
  
  在贵锋脑袋中奔流的河,代表他所喜爱的诗人的作品?代表古今中外的诗歌的资源?代表某些写作的潮流和趋势?吸收,消化,融会,从而呈现充沛而又透明的诗歌意境,呈现诗歌的活的传统,是诗人的努力。同时,他反反复复提醒自己“再不能这样了”,不能被汤汤泛衍的河流挟裹,不能被左右,而要调和,要自主;不能被定向,要自由选择道路;不能成为被生活裂开的碎块而麻木不仁,要收拾和整合破碎的心灵;更不能“区分光线的生长速度”,“光线”只要在生长,早晚都会透过人心,带去希望和力量。可以说,贵锋一直都是在清醒的自我批评和不断否定中寻找作为一个独立诗人的写作途径的,这当然也和他作为一个优秀的诗歌评论家所具有的开阔的眼光和卓越的判断力不无关系。毋庸置疑,二十多年坚持不断的写作,终于使他成为了一个大器晚成的诗人,他的诗歌乃是时代暗夜里缓慢生长出来的一束束银白的光线。
  “秒针必须,勤奋而细致”(《指令》)。除了一天八小时在单位上班外,贵锋按部就班的业余生活几乎就是读书写作,偶尔和几个文学方面的朋友聚聚会,喝喝酒,算是他最重要的社会交往。他的酒量不算大,喝高兴了酒场散了经常会拽着一两个哥们继续到别地再喝,再去滔滔不绝地谈论诗歌,末了也还常记得要照顾朋友,扶醉打车送人回家。他正式出版过一本诗集《深处的盐》,还有一本是自印的《雪根》,网上有销售,购买汇款方式在他新浪的博客里有。这不是做广告,一般来说,掏钱买的书才会认真读,和每个诗人一样,贵锋也希望他的诗被更多的人接受,理解。《雪根》收录了他1992年至2012年间所写的作品总计342首,这是《深处的盐》之外的又一集合,单从数量看,他是真够高产也真够勤奋的了。
  “那些逝去的事物如同夕阳/正在散尽最后的美”,他的许多诗,基调总是那样忧郁,那样伤感,也准确地反映了在急剧现代化的进程中,都市知识分子在回望正在消失的农耕文明时内心普遍的迷茫、失落,甚至是无法摆脱的幻灭感、虚无感。
  
  我试着不去想,这毕竟低微得难以喊疼:
  一只被剁成段的蚯蚓
  互相捕捉泥土和血冰凉的气息
  
  我试着不去想那装满沙子的容器:在雷声中
  时代送来虚无的灯火
  
  那些虚的星星,飞马,虚的琴弦和渔猎的技巧
  我试着不去想,传说是可以不断被修改的
  
  一个人的记忆也是可以不断被修改的。
  一直被修改着。
  悲喜的剪刀,轮流剪着自认为多余的枝叶
  
  我试着不去想,但偷偷准备下了一把
  儿时止血的土
  
  ——《我试着不去想》
  
  渴望重接地气的诗人站在摩天大楼和水泥钢筋的包围中,不禁回忆起人类艰辛而快乐的渔猎生活,回忆起仰观天象附察地理,在山林中“弹琴复长啸”、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美好时代,从何时起这一切却都变成了遥远的传说!追忆,已是惘然。追忆,几近于“一只被剁成段的蚯蚓/互相捕捉泥土和血冰凉的气息”。一种无法喊出来疼痛顷刻就传遍了诗人的全身,悲悯时代的雷声中在城市的水泥地上痛苦挣扎的蚯蚓,悲悯一个曾在泥土中劳作和洗澡的生命丧失了昔日的乐土,悲悯我们自己生不逢时。是的,我们的想象力正在被高科技与所谓的时代的进步无情地扼杀。“一个人的记忆也是可以不断被修改的”,这种修改,充满强迫意味,充满无奈,充满悲苦,好在诗歌还能稍稍安慰我们的心灵。诗歌,依旧是一把原始纯净的土,可以制幻,可以止血,可以疗伤。
  反过来说,土地,才永远是我们精神的故乡。土,才永远是我们生发想象力的最基本的元素。可叹我们身边的土地却正在高速公路的绳绑索捆下日益流失,“时代送来虚无的灯火”,不合时宜的伤感,出自对人类命运和前途的深深的忧虑。
  有时候,诗人也妄想过一种古代诗人那样悠闲自在的生活,超尘出世,让生活节奏彻底慢下来。
  
  在树林里一间木屋中住下
  松树的清香静静洗浴
  让我像王维
  
  让一枚松果埋进土里
  我怀揣明月回到尘世
  一朵花帮我压住车辆的颠簸
  
  请荆棘沉默
  请允许青山在愤怒中更青
  秋水流过石头
  
  怀揣明月
  在尘世漫步
  让我更像王维
  
  ——《请荆棘沉默》
  
  在妄想中过一把瘾是可以的,但荆棘不会沉默,荆棘就是生活和现实的刺,无处不在,无时不在,“从中年的脚上,我一边拔刺,一边远望”。道路崎岖,诗人还祈求“一朵花帮我压住车辆的颠簸”,这一朵花,当是他家里走来走去的那一朵,当是诗歌的这一朵。“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雨落在老家的旧屋顶。落在小区的红墙上。
  我和亲人们,一个个小黑点,稼穑,生死,讲古今
  
  雨细细化着云
  中间隔山,隔水,隔着洇开的一大片荒芜
  
  这是贵锋小令般精致的《人间山水》,“一大片荒芜”就像一张生宣,因为细雨洇开而变成了温情脉脉的风景,读贵锋优秀的诗篇,内心即有此种滋润的感觉。
  贵锋的诗大致可以划分为两类,一类是接近纯诗的,诗句都比较讲究,有篇有句,整体与局部的语言都保持了很好的弹性和张力,即如我上面所摘引的诗,另外一类散文化倾向较为明显,语言接近口语,注重叙述,叙述如果没有巧妙的构思配合,往往会吃力不讨好,变成了絮叨,如他的《暗中发生》;
  
  似乎总是这样
  刚去挖地的人
  拎着被碰了一个大豁口的镢头
  回来了
  
  “都是它。”说着他拿出
  一根生锈的道钉
  像揪出一个藏匿已久的罪犯
  
  人们笑着,并不去理睬
  那个人就独自去到集上
  让重新打制一把镢头。
  但镢头把又不顺手了
  满山遍野也找不到合适的
  就只好用原来的
  它慢慢和新镢头之间
  弯出一个只能感觉到
  但看不见的弧度
  
  那根道钉被他的儿子拿到学校
  上下课时,用它敲挂在树上的一块铁
  “噹──噹──噹──”
  小小的村庄热闹一会
  又静了
  
  总是这样,一切都在各自发生着
  像是各自的庄稼各自收割
  各家的树各自伐倒
  架在各自的屋顶上
  各自的命,各自活
  
  相对而言,我更喜欢他纯粹一些的诗歌,这些诗歌语言锋利,诗人躲在了字儿后面,自己少说或者不说,让景物来说话,一景一物无不渗透了诗人敏锐善感的心绪,如《冬暮夠》:
  
  斜阳不断修改的田野
  裹一裹残雪的衣服
  寒风轻响
  吹不动矮旧的树林。村庄上空传来
  退去的水声──那里面
  冰块碰出碎音
  一只野兔集生机和荒凉于一身
  突然窜出,跑远
  
  “一只野兔集生机和荒凉于一身/突然窜出,跑远”,这是他的自画像,准确而又传神,也是我集中读了《雪根》后,对诗人的新的印象。
  “一个人的记忆也是可以不断被修改的/一直被修改着”,“修改”高频率地出现在诗人的诗篇中,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贵锋对于文字的敬畏和认真严肃的创作态度,这是诗人永不满足的探索精神的体现,也是诗人不断进步的秘密。那么,“斜阳不断修改的田野”,一定还会长出诗歌的新麦和更加葱郁的树木。
  
  
  2014年7月27日于金城黄河东岸红灯照墨居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5983-1-1.html

#天下诗刊#《诗歌月刊》2014年第8期目录http://t.cn/RPMDpbk

#天下诗刊#《山东文学》2014年8月(上)目录http://t.cn/RPMDjDO

#天下诗刊#《安徽文学》2014年第08期目录http://t.cn/RPMDE7D

#天下诗刊#《思无邪》诗刊2014年总第3期目录http://t.cn/RPMDsPs

#诗歌报道#郑愁予、张默、向阳、吴晟、杨泽、管管、紫鹃、方文山,这些代表着台湾不同世代的诗人,7月31日齐聚位于台北市济南路二段的“齐东诗舍”,为台湾“诗的复兴”计划正式起跑献上祝福。http://t.cn/RPMDan5

#以诗为证#223【赵树义《收割》/2011】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uzj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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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楼主| 发表于 2014-8-30 11:01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圣歆诗5首
  
  
  1.中秋辞
  
  这将是一个多么黑暗又闪亮的日子
  砍倒一棵树,然后还给上天
  让树的传说带岀一条红线
  
  江南江北,清凉的秋水像平衡木一样
  舞动神奇的嫦娥,玉骨临风
  别在腰肢的斧头柔软成一只兔子
  青草晃了晃,露珠就开始宿醉
  
  花开了,灯火红了
  人间的筵席正在靠近,靠近一场
  “举杯邀明月”
  
  仰望。眉眼里的十五夜啊
  结成一个大团圆
  
  
  2.静静的白桦树
  
  适宜于奔跑,连风都要退让三分
  这一地的杂草啊,无法伸长脖颈
  和任何一棵白桦对话
  
  更糟糕的是满林子的白桦安然于寂静
  这南方的旅人该怎样撬开隐秘的世界
  
  呼喊,大声地跺脚
  彼此的疼痛让人类与草丛更加相信树上的阳光
  扑下来。裂开的缝隙分别照看伤口
  
  至于北方的姓氏如何协调
  这已经无关一棵白桦的高大或瘦小问题
  
  终将调转方向
  安顿执拗、不善言辞的这些树种
  把每一棵树干上的眼睛带到南方诊疗
  
  3.荆棘里盛开的花
  
  接受环境,接受出生
  睡在荆棘里的花枝从不喊冤
  
  而每一次盛开
  孕育的过程都是那样地艰辛
  
  不要流泪,不要沉寂
  只要向大地证明自己的美艳
  只要向天空奉献自己的芳香
  
  流过的血,那也只是残阳的一滴水而已
  
  5.多余的想象
  
  是的,厨房是危险的
  每一把刀子都可能切向自己的手指
  是的,卫生间是危险的
  每一把牙刷都可能砸向自己的薄唇
  是的,睡房是危险的
  每一枚镜子都可能杀向自己的笑脸
  ……
  是的,这些多余的想象是危险的
  
  每一次诞生都可能像女巫的嘴,判给自己一个
  不得善终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286-1-3.html
  
  短章四题
  
  陈克
  
  
  
  邂逅一棵古树
  
  偶遇,一棵大树比我流年更长,
  它洞见的沧桑,我不可比。
  
  不可比的,它还放牧着白云,
  它还有云中鹤。
  
  更不可比的,它暗设了时间的神殿,
  却只用繁生的小靑叶,与我说因缘。
  
  
  
  快乐的玉米
  
  乡村玉米兵持枪列阵
  比稻草人威风
  吓走了偷食的鸟
  
  孩子们若来
  它们就给孩子们发枪
  
  那些好看的手榴弹
  只给童心拉弦
  
  
  头颅
  
  这思想的根源,昂着,或低着,
  都易生痛苦。
  
  放弃如何?
  做一棵草木如何?
  无欲,天地自静,
  清风吹来,我只要自在的俯仰。
  
  秋天就这样来了
  
  转身,十八岁的女儿,感受丝绸抚过肌肤的清凉,她说:好舒服,爽。
  缓坐,八十岁的奶奶,低头想拔出钻入关节缝那根无影的银针,她小声咕噜:寒骨,痛。
  迟疑,我四十五岁,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乖乖将短袖换成长袖。
  
  只有窗台一盆四季青,依如往日青绿着,不置一词。
  但是,更多的树叶,显然听到了隐秘的指令,相互交待一句:是时候了,跳吧。簌簌,纷然落下。
  
  ——哦,是风,是迵异于夏日的一阵风,不经意抖落隐伏许久的凉,秋,就这般来了。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469-1-1.html
  
  
  #流派评论#
  
  诗歌的“内”与“外”
  ——由邓流沙的《旅游见闻》所想到的
  文·梁永周
  
  
  读到邓老师这首诗歌我又想起我私家的观点,关于诗歌产生的条件、过程及其结果。一首诗歌是在受其周遭或是所遇事物激发自己所产生的情愫、感悟经过时间的沉淀所诞生的出来的成份,是涌出来的,而非拼凑。
  
  对于诗歌塑造的过程若是由内而外的,有感而发那就会自然的多,少匠气多灵气;若是由外而内的话,则难以把控,在修饰与打磨的过程里难以掩饰其雕琢的痕迹;这一首诗歌很显然,由其阅读之感推断则是由内而外的塑成形式。全诗最为鲜明的特点是在于先锋的意味,表达的鲜活(其中动词的练就是一大支撑),内核的提升,再者就是其意境的延展性与诗歌留白的适当。诗人的笔轻灵但显力度,描的曲直有度,急缓彰显。以此来临摹出所见闻的动静相依,曲径通幽的是诗人并没有选取自己所感表达的俗套手法,而是将“言者”给予自然本身——人、景或是事物。因此在力度上就再一层的提升,对于这首诗歌表达的主题是轻快与深沉并重且留有思考的,有着多重厚重。一是在于其词汇与意象选用上的厚重;二则是对于它断句换行上节奏感呈现出来的厚重;最后是在于动词修饰彰显出来的力度。
  
  一个诗意主题的确定是取决于所观事物,更取决于诗人所摄取的角度,其实有感而发不一定是感于当下与周遭,有可能是近段时间对于生活积淀领悟的新进展,亦或是被触动所有的当下,更可能是是整个时代所造就出来的射影。再回到诗歌本身,由浅入深,浅的本体又是辽阔且有深层含义的。“人与影纷纷冲出重围/惟一的风景,在风景以外”一首诗歌的内质提升与其诗意拓展(意义与意境的双重扩展)都交付给收尾,这样的功底与力度是足够的。前面是描,用的是活性,厚重是顿悟掺杂思索的同时留有问题,唯一的风景在风景之外,意味深远。风景归于何处?是在风景里,囊括风景的风景却是超脱物外,在风景之外。
  
  对于邓老师的这首诗我想应该可以双解的,这也是好诗层次的彰显。其一则是浅层化的注释,就是用了别致具有先锋意味的表述见闻,所用手法多为白描与通感;其二则是则是延展挖掘、内核嫁接,将对于一种生活厚度的积淀赋予到游玩所见闻之中,多了些深层内核,在直接所感,情愫基体上掺加了理性思索以及考量问题,至于考量的本体则不唯一。
  
  一首诗歌的解读或是塑成其实多归于读者与诗者本身或是当时的思维,而当时的思维又由其长时间的积淀所塑成的价值观念来笃定,这是一种本然的逻辑关系,常理在于打破,打破重塑的成功与否在于一种私有与公有的同化。表达个人的东西引起共鸣就是这个意思吧。
  
  
  附原作:
  旅游见闻
  文/邓流沙
  
  一头巨兽,滚烫着脸
  突然冲出了长笼
  被咬伤的野花,在铁蹄下
  露出了骨头
  
  行走在路上,不断传来
  有人失足的消息
  樊篱以外,人头攒动
  层层叠叠的影子,拼命
  为自己筑起了篱笆
  
  感光境捕捉的光阴
  如春天的野草,惨遭践踏
  一头怪兽,陌生又单调的声音
  追随着春天的脚步
  
  春天还是大踏步地走了
  尽管,她是如此的伶仃无助
  当送别的焰火聚焦
  天空的一抹蓝,倾听
  在时光的沉浮里
  
  人与影纷纷冲出重围
  惟一的风景,在风景以外
  
  作于2013-4-27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704-1-1.html

#以诗为证#238【李之平《生命繁盛的院落》/2012】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2d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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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楼主| 发表于 2014-8-28 19:23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黑暗中的忏悔者

雨无正


在众人的目光下屈膝
是戴上面具扮演一个必要的角色
忏悔是一种领取耻辱的权力
被迫领取的人
绝不会是真诚的
作为手段或者姿态
日光下的忏悔是虚假的
只有在孤独一人的时候 无边的黑暗中
仍然忏悔的人
才是真正的忏悔者


那是一片属于弱者的黑暗
属于无辜的人
爱我们的人
所有柔弱和美丽的事物
只有无法反抗的伤害
才能产生那片黑暗
即使忏悔也无法挽回
而使忏悔拥有了意义


扮演一个正义者远比罪人简单
为了逃避而向神跪拜
使神得到了掩盖罪恶的权力
在上帝面前请求原谅是一种虚无的仪式
他何曾会拒绝忏悔
他只对异教徒声色俱厉


黑暗中的忏悔者
你绝不可向神跪拜
你是有罪的
而神会抹去所有的罪
你注定要成为一个孤独的人
带着恨意隐入夜幕
在锋刃边缘
把忏悔
以切割手指一般的语言刺向自己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734-1-1.html


笼中鸟
        
       刘十六

纵横是铁
装潢精致还是冷
同是钢筋笼子里的铁人
我对这却并不担心

我忧的是
那些无门无影的笼子
常常漂漂亮亮
漂漂亮亮地罩着我们

这也不必担心
我最忧的是
鸟儿自己笼了自己
       2014.8.24.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078-1-1.html

城南中村《组诗》


顾彼曦

多年前的某一个夜晚,我和女朋友
去城南中村看望一位写诗的朋友。离开的时候
她胆怯的步子,显得十分勇敢
提起城南中村,她都会长叹一口气
像躲避一个患染上疯病的女人

多年后,城南中村多了一对村民
每当他们回忆起第一次来城南城村的记忆
都会相视而笑,晚上的时候
遮不住风的窗子,时常会把雨水带进来
也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遗落在梦里的雨滴

城南村日记

住进城南村,是逼迫无奈的
住进城南村,就出不来了
城南村的街巷很窄,一辆三轮车
就挤满了一巷子的时光
遇上下雨天,雨水就住进了巷子里
跟我们一样进去就出不来了
阳光带不走的地方,被不同的脚底带走
不同的病菌,在城南村的各个角落里滋生
不同姓氏的人,像关在笼子里的小鸡,拼命往里拥挤

漂泊在城南村

写诗的人不写诗了
学会计的人不接触数字了
漂泊在城南中村,整天为芝麻蒜皮的事
吵来吵去。爱情失去了浪漫
生活被打印上城南中村的刺青
漂泊在城南中村,忘记了名利、一切富有传奇的色彩
裸露出臂膀,走在城南中村的巷子里
像个酒鬼,更像个隐士

夜里,走在城南中村的巷子里

去送朋友,从城南中村中央
一直追到他所住的地方
才赶上他的步子
对于我的执念,他显得有点胆怯
沿着原来的路返回,刚伸出右脚的时候
显得很费劲,前面好像是悬崖
伸出脚的勇气,粉身碎骨
走在城南中村巷子里
姿势必须像个屠夫,自己必须给自己壮胆


城南中村素描

西安的夏天很热,好在有空调
城南中村就要另当别论了
住在城南中村的大多都是买不起空调的人
他们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夏热冬寒
我也搬进了城南中村,成为了村民
除了赚钱,梦里梦外都像个传销者
不停地说服自己,做一个适应城南中村的村民

城南中村纪事

大清早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这哭声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我们被这声音吵的翻来覆去
终究还是睡不下去了
我们开始猜测,这声音肯定是电脑发出的
理由是特有有频率
吵得下面的巷子里大妈开始朝我们大喊
是我们邻居家的小孩
被一直老鼠吓坏了
妈妈从昨晚出去,只因为生活
七八岁的孩子从此就注定要一个人睡觉
一个人从昨晚到清晨与一只老鼠对峙

城南中村偏西的酸菜汤

一碗酸菜汤,前几天
那个给我印象很好的大妈
居然问我要了四块钱
这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要知道,四块钱可以买八个馒头
加杯自来水,就是我两天的生活
那个大妈,那个长得很像一个故人的大妈
让我为她感到十分悲伤
有些人,注定要永远留在别人美好的记忆里
有些人,注定永远是个小贩,搬来搬去

城南中村:手札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城南中村的每一条巷子
被我走了好多遍,看了很多的房子
接触到了不同的房东。大家都是很普通的一些人
房子都一样简陋,上上下下住满了人
楼梯上挂满了衣服,女人的奶罩
男人的裤衩,小孩子的尿布
你的头颅必须的经过它们
每一间空房子都有它自己的历史
大多一住就是二十年,然后有了自己的房子走了
二十年,在城南中村打拼,多少人的青春
只为了一套房子,还有多少人
到死都没有看到属于自己的屋子

城南中村的秋天每年都来的很迟

南城中村的温度很高
遇上停电的时候,风扇就会慢下来
亲吻的声音也会慢下来

你走时说,顾,忍忍就过去了
七月末就到秋天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为这已等了太久

像最初的约会,把十个手指
放在嘴里,用舌尖添手指上的盐

你曾说我们之间隔着
孤独的雁群,黄昏的时候
雁群飞去,你才能消除内心的胆怯
在我脖子里留下唯一的吻痕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
我们学会了流浪,忍受悲伤与眼泪
掏空别人种在耳勺中的声音
寂静地抱着你,以及你的故事

开往南方的列车,不止一次地向我们开来
它的存在,注定我们要成为一对离别的人

我相信你对爱情的忠贞不渝
你说,顾,忍忍就过去了
七月末就到秋天了

可是我们心里都清晰地明白
城南中村的秋天每年都来的很迟


城南中村:时间密码


回头想想,时间过得好快
转入秋天,地铁站里的人少了许多
我们没有停下脚步来
说说话,该流汗的时候
汗水如雨,把不幸的故事带到人间
自从违背你的意愿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
我知道,你很苦恼
含辛茹苦供我大学,命运依然薄如纸片
想你的时候,我怕心跳过快
你听出我碎纸般的日子
吓得我连想你都变得奢侈
这段时间,看过一个短片,讲述一个患白内障的母亲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翻越两座大山
只为给城里的女儿做一顿饭,信念坚韧如针
你知道吗?我为这故事大哭了一场
也为我们大哭了一场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785-1-1.html

#流派评论#

诗的自我以及悲剧

横竖三一宁

感性与理性同属一个自我;而悲剧是一种发生。。。



    人类的,自我,是一个中心,同时也是悲剧的心脏。而为此,自我只能在写作里表达这样的世界;至于这个表现在自我以内的自身,却已经被世界悬置在自身以外的空中与边缘地带。也许,有些事压根儿不属于诗人,却又真切地发生在了诗人身上。比如:诗人在写诗,诗之外的意外性“思想”问题,却是那样突如其来。比如他在幸福时看到了更多泪水;他在欢乐时感到了更多苦痛;他在沉默里受用了苦难;等等,这会让他一筹莫展起来。这样说,绝对不是说诗人已经再无需思想这个世界;相反,诗人却是在拥有更多的思想以及更大的思想的同时,把思想都拥进在诗里!



    “时代的礼物”,这个“礼物”,仅仅是一个词的轻易现身吗?说它是时代的赐予?还是由此赐予了时代?而这个“礼物”,与整个人类与世界会是什么关系?实际上,诗本身已经回答了;也就是说,诗,在某种意义上是囊括一切的。也许,这种“囊括”,是诗人独有的。而一些所谓的评论家一直难以认识到这一点,这说来多少都有些荒诞、荒唐。我在许多我喜爱的诗人那里读到了珍贵的悲剧性!我不否认:这几乎成为我热爱他们的唯一理由。于是我想到悲剧的意义。但我最终认定,悲剧的到来,是难以离开世界的;也就是说,所有悲剧的根源都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点;而意义,就在于艺术家把这种伟大的悲剧,悲剧性地整理、呈现、交付给了世界!



    悲剧,在最初的时候,可能是一种色彩;到后来,时间在自我本身进行了混合,于是成为悲剧本身。《时代的礼物》,虽然在诗的形式上只是普遍性的一种;为什么的确让人感到很爽。在我看来,诗让我爽的关键一点,就是其说出了——我最终想说的话,正是那种诗的内部所表达出来的东西!但是,似乎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所以此时,我偏偏想起这句话。具体说,我们都在思考,而那些活着的“上帝”们,正在看不见的地方窃笑我们的不幸。而那些“上帝”,真的是上帝吗?我看,他们顶多是某一种“鬼”。事实就是,一些人想当上帝,最后——却成了人不人的“鬼”;而不想当上帝的人,却成了我们内心的上帝!真的,我在思考诗的时候,的确不是在考虑一个人的不幸;而真的想到了整个世界的悲剧性。就像人在头脑清醒的时候,又一次想到所谓的“人间”。而诗人不都是这样想吗!是的。我不否认,“时代的礼物”,让人又一次感到精神的“爽”。真的,诗,只有在这时,令人为他幸福一会儿。但我想,诗要表达的远不止“我”一个的狭隘;现在看,“时代的礼物”,既是一个人的,又是全世界的。真快活啊,说出了自己,又说出了别人;我们写作了一个人的内心,又呈现了活着的世界的真理!



    也许,我再也不会是那个敢怒而不敢言的诗人了;也许,我会变得更加醒目起来;而这样醒目的重要标志,就是“我”——从此——站在时代给我的“礼物”上,考虑大相径庭的现实!因为生活毕竟在这个时代;而孤独,是我的良药。几天前我写了一篇关于看病不要钱的文字,结果又自行去掉了;原因只有一个,我闲我写得肤浅,不够深。这世界竟这么深,岂是一片小文所能表明的?但是在这样的世界上,我会记住所有善良的人,他们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这令我无比感动!而这些关心我的人,他们并不想当上帝,但他们就是我心中的上帝。我现在对我的一组诗《时代的礼物》进行深度思考,我想这——绝不是无缘无故的!是事出有因的。我应知道,通过诗,我可能会达到某种我想到达的地方,比如,我极端地讽刺了,我率性地谩骂了,我真实地叫喊了,我朴素地爱了。。。等等。



    思考本身。这也是颇带“喜剧性”的悲剧之一。但无疑这是对思考的强调。事实上,没有人,也不会有人影响思考。也许,这只是思考之一。从一开始,思考,就让人具有更为开阔的“语言地带”和“更新环境”。然后,就是那个写作中的——“自我”——他或者坐在石头上,或者站在水中,这一切,并不是摆出的姿势;而是一种自觉。可是,为什么我面对世界;世界却在躲我?我应该深知,面对世界,我往往成了少数派;既然是这个少数,免不了孤独!孤独,可以忍受;而世界又该怎样对我?让世界反省去吧。我申请一年的“低保”至今未准;这就是世界的真相之一。按说,我够格了,一个中年汉子忽然得病,忽然就不能自食其力,忽然就看不起病,忽然就困兽般呆在家中了,忽然之间坐吃等死,就像我的宿命了。。。一年了,这是多长的日子,又是多短的时间。忽然之间,让人觉得世界真的不像一个世界;而那些远近的好人们,他们给了我理解和关爱。。。他们是良心的个体,他们给我了另一种世界,他们是让我相信世界的一部分。但他们的世界,与我看不起的那个大世界终归是两码事!



    可是世界如果老躲着我,这会让我再次感到,一个中国诗人的命运多么悲哀!这是最大的悲剧。有人总以为网上很虚。对此“观点”我坚决反对!就我个人的经验就不是这样!网,对我来说,变得越来越实了,实上加实!网,我一直视作我的写作之地,在这里,写作更沉实起来。在网上的写作更趋于踏实、用心了!在网上,认识并结交许多文朋诗友,他(她)们都是好样的,与我基本上都有推心置腹的交流!而现实生活里又是怎样的?人与人之间能有多少交心的?在如此人心不估的时代,谁又敢面对面交心?世界世界,我憋了很久,有许多想说的话终于没说出来;我还要憋多久?我爱的世界,为什么老躲着我?诗人就这么不让世界接纳、待见?世界,世界。。。



    也许——在理性与感性之间,只有另一个时代的诗人,以“我不相信”,意欲叫醒那个时代,那也需要胆量和智慧。现在的我们,只是在更为漫长的道路上,延续并拓展了人类的悲剧学!而包括我的长诗写作在内,都只是“道路”的另一种表达方式。也就是说,我们,诗人的一切都无需解释,一切又都不用解释。一切,就是一切;就是已经存在的一切。所以,我一直介乎于理性与感性之间。在这个中间,我来了,我说出。这一点都不为过。我反对一些人的“长短论”;写作,它所代表的一切,不会在长短上;更不会在“主义”上见分晓。对我说“苦涩”、“晦涩”的人,我可以不去料理他的苦衷。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讨论这些。我的系统论,其产生的原因,来自我的存在。幸亏我还不能跑题;幸好我活在诗里。所幸我将一篇文字归结为“个人的系统论”。



    一个人曾经用他的系统,用了不少时间就钻进去了。一个湖北人,一个叫岸子的诗人。也许我该为《诗歌:叙述或形式》这样的长诗庆幸。但是见面的时候,我们却很少谈论长诗。我是说,诗,它的存在,也是靠一个人自己,在时间里去悟的。根本上,是无需对任何人进行强加!如果我将某种东西硬要强加给谁,一是说明我这个人太不自信;二者也说明中国太缺少具有耐性者了。试想,当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进到中国,多少人一边受用着它的精神和内涵,一边又在嘲笑它的艰涩呢?哈哈,中国人,真不简单,真的不简单吗?其实,这说明中国人,是没有多少耐性的;更是缺少思考力的。也许这是一个什么都很快的时代;这只是外因,只是客观而已。内因和主观,才是重要的。也就是说,我们对待或者看待某种事物的出现,并不能很快地给出“结论”;而事实上我们很多人会马上对自己并不理解的东西说“好”或者“不好”;这几乎就是病,一种诟病,一种悲剧的产生。



    “一首歌的深度不是无辜的”。我知道,这样的句子的写出,会在某个语境里担当一定的风险,原因在于这句子本身,掺合了一定的悲剧性;但同样,一首诗的“难懂”,也不是故意的。包括“【】”在内,也是这样,它的存在也是诗的一部分。但这又是悲剧中含有的真相部分,并不能在此时说完;我应该理解那些好奇的眼;也许有了好奇,他才会、他才有可能进入到里面来。有多少眼在好奇?但写作,绝不是对着好奇的眼而来的。也许好奇会导致围观,但我绝不为“好奇者”写作。我的写作以及很多别人的写作,都不会是“为了悲剧”而写作;而是由于悲剧的在,诗人才开始写作!
    当初,果然好奇和围观多了起来。也许,我们也应该感谢这些好奇和围观。也就是说,即使写出这么一部诗,也无权给这个很快的时代提任何要求?!一个人,当他做为诗人活在世上,就成为了没有权利的弱者!问题——是“结构”——问题——来自——“在一个臭名昭著的地方   分娩另一种洁白   均与自己“这个人”有关——!结构”。



    把个人的后花园放到了前台。把想象搁到了生命的血液。就像“我”把“我”推至那个肉体的我之上。兴许这样我可以更好地看到了下面。这个“下面”里,站满了各种生活的无辜者;他们的河流和房子甚至也是无辜的!这是诞生与写作诗歌的主要成因——这里的悲剧早已是一种存在!可是我,从来并不想由于写作而“伟大”,就像从不奢求不理解的“理解”光顾我的门庭。我的花园已经存在,浇水完全是个人的事。很多时候我读自己。这也是一个海,或者是一条河。也许我的“梦幻”之河由此而得。也不全是这样。因为在我看来一部长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的确是这样,正如我在意的“结构”,这就是一个问题。而作为一个章节的标题,那只是后来安上去的帽子。为什么这样?因为人类的悲剧始终存在。

十一

    在一个头上,安上三十三顶帽子,这是我的头一遭!平心而论,在中国,这样的事,还没有过。这是我说过的“准时年”的“结果”。在搞这些诗的过程,我的确丢掉另一些东西。但我想这是正常的。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愿意“悲剧下去”啊,所以就这么做了。在“帽子”上,缝上许多被我置换的词。应该让帽子底下的语言新鲜起来,“置换”,只是一门手艺活。一种完全属于个人的手艺,因此在的悲剧而被拥有。在这里,理性大于感性。这是出发的重要一点!
    而现代主义式的东西,尤其长东西,仅凭一串情绪、甚至情感,都是无法缝合、造就一部长诗的。那些已经出现的一个故事式的长诗,我是看不上的;讲故事的事,最好让给小说家去干。一个小说家很可能通过一个讲出的故事,讲出一部史诗性的东西。而一个诗人本来就是在写一部诗,他与小说家具有本质的不同。我们在庞德那里根本就看不到故事;我们所看到的只是一个诗人的——关于故事的——高于故事的——语言与内核!这就是在某种意义上更倾向于庞德的缘故。而我这样对长诗的直言不讳,从不后悔。还由于我相信——“如果开洲【】彻底放开,把自己搞定,肯定更开更州”。
   

十二  

    在我看中的结构里,严肃对待那些被我的“叙述”的人类和事物。也许我停在某个时间开始了忧伤;这源于我的叙述里,那些让我的语言纷至沓来。而我对语言的对待却是冷静的。也许我是在写诗——这是基本的,也是必须的,更是必然的。无疑我的叙述,与许多人的不同在于我,与许多人对“叙述”的理解的不同。我的叙述不是围绕故事展开的;而许多别人的“叙述”——他们以为就是讲一个完整的故事。这就是现代主义与现实主义的不同。我属于前者!我宁愿让自己的诗看上去一时很艰涩、很驳杂、很“叠加”、很隐晦,也不能故意去排好次序地等着“读者”看得起;我情愿自己的语言在一种慢节奏里,情愿句子们跟着我的想象和思维,穿行在上上下下内,而不愿我的诗生产一星半点的应景与迎合之气。诗是可以有读者的;但我以为的读者,永远是少数派。我一直这么想。全世界的人都读诗,那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可想象的。我一直这样看这个世界,所以在我这儿,根本不存在惧怕。但“我”的悲剧性,也因此产生了!

十三

    看中西西佛。这本身就是悲剧性的。固然,我极其热爱他推动石头的过程。固然这已经成为一部长诗诞生的内在因素。只是我,又在西西弗上更进了一步。我只是把“石头”进行了中国式的“推动”。也许,我得承认,在一个写作过程,我冒了更大的艺术风险;因为走在中间,面临了更多黑夜。因为在夜里,我感到许多事物已经模糊不清。也许,在这里,我根本没有过多地考虑“未来”。事实上,当我来到一部诗中间,就已经没有了对于此在以外的任何考虑。我已经身不由己了,我已经深深地陷入;也许只有陷入本身,像无法挪移的存在横行于斯;可这——是否又是悲剧性的发展?!
    “一首诗没有理由”!这也许就是理由。这也许,这就是我的“上词”存在的理由。但也许,我在我的“上词”里,在——“贯串黑夜的黑暗面上,“我会——”

             “撵走黑暗的岁月;“岁月”!在太阳下步行;拉起她的衣裳在
             幸福里前进。嫩黄的鸡蛋之液,以月光的方式撒满地面——”

    ——但也许,我是彻底被 “岁月”玩弄了,于是乎,我的“幸福”,是一个人的;又不是。但不管怎么说,“鸡蛋”与“月光”,都是事实。难道不是吗?难道我会在现实里消失?但肉体,可以提前消失。这几乎已经不再是需要强调的真理。从这一点上看,诗,又不会是肉体的。那些近几年来的诗的“肉体论”,不应包括——带到坟墓以外的东西!诗,应该是刚好在肉体以外,留下的精神的财产。这一切,又何妨?!
      
       十四         

    表白一个个人?这似乎还不是我极其想干的事。表白?这未免过于直白。直白,也许我要在一部长诗里完全抛弃它。我已给那个写作的我打过招呼,不止一次,而是经常性的。这绝不是夸张,是事实。一位南方诗人曾经当面说我这部诗了;那是我最为快慰的季节,因为真正读长诗的人越来越多了。事实上,我只是反对那种卖弄式的写作而已。但那个时候,我几乎没有顾及我的写作之外的任何写作。这倒是真的。我已经彻底回到自身的写作里了,我的确管不了那么多了。外界,对我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我已经完全陷入到个人的系统里。而“欲望的口水”不过是我对某种口水的调侃。因为——当——“干旱的春天纷呈大量阳光/一个情人的山  从眷恋或交情拉开灯盏,占领黑暗,/一小块儿统治的阴影从占领的欲望山,治疗思想——/“看——”阿尔玛那一整条路如何美”。这种诗中的调侃,会让我出一口长气一样地舒服一小时。这样的调侃,在我这里应该说很多。而这,是我愿意做的。
    青春式的写作,不能老是一个人的“坚守”。注意,那样地一直下去会毁掉真正的写作自身。况且,诗人写作是一种高于一般性写作的写作。时间在说明一切。时间是一种无形的剥离。时间,逐渐使很多写作离开,逐渐让伪写作漏下去、消失到无影无踪。我,好像是站在被时间剩余的时间的筛子的铁网上的人;也许,我的影子也掉了,只剩下一副脑子和肉体。但是我已有,我仍有激情,促使自己,驱动自身走动;我庆幸自己没有泯灭。实际上,我遭遇的痛苦并不在一个人的清贫上。我的困惑,依然是怎样写好亲爱的诗;哦,对,我是可悲的。


十 五

在那个所谓的“准时年”,我当然沉默大于开口说话;我是说,把声音传到世界上去,这样的沉默,正把我压到最低的限度。我爬在个人的床或木板上,也许我身处在一个热闹非凡的世界了;但是外面的声音,已经被自己从内心将之拒绝门外。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成为我的全部。固然那是忘情的岁月,忘掉了一切吗?这是多么悲剧的悲剧?对!我在那里制造着完全属于自己的“花园”;这时候,谁也无法打动我的执着。当门外的雪窜进来飘到脸上,我依然无动于衷。一个冬天的雪,让人记忆犹新;那是在街上,对,那是一间木头屋子,那是那个时代里独有的行当;我陷入于内开始自己的又一行写作。一切都是在静中开始的;没人知道我在干什么。这很好!但也许各种“主义”对一部诗的诞生都在暗地里起作用;但关键在于这各种“主义”,都是隐姓埋名的;是的,如果一部诗被打上什么“主义”的标签,从某种角度说,诗就失败了。但有时细细地想一下,就会发现,艺术,就是活在各种被人称道的主义里的。所以,有时我们会相信,艺术,就是杂种——这,无需好奇,也不用大惊小怪。但是,我是不愿自己是一个“什么也看不见就开始抒情的人”!我是一个知道“华贵的灯肿了;是怎样肿?”的之后开始写作的人!

十六

我在诗写里工作。如果一位诗中的好友叫我去喝上一杯,我很乐意接受;因为从另一个方面我可以得到另一种素材。我将想好的词搁在另一边,我让那个词先接受乙醇的滋味,在接受菜肴的清香。我胸有成竹,我的等待也信心十足。
我在时间里,与时间对应。我的脑子里充满词汇。这河流般的词汇,就等我把它们调出来,用到该用的地方了。事实上,我已经陷入到河流的深处。我在诗里,有时将诗称之为“一帮心灵的哥们儿”;而我把他们的气息,像对待我自己一样,“把自己别在腰里生活”。也许这样,我的“肺部”可以有一个更顺畅的运动。因为我的确看不起“什么也看不见就开始抒情的人”!至少,我不会那样去做。至少,我要将我看到的,进行一定的揣摩。事实上,我揣摩了很久才下笔。时间,只是我手上的一个词!

十七

豫北。这块地并不小。我是说,在这里,人可以看到更多东西。被我看到然后感受的东西们,正在组成词。至少从这里会发现很多诗意——即使是悲剧的。生活在此处,我不是栖居者。我属于“定居者”。我是那种厮守型的活者。我一点都不想去漫游祖国的大好河山;我的旅行是不动的;我是一个不动的旅行者!为什么要跑动?跑动了,就能写出诗?这纯粹是屁!我压根儿反对跑动;我极力拒绝跑动,甚至不与热衷于跑动的家伙为伍。我只在这里,我只在这里写诗,我只在一个点上“撬动地球”——在这里,我被悲剧包围;这又怎样。
把写作纯粹当作一种乐趣,这本不是我的作为。对这样的“乐趣”我几乎不能容忍!我基本不能与这样的“作为者”在一块儿坐。如果陶乐趣,有的是地方,大可不必在诗内充高雅。但是,一个关于诗的自我的系统,必由一种自我的形成过程来完成。诗,成为唯一的精神主宰者——即使我已到达悲剧的中心!

                                             十八

    虽然我们都自信自己有一个自己的中心;但也不要忘掉:“我”在这个中心里,最终成为悲剧本身。“我”成为艺术的悲剧的人很不少,在中国就产生了不少。但这些“悲剧本身”只与诗相关,所以,会让人对他们表示出极大的尊重!这是因为这些中国的“悲剧本身”一再的出现,造就了真正属于时代与世界的艺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很可能是对真理的另一种阐释,用在诗人这里也比较合适!看来,“自我”、“我”一点也不小,一点儿也不渺小!

十九

    一个表面的喜剧世界,那只是一个臃肿的舞台上出现的人众世界;这个世界的声音似乎远远大过诗人的呼吸。而诗人的倾听根本不是来自喜剧;而是来自自我对真正的喜剧的到来的渴望。诗人只是通过表面的现象,进入社会深层、甚至最黑暗的内部者;在诗人走向和走进黑暗里的过程,他甚至同时仔细辨认了——自身的悲剧性的业已形成的影子!也就是说,自我,就是悲剧的。而悲剧的前提,永远不是一个喜剧的演出的开始;因为世界依然扎根在更大的悲剧之中;也许这正是悲剧的原在!而诗人和诗的出现,也必然从此开始,到此结束!这无外乎最为倔强的命运,一次次奔赴一个个生命高地——自我的跋涉、艰难、回首、思考,都历历在目;所谓的上帝们啊,在这个具有悲剧色彩的世界上,请理解诗人所做的一切!

二十

    诗与自我是最为紧密的整体;悲剧,因此发生了!实际上,在悲剧的发生里,诗人所以为的悲剧,是与诗人以外的种种世界具有致命关联的;正是世界的种种悲剧的业已发生以及正在发生——造化出了敏感的诗人的一个从生到死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有着诗人自己体验的壮烈、“横眉冷对”、雄性的勃起、骄傲、无畏、沉着等等气质!而那些泪水、忧郁、伤感等等,不过只是属于诗人自身的某种代词!“一切”,就像代词的代词,被一切埋入语言之内!即使那个重要的“思想”、“核心”,都会在语言以内;甚至不被人认出;或者说不会被人轻易看见!也许,这也是另一种悲剧的性质的外露?!但是无论这个世界怎样变换花样,诗的自我,都可以到达真实的内里;正是那个悲剧的内里的一切,让诗人们活在逼真的真相中;即使诗人被某种悲剧性染遍自身的肉体和灵魂;这又何妨?也许?不!真正的诗人的命运——本身就是悲剧的!



——横竖三一宁病中写于老城2014年7-8月间,即日整理。


王宁:横竖三一宁简介

    生于20世纪60年代。籍贯中国河南。20世纪80年代开始写作;并开始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诗刊,绿风诗刊,诗歌月刊,大河诗刊,莽原,诗人,青年作家,诗神,等报刊发作品。20世纪90年代提出“中间写作”。民盟成员。早年入省作协。创办并主编一民刊。主要文字:《巨人时代的平凡写作》《说话的诗歌之徒》《尘世之书》《后退的时间》《诗论》《文论》等。诗集《。。。情种》,集结诗集《诗歌:叙述或形式》《泽兰》》《弑殇》《沉默的原因》《江之湖》《绝对》《自觉》《欢愉与悲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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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诗为证#237【白鹤林《恰到好处》/2013】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28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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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楼主| 发表于 2014-8-26 22:11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窗户诗六首
  
  《一种蓝》
  
  
  是过跨海大桥傍晚的天空
  是桥下静默的大海
  是父亲住院时看到的月亮
  是月光散在幽暗草地上
  一支烟的迷雾
  是飘荡在记忆深处的野花
  是吹过野花高原上的风
  是风带回来的芬芳
  是姐姐也是妈妈
  是透明的悲伤、自由的穿越
  是灵魂也是身体和诗歌
  是生活和一种生活方式
  而对你来说,是靠窗坐在房间
  雨打在了身上
  
  
  《姐姐》
  
  很久了,把你忘一边
  像香草,在流逝中变淡
  云飘来飘去,谁还会用牙
  轻轻咬我耳朵
  谁坐在村庄一头
  等你读书回来
  小河里堆了一堆
  从上面扔下去的小石块
  早就没有踪迹
  而途中很多与你相似的人
  有些未见过,有些擦肩而过
  但有你一样的心肠和美丽
  她们总使我觉得你就在身边
  
  
  《小阁楼》
  
  你会怀念小阁楼的
  透过斜斜木格子窗能看见夜幕下的城市
  和一条车流滑动的街道
  还有底楼下灯火通明的篮球场
  
  天晴时打球少年打至深夜
  下雨你会听见
  雨打玻璃的清脆声,噼里啪啦的
  一定让你很难受
  
  小阁楼虽然只有一张气垫床
  一张桌子、两把小木凳
  还有你从丽江带回来的黑色手鼓
  其余一片白色。白色的墙,白色柜子
  
  每天你抱着小之从楼下
  爬八层到小阁楼,几乎累得气喘吁吁
  沿楼梯向上,小之一般会在你怀里扭来扭去
  有时格格格大笑
  
  
  《雨夜》
  
  孩子已入睡
  雨啪嗒啪嗒响不停······多么寂静
  我合眼躺在床上像一个湖泊
  每滴雨都敲进我的身体
  说不出是疼还是悲伤
  
  小时候我也这样早早睡去
  妈妈独自忙到很晚
  临睡前是否和我一样
  在这样的雨夜被雨轻轻敲打
  也有说不出的疼或者悲伤
  
  
  《高原回来》
  
  
  高原回来
  立刻投入工作
  闹钟,雨,车流,同事
  早出晚归,按部就班
  像步机器
  但有些不一样
  高原上的云
  还在激荡
  仿佛一路追赶至此
  湖中盛开的小花
  闭上眼
  就会看见那
  娇小、纯净的灵魂
  从湖底升起的
  碧绿水草,一直
  随湖水飘浮
  温柔缠绕
  满街的“一瞬间”
  走在路上
  随时会哼上几句
  而今晚聊到这次旅行,你说:
  “回味总是更美!”
  
  
  《赞美诗》
  
  
  像高原的云和语言
  月亮和古城,海和群山
  像湖中央盛开的野花
  森林覆盖的古道。远方
  总有陌生事物
  打动我们。马,安静走着
  嘴和鼻子轻触大地
  船轻轻划动,高远的天空在头顶
  有无限的垂怜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159-1-1.html
  
  
  西北书(组诗)
  
  白象小鱼
  
  去敦煌
  
  烽燧已吐不出狼烟
  不见人烟,不见飞鸟
  低矮的灌木是我远房的妹妹
  绵延的山,像裸露的手臂
  抚着大漠空旷而粗砺的胸膛
  顺着骨骼的闪电,按住内心
  不断澎湃的金属思想
  多少枯骨,成为时光的佐料
  狼烟下,万马悲鸣,嘶杀声溅红了
  史书。在我刚刚驰骋过的路上
  无数的刀光剑影,绞出一匹丝绸里的官道
  风声呼啸,我干裂的嘴唇咬碎的词语
  不断地闪烁在诗歌和史书里
  和我一样,成为浩瀚大漠里的一粒沙粒
  恰如其分地在光阴深处
  晒出体温
  2014.8.9
  
  雄关漫道真如铁
  
  龙盘虎踞。嘉裕关天生傲骨
  演武场旌旗飘扬,刀斧剑戟阵列
  击响的鼓声惊心动魄,森然明朝余味
  会极门下。西域达官下马、鞠躬,谦卑的身影
  在瓮城隐入史书。我像巡城的游击
  目光的犁铧,刨开时光深处的茫茫大漠
  为国捐躯的将士的森森白骨、锈蚀的兵器、倒毙的马匹
  和骆驼,沿途遗落的丝绸、瓷器和腐烂的茶叶
  隐藏在明信片上雄伟壮丽的城墙后的
  大明朝遗史,在游击府的木牌上,记载西征的战争中
  找到佐证。明长城深入大漠腹地
  如飞腾的龙,龙吟声间杂着风沙的嘶吼
  仿佛那些死去的鬼魂的凄凉呐喊
  时常惊醒史书上苦难的章节
  
  2014.8.21
  
  雅丹魔鬼城
  
  拥有一棵树是奢侈的。面对无尽的旷野
  浮出几个熟悉的词
  楼兰古国、探险、彭加木失踪和失聪的指南针
  罗布泊的边缘。死亡之海吐出的风
  挟杂着凌厉的沙,如凿、如斧、如钻
  旷野之上,神情怪异的土丘如魔鬼的玩物
  如意地被捏成千奇百怪的姿态
  开屏的孔雀、驰过海面的西海舰队、倾斜的斜塔
  各种令人不可思议的造型
  就像雅丹裸露的方言,震憾人心
  让人管窥了深藏在高原背后的隐秘的力量
  鬼斧神工,让我的
  卑微渺小和愚蠢无知,显得多么单薄而可怜
  
  2014.8.26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3243-1-1.html
  
  #流派评论#
  
  山泉:浅评小人鱼《南山菊》等四首
  
  这是小人鱼在天堂最近写的一组个性十足,特别优秀的诗作。
  特别喜欢第一首——《秋天的原野》。原野不会被强拆,就像故土,就像乡恋,春播秋收的庄稼,渗入代代乡情的沃土,在四季轮转中,撕扯着游子的心。城市的高楼注视着来自乡土的“种植者”,秋收的果实被利欲熏心者掠夺,他们肠肥脑满,在华丽的厅堂里骄奢淫逸,只有漂泊流离的拾荒者,还在尘世中眷恋曾经的田野。自幼就知道那些“大豆,花生,玉米,红薯,芝麻”的模样,就像知道远去亲人的模样,于是在一年一度的期盼里从田野中从记忆深处很真实的生长出来,风采依旧,带着泥土的朴实模样依旧,熟悉的“笑容和蔼可亲”。
  诗歌之精妙,在于透过朴实而不晦涩的句子,带给不同的读者起伏的联想,结合现实引入的深思。这一首给的撼动,不仅仅如此,因为,我从田野来……
  
  读到《南山菊》我的脑海中突然想起,诗人林林总总包括很多殊荣的诗作中,总是写秋天或者由秋引发的较多,是对秋情有独钟还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情愫,不得而知。但我想起了诗人那首经典绝伦的《对酒当歌》中“一会儿独倚斜阑,一会儿背靠南山”,那中大气磅礴令人豪情顿生,那首委婉柔媚令人肝肠寸断。而这一首“南山菊”,趋近于“看两位老人效仿夕阳的模样,手牵着手走向西山”的平静和淡然,演绎的是一种经历了风雨坎坷后的恬淡,在偏僻的一隅,在南山之上不起眼的地方,独自展示自然朴实的“鹅黄”,任凭山外灯红酒绿,任凭其它妖艳的牡丹之类的招摇过市(该首中没有说是什么花,只是说“黄的绿的黑的白的”让人展开联想,但绝对是指那些红尘中的俗花败柳),任凭功名利禄呼唤引诱,与世无争的心依旧情依然,这样执着这样坚韧……
  
  《榴莲》——
  “榴莲安静地卧在蓝花瓷盘中间不发一言”。前面的全部是过程是点缀,这最后一句画龙点睛,就像读书时候老师讲的一篇文章的“中心思想”。
  榴莲是一种独特的水果,盛产在亚热带,剥开后其生屎味(对不起,因为我来自农村,这榴莲闻过吃过只能用这些方言俗语描述)特浓,但吃到嘴里的清香,却是令人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这一首和《南山菊》有点类似,“任凭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不论他人如何评说,不论是美丽还是丑陋,反正我就这样在这里,你们爱咋说就咋说。如果说《南山菊》有点与世无争的话,那么这《榴莲》更进一步的恬淡和无争,就连“轻轻替我应了一声”都不耐烦,只是“一言不发”。感觉还有一层意思是,对同一事物的认知,“公说公有理,婆说理更多”,各人的看法和认识不同,由此想到“百家争鸣”等等有关什么是真理的争论。最后一层意思是,生活中何必为一些小事而脸红脖子粗的争吵,是非曲折原原本本的就摆在那里,事物的真相就在那里,亲自去看看尝一尝“深入实际调查研究”而不是下车伊始只看一面只闻一词判别是非。
  
  《菩提子》——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读完这一首,我脑中浮现出这两句箴言。
  传说中佛祖在菩提树下修炼而成正果。
  从始至终,由终复始,轮回中,我们依然“人之初,性本善”。是后来的红尘,我们长大后不可能回避而沾染上的俗气,慢慢污染了本来纯洁的肉体和心灵。好吧,在历经了无数坎坷曲折之后,在看破或者没有看破之中,我们总算从此岸到达彼岸,褪掉那些虚伪,包括姓氏包括被污染的肉体,香汤沐浴,脱胎换骨,一个全新的自我重生。
  “黑色麋鹿的忧伤”,麋鹿的天性,总是自疑自惊,黑色加忧伤,可见伤害至深。“如影随形的姓氏”,这是指传说中的“宿命”,人们认为根本无法改变的命运,放下放下!由表及里,什么都扬弃了,历经了阵痛,才换来新生。“再把忽略的,一一捡拾起,安在皮肤上,融在呼吸里”,时间如果真有后悔药的话,就是曾经的错过,不再错过,真心珍惜。
  这组诗歌,特别是这一首,语言之朴实,妇孺皆可读,意境之深邃,是在逐字逐句的回味和掩卷之后,是在对生活对人生反反复复的思考之后。
  这一组,一改诗人平时的风格,变的凝重,辽旷,感觉是历经沧桑之后,对人生一种新的反思或者说是诠释。在看似不起眼的意象中(比如《榴莲》),以独到的视角切入。其诗的源泉还是来自故土来自那份浓厚的乡情(比如《秋天的原野》),来自诗人宽广的思维和不同寻常的视角(比如《南山菊》),来自于拔高生活洗礼灵魂的彻悟(比如《菩提子》)。
  再次问好诗人小人鱼在天堂,感谢给我带来不一样的精神食粮!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943-1-1.html

#以诗为证#236【潘桂林《秋水溯源》/2014】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21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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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主| 发表于 2014-8-24 22:16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西衙口诗四首
  
  楮桃赋
  ——写给一树兄
  
  柳林里的那只鸣禽,
  一点也没有和我谋面的意思。
  你一来就去了恍惚的卫城,
  我们的联系是纸条。
  我大半走在马颊河上,
  另一些我早已去了风烟深处。
  
  楮桃红了,
  兄弟,你到了哪里?
  
  
  团伙
  
  一个张狂的家伙说不住就要杀人。
  一个腿快的,拎着一把菜刀,赶早从集市上回来。
  一个懦夫,把活儿做了。
  
  
  明月当空
  
  打滑的夜晚,我拉着一车石子满世界玩。
  在水浪上飞。在水光的山头上使劲。
  我的背带还没有断,
  我的车子也没有翻落沟中。
  像个肥缺。世界一地白银,
  我拉着一车生意,像上天的姑爷。
  
  
  鱼
  
  
  翠鸟掠过水面就像打水漂。
  马颊河与黄河相通,
  黄河与恒河相通,
  天下所有的流水,都是一个血脉。
  石榴累累。
  翠鸟会再次降临,
  少年的瓦片也会一个水花露出头来。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356-1-1.html
  
  小丑
  
  青青河边草
  
  昨夜的一场雨,冲走了往日痕迹
  在岸上对歭,隐去一些雷霆
  导演者越来越晦暗,血管渗进了泥沙
  
  多么脆弱。即将窒息的生命
  凭借最后一一棵稻草
  狞笑从那张脸开始,牙齿退役
  身体长出了狼的尾巴
  
  你怕黑,却又不敢接近阳光
  躲在阴森森的洞里,开始练习母语
  你学会了爬行,学会了站立
  学会了说话,学会了写字
  却唯独没有学会,一撇一捺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6403-1-2.html
  
  
  宋离离诗三首
  
  
  《缝纫机》
  
  宋离离
  
  老了
  即使蜷缩老房子的角落
  还是无力拒绝
  蜘蛛
  灰尘的叨扰
  葡萄树,挤破窗玻璃的越轨行为
  老了
  母亲的白裙子,
  线条依旧那么清晰
  的布满我的手指
  黑黑的,
  此刻,渲染的是来自树下的泥巴
  多么肥厚
  仿佛,
  长年累月的树叶,翩翩起舞
  知了,已经破土
  缝补自己的锦年
  
  
  《自行车》
  
  宋离离
  
  是你每天在偷骑我的自行车
  你在学期结束
  才对我说
  我惊诧
  一直以为是总给我递纸条
  总拿走我的作业本
  总在放学路上朝我扔石子
  我的同桌
  李贵原
  如果当初你在我气急败坏
  寻找目标时认罪伏法
  我肯定会羞羞一笑
  让你带着我沿操场绕三圈
  去你的,早恋
  我都十八了
  
  《黑白电视机》
  
  宋离离
  
  
  靖哥哥我在等你呢
  我带着爷爷做的小板凳
  我走过一条独木桥
  又翻过你家后面的小沟沟
  靖哥哥,我湿了一只绣花鞋
  可我觉得我也是黄蓉呢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655-1-2.html
  
  倾述:离人群越远,离灵魂越近
  
  温柔刀
  
  这些年,人一直在跑
  梦一直在追,追至
  垂垂暮年,有多少吨阳光跑丢
  额头就有多深的沟壑
  楼房夜夜长高,一步一步
  你又沦为房奴
  道路年年加宽,火车风一样提速
  能走的路和可搭乘的路线,越来越少,越来越窄
  
  行为主义打着耀眼的旗子出行,你卷起胳膊,却始终
  不肯下水。经济这头野兽,四处咆哮
  一手装有肥皂沬塑料瓶,一手握着小棍棍的那个人是你
  手提包中各式的卡越来越多,能吸入的氧越来越薄
  
  透支占据着广场的前沿,娱乐成长为
  最霸权的母语
  透支完身体,转眼却发现
  不是你想要的爱情,透支了快乐,落下满身疲惫,一生的病根
  
  开发,开辟,开垦
  开了QQ农场,我们品尝到偷的甜头
  开了网络虚拟战争,在升级版的大型游戏中,殊死搏斗
  血液成河,两手
  空空。或领一个宠物
  再养一款虚拟情人
  做爱,生下小宝宝
  转眼,又用肥皂剧腌制光阴,麻醉神经
  将价值一点一点,敲成碎玻璃
  
  命运奖赏了我们
  每人一次小小的机会。我动用
  一万个夜晚,外加十万次的头破血流,作为预备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728-1-1.html
  
  
  #流派评论#
  
  
  朱又可访谈吉狄马加
  
  
  
  我坚信,诗人除了见证这个时代,还必须捍卫真理。
  1980年代之所以是一个让人感怀的时期,是因为整个国家都在反思,那个时候文学和社会与时代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
  ——吉狄马加
  
  吉狄马加是青海省委宣传部部长,同时也是一个诗人。
  “我从来没有因为从事政治工作而痛苦,反而我觉得是一件好事。”吉狄马加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是中国第一个先后担任副省长、常委和宣传部长等职务的诗人,他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样在“做诗”和“做官”之间感到痛苦,而是在二者之间找到“平衡”。
  吉狄马加是2006年从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被调到青海省做副省长,此前他在作协书记处干了11年,很多作家重病抢救手术时,签字人都是他。
  调任之后,他很快让自己的两份“工作”实现了交集:2007年,“得到青海省委和省政府主要领导的支持”,创办了青海湖国际诗歌节。从此开始两年一届的诗歌节。
  邀请原则是:“不附加任何条件,让不同意识形态背景、文化背景的诗人探讨在物质主义时代如何对抗精神的困境”。让吉狄马加得意的是,诗歌节邀请来的“真正重要”的国际诗人越来越多。
  第二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把金藏羚羊奖颁发给了阿根廷诗人胡安·赫尔曼—曾被阿根廷军政府追捕,判过死刑,长期流亡墨西哥。“我们把这个奖授给他,也是一个国际评委共同的选择。”吉狄马加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在外界影响较大的是,2011年的第三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邀请北岛参加。“我们请北岛完全把他作为一个诗人。”
  2012年8月,趁着诗歌节的空当年,吉狄马加又在青海举办了“土著诗人国际圆桌会议”。
  抄写“讲话”不意味着作家失去独立性
  2012年百名文艺家抄写“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引起一些争议,吉狄马加也是其中的抄写者。他认为有很多作家抄写“讲话”纯粹是对“这篇重要文献和文化事件的一种纪念”,不能简单地认为作家写了其中的段落,就失去了作家的独立性。
  
  南方周末
  2011年你为什么邀请北岛参加青海湖国际诗歌节,邀请过程复杂吗?
  吉狄马加
  我们请北岛完全把他作为一个诗人。我们请的诗人里,还包括东欧、南美等地区同时在政治和文化上都知名的人士,其中有些在国际社会备受关注。北岛很长时间没有回国,他虽然是美国籍,但也是中国当代诗歌史上一个很重要的诗人。
  此前我到香港参加一个诗会,知道北岛已经在香港工作。邀请北岛,我和中国作协主席铁凝沟通过,给他发了一份邀请函。邀请的过程和办签证的过程都很顺利。
  一些海外诗人觉得不可思议,担心北岛是否改变了作为一个诗人的态度,和原来的北岛是不是不一样了,其实完全不是。北岛的母体文化毕竟在中国。
  我可以用诗人的人格担保,北岛回来没有任何附加的条件,他只是作为一个诗人来参加活动。
  南方周末
  2012年你参与抄写了“延安文艺讲话”,你认为“讲话”和你的创作经验吻合吗?
  吉狄马加
  我从来不回避我是一个共产党员作家,不回避自己长期从事意识形态的工作。我看过很多关于延安文艺座谈会的背景材料,包括很多人的回忆,那时是中华民族面对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毛泽东当时的“讲话”,是希望作家、艺术家首先要走出象牙塔,和当时整个民族和国家面临的危难的特定情况相联系。
  后来邓小平提到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是一种更宽泛的范围。文艺有它自身的规律,文学在任何时代也是有着它的功能和作用的,这种功能作用只是看你怎么去赋予。一个作品要么揭示一种生命的本质,要么表现的是共同关注的人类意识或共同承担的一种社会责任。普希金作品中有很普适的东西,比如热爱自由,反对专制,热爱人民,同情弱者。从更大的范围看,这也是一种功能性作品。
  
  南方周末
  你了解这个事件的舆论反响吗?
  吉狄马加
  我不上网,我是听我夫人说的。日本地震的时候我写了一首诗《我的痛在日本》,也有不少争议。我觉得是两码事,日本军国主义在中国犯下的侵略罪行我们要清算,特别是他们的一些政要和极右翼分子至今不向中国人民认罪,这是一切进步人类都不能接受的。但是,日本地震,我作为一个人在地球上,他们出现的这种灾难,是人类的灾难,我为什么不可以写一首诗来表现?我在诗里说我的痛没有颜色,可能是黑皮肤的痛,也可能是黄皮肤的痛,也可以是白皮肤的痛,总之是人类的痛,我们为什么要幸灾乐祸?
  到青海改变了我对国家前途的悲观看法
  1980年代中国解冻时期,吉狄马加开始写作。接受了文学启蒙之后,他开始反思文学和传统文化以及土地的关系,他特别关注彝人自身的民族命运。
  大学毕业本来分配他到凉山的州政府工作,但他执意去了州文联。但转了一圈,他又回到了从政这条路上。
  
  南方周末
  你在做官与做诗之间,两者应该怎么平衡?
  吉狄马加
  很多人问我,一方面你是一个诗人,另外一方面又是一个官员,两者应该怎么平衡?我回答说,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文学才能,倒过来说,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为一个政治家或者进行政治管理。
  把这两方面结合在一起的人也有不少,我并不是特例。埃梅·塞泽尔既是马提尼克最重要的政治家,也是非洲最重要、最伟大的法语诗人,他担任过议员和市长。桑戈尔是塞内加尔前总统,也是世界级的诗人。阿拉贡是法国共产党的总书记,有极强的组织能力,他写的诗和他的政治活动是分开的。你看爱因斯坦的很多演讲和书信,那是一个政治人物才具备的素质,以色列的开国总理给爱因斯坦去过一封信,邀请他竞选以色列的总统,但爱因斯坦拒绝了。
  
  南方周末
  不会因为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职业纠结?
  吉狄马加
  我从来没有因为从事政治工作而痛苦,反而我觉得是一件好事。我从事政治工作的时候严格按照政治所要求的规律去办;作为诗人,我更多面对我的灵魂。
  最怕你坐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你不知道你姓什么,很多官员很容易忘记,权力在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可能给你欲望,甚至冲昏头脑,对此时刻要保持一种警惕。
  作为诗人,我的诗从来不简单歌颂什么。你可以用别的方式,但不能用诗。诗必须是艺术的东西,能打动你的东西,否则你的诗就完全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南方周末
  有没有矛盾的时候?
  吉狄马加
  到政府一线工作能加深我对中国国情的了解,你会从社会管理的角度,了解民生、教育、卫生、社会保障等整个社会有哪些优势和弊端,有哪些重大的社会问题,总之你可以看到在整个社会发展过程中社会最真实的那一部分。在我看来,一些所谓的官场小说其实写得很假,一看就是道听途说。
  
  南方周末
  对于腐败治理,你的看法是悲观还是有信心的?
  吉狄马加
  我觉得还是有信心有希望的。到青海工作以前,我对有些问题持悲观态度,作为一个作家,我看到党内出现的一些重大的案件和腐败的行为,觉得今后党到底怎么办,国家怎么办,有很多忧虑。
  但我到青海工作了6年,至今还是被这里的干部和群众的奉献精神感动,很多干部在青藏高原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地方工作。如果纯粹按照现在社会对金钱和物质的崇拜逻辑,他们完全可以不在这里。
  共产党内有没有腐败?有,问题还不少,这也是可能危及中国共产党权力根基的最大问题,我认为很多中国共产党的有识之士都看到了这点。但如果说中国共产党完全是一个腐败的集团,就不会延续到现在。到了基层工作你才发现,真正腐败的是少数。
  当前,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要形成一种依法治国的政治和文化环境。在形成党内民主制度的基础上,来带动整体的人民民主和社会民主。这一点必须靠中国共产党自身来解决,另外就是人民的监督。人民的监督就是要完善民主的机制,实际上很多东西都在做,都在不断地进行探索,在这方面我充满信心。
  
  南方周末
  你现在是宣传部长。你做宣传领导工作的体会是什么?
  吉狄马加
  很长一段时间,人家想到宣传部门就是板着面孔,或者对不同的思想进行所谓的打压。中国共产党是一个执政党,这一点不用回避。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今天的宣传工作正在呈现出一个更加开放性的姿态,因为整个世界是开放的。
  当下国际社会,一会儿是中国威胁论,一会儿是唱衰中国论,当然这里面显然包含着许多别有用心的政治企图,但是另一方面,怎么能让世界读懂今天的中国,人家不能理解你宣传的意思,那你的宣传一定是失败的。
  在我们青海,像三江源国际摄影节、青海湖国际诗歌节、世界山地纪录片节、青海国际水与生命音乐之旅、国际唐卡艺术与文化遗产博览会等等,都需要我们作为文化项目来抓。前不久我们刚做完了《格萨尔王》史诗与世界史诗的国际论坛。
  《格萨尔王》是活态史诗,是国际上最有影响的史诗之一,做这个国际论坛,对非物质文化的保护和传承少数民族文化传统都非常有利。我们近期还要做一个昆仑神话与世界创世神话的国际论坛,昆仑神话和印度神话是东方两大神话体系的代表,完全可以和欧洲的美洲的一些神话体系媲美。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不够完整。不是说是民族的东西就是世界的,民族的必须还应该是优秀的,才可能是世界的。
  物质相对贫乏但充满变革热情的1980年代
  在吉狄马加看来,1980年代每个文学青年都把写作作为神圣的事业。那时候的文学评奖在公信度上似乎更高,获奖作品的美誉度也大大超过现在。
  
  南方周末
  你是1980年代获得诗歌奖的,现在人们还很怀念1980年代,你对1980年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感?
  吉狄马加
  放在中国现当代史上,1980年代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代。五四运动给中国带来了一种新的思想,提倡民主和科学精神,当时改变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局面的序幕就已经拉开了,它起了一种启蒙的作用。同样,1980年代对当代中国来说,也尤为重要,那时刚刚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对很多深层次的政治问题进行反思,呼唤人性全面的回归,强调人的价值,重新认识人的权利。我也是在整体的中国思想解放运动这么一个背景下进行写作的。那时也可以说中国是一个解冻的时代。
  
  南方周末
  你在那个时代的文学合唱中,是否意识到自己的独特身份?
  吉狄马加
  诗人必须要有自己独特的声音,这个声音是永远不能被别的声音所替代的。大诗人的作品必须站在时代和历史的高度,必须具有一种更广阔的人类意识,哪怕他写的是一个小小的部落,他也要透过这一部分人,表达出人类对真善美的至高追求。
  一个作家开始写作,一定要有一个很好的参照体系。我和我的朋友藏族作家扎西达娃在1970年代末就读马尔克斯的中短篇小说集,那时他还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百年孤独》在中国形成热潮还是后来的事。还有拉美作家、东欧和非洲作家诗人的作品,很震惊他们的写作,那种对他们民族的命运的思考,那种世界眼光。那个时候,我就确定了一个标杆,在衡量自己作品质量的时候,一定要跟这样的诗人作家看齐。
  人道主义精神是我诗歌中的一条红线,人和土地的关系、人和自然的关系以及人类的生存状况,都是我诗歌中的重要内容。我坚信,诗人作为一个时代的良心,它除了见证这个时代,还必须捍卫真理。
  1980年代之所以是一个让人感怀的时期,是因为整个国家都在反思,那个时候文学和社会与时代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
  那个时候整个环境充满变革热情,人除了关心自己的命运,也关心他人的命运。现在我们的整体社会在精神生活的建设方面却出现了问题,我们必须要加以改变,否则今后会出更大的问题。
  
  作者:南方周末朱又可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7287-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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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14-8-22 21:50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大雁塔
  
  狄芦
  
  目及雁塔,
  一阵白鸽腾腾而起。
  我的眼神从菱形的塔身落下,
  恰好与玄奘碰了个正着。
  
  
  他依旧笔直的站立着,闭目在打坐。
  从他镇定的双眉间,我的视线
  穿过了塔尔寺;
  穿过了星星峡;
  穿过了白墩子口;
  穿过了五个烽火台;
  最后,回落在了石磐陀拔出的那把白刃之上。
  
  
  那玄奘,依旧盘地而坐,
  依旧双目紧闭,依旧念珠打坐。
  而石磐陀的那口白刀子,随着弯月。
  一会了亮了,一会儿暗了;
  一会了暗了,一会儿又亮了。
  如此反复,反复如此……
  
  
  然玄奘还是双目紧闭,依旧在打坐。
  天明时,石磐陀紧紧拉着缰绳说:
  师傅,上马!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015-1-2.html
  
  
  熊衍东诗三首
  
  
  ◎器
  
  
  形而下,你以平常心态与我对话
  在世界面前
  一穗谷子
  一粒粟,生动地摇曳
  
  竹或者陶
  生成一首诗的意境
  那些能够容纳一切能够装下整个天空
  一念之间为之倾倒的器
  以不变应万变
  
  只要需要
  装什么都行
  你以满腹经纶虚怀若谷
  让我对一筐谷子
  肃然起敬
  
  
  ◎陶片
  
  在历史深处的一声惊叫
  划伤了一段往事
  
  一个圆碎成一个噩梦
  从高处退回到生活的底层
  你把自己隐藏在一季一季山茅草狗尾巴草中间
  在夕阳一次次的淡忘中沉寂
  
  命运就在那一声惊叫之中
  被彻底改变
  一身灰头灰脸的陶
  像一个乞丐,从黄土下伸出手来
  在向岁月乞讨什么呢
  
  
  ◎渔网
  
  一张无形的渔网
  让一条河流担惊受怕
  
  如果我有一条鱼的忧虑
  在一方水域不敢轻挪半步
  那些地雷似的渔网每时每刻虎视眈眈
  吐一串水泡都提心吊胆
  
  渔网黑着一张面孔,在最见不得人的地方隐藏起来
  只等那些光明正大的鱼误入歧途
  一条河因此充满了恐怖
  
  禁渔令多好
  让渔网晾在阳光下
  耷拉着脑袋的渔网被一阵一阵措词强烈的风
  吹的东倒西歪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7772-1-2.html
  
  乌云
  
  王志彦
  
  
  杀虎口附近,乌鸦已感到岌岌自危
  来自大风的焦虑,歇斯底里
  有草木断肠,天涯就是灵魂的归属地
  有雁影微凉,斜阳独自陷入黄昏
  乌云在自己体内纵情驰骋
  它的沸腾和恐惧,从来没有任何预兆和声音
  
  2014-8-22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118-1-2.html
  
  
  秋赋
  彭武定
  
  
  母亲,在秋天的背景里
  从清晨到黄昏,一直藏在稻禾或玉米杆丛中
  身影的佝偻,如镰刀的弯曲
  试图一次次直起
  都是徒劳
  
  母亲,没有言语
  所有的语言,长成一滴滴汗水的模样
  以最自然的方式
  从母亲身体的各个部位
  出发
  
  镰刀,割倒一片片成熟
  一些粮食的生命
  比如谷粒、玉米棒子
  从一种结束,走向另一种开始
  以最实际的方式
  进入
  我们的身体
  
  2014/8/22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2046-1-2.html
  
  
  #流派评论#
  
  
  啃一啃诗歌语言这把“硬骨头”
  
  ——陈仲义《现代诗:张力语言论》研讨会综述
  
  董迎春吕旭阳
  
  
  
  八月,第22届柔刚诗歌奖在鼓浪屿颁发,同时举办陈仲义教授《现代诗:语言张力论》研讨会。主办方为南京新诗研究所、《青春》杂志社等,柔刚诗歌奖组委会承办,商邦集团赞助。研讨会由南京新诗研究所所长王彬彬教授主持。
  
  厦门城市学院教授陈仲义首先陈述了对张力范畴的两个推进工作:一是在新批评基础上,将张力确证为关系主义产物,重新对张力进行界定与修订。二是把张力提升为诗歌文本内部的“总管家”,起到协调统领作用。最后希望各位不吝情面,提出尖锐批评,以利于在接下来的再版中完善补充。
  东南大学王珂教授指出,陈教授在张力理论运用研究上长处是作品分析感受力强,对中国诗歌的现场很了解;短处是理论不系统,作品分析多。这本书最终要建立在中西方雄厚的学术资源上,故西方理论还要进一步补充、借鉴,中国古典资源的“空白”论还要进一步加强。
  哈尔滨师范大学副教授、诗评家陈爱中认为,当下中国话语面临怎样把西方理论中国化、形成中国独特批评体系的机缘,陈教授用中国化之后的张力论来解读中国汉语新诗是非常意义的。不足是有关语感问题。能否用分析哲学的方法,更深入剖解语感,引导读者体会新世纪以来新诗这一个重要基点。
  南京大学副教授、诗评家李章斌认为,张力只是个比喻、隐喻。陈教授有点把张力概念无限拉大之感,所以是否要限制张力的边界值得考量。另外,还应有个比较诗学视野,即现代汉诗为什么要使用张力,张力概念为何适应现代诗学。张力理论本质上是来源于现代社会精神的紧张,所以论述中可否再加些对古代性、现代性张力问题的思考。
  浙江工业大学副教授颜炼军提出,从批评理论的有效性上来说,陈仲义教授还有两个“重要文学工作”要做:一是,在复杂的当代诗歌作品中,要有辨认的能力,把无名状态的好作品辨认出来,对这些作品进行有效阐释,并与这个时代形成对称的文化系统。二是,张力概念应建立在一个反科学主义的背景及现实关系上,即对现在诗歌创作、现在诗学史提供一种比较强烈的现实尺度
  广西民族大学副教授董迎具体谈到三个感受:第一,“张力”命名的探索与实践,丰富了“现代诗”的理论建构。第二,“张力语言论”这张诗语地图,将当代西方文论的概念与范畴有效地融注于“现代诗”的汉诗写作与形式诗学的勘探。第三,“张力语言论”勘探了诗语生成的内部结构,也彰显研究者清醒而深刻的忧患意识与文化立场。当然,此书也留下继续深化的余地:如何用始终如一的诗学立场评价相异的作品与纷繁复杂的当代诗潮,如何把这众多指涉的诗语范畴更系统切近地摄于张力语言这一诗学谱系,如何在诗、非诗的语言实践甚至在诗的理解偏见中彰显出诗意精神。
  诗人梁雪波认为陈仲义教授的研究有两个作用:一是,为现代诗歌汉语诗歌的研究和批评提供了一个系统性的理论话语;二是,为诗歌的写作者某种“指导”。鉴于批评理论话语与诗人写作之间的矛盾、纠结,建议陈教授多接触了解诗人具体的诗歌创作,这对理论架构更有意义。
  成都市作协副主席、诗人柏桦引用多多的话“我只读有张力的诗”,来表明自己对张力的认知。同时,他认为张力是“词语构成的紧张性”,抓住这个亮点写成“张力论”,用几十万字专门来讨论,整本书都谈一个点,是难能可贵的,也是不容易的。但选诗应当具有统一的趣味。
  第22届柔刚诗歌奖主奖获得者胡弦认为每个人的写作是秘密性的,经验写作和超验写作,实际上是没有区别的,因为超验就是体验,魔幻现实也是现实,现实就是最大的浪漫主义。在写作上需要新的感觉,无关乎阅读者,新的感觉很重要。而张力是自然形成的,不是刻意为之,但有时候为了诗歌的整体,要学会控制,不能让张力越大越好。
  《诗建设》主编、诗评家胡伟泉认为陈教授以如此大的精力和心思来推动语言张力论的研究是值得钦佩的,张力接近现代人对世界的理解。而中国现代文艺很大程度是西方影响下的变体,我们今天讲的话,体现了东西方文化的合流。张力说非常有共鸣。对写作经验是有帮助的,对汉语写作具有推动作用。
  女诗人教师子梵梅认为张力无法规避,没有张力就没有诗,诗性就是张力。
  也有在场诗人指出,写诗要会学练词、练句、练意。诗人写作未必考虑到张力。《现代诗:语言张力论》对于写诗具有借鉴作用。诗歌必须是张力以后的平衡,张力不是目的,最终应达到平衡。
  本次活动主要策划者柔刚先生也参与了讨论。研讨结束,陈仲义教授也感谢诸位诗人、诗评家的建设性意见,将吸取意见在下一版《现代诗:语言张力论》进行整体夯实与改进。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1246-1-1.html

#以诗为证#234【rr《总有一天》/2014】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1r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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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14-8-20 23:28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徐乡愁自选诗(10首)



1.《菜园小记》
 
         徐乡愁

春天来了
萝卜也成熟了
菜农们便把它收起来
拿到市上去出售
只留下
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
被萝卜插入过

        
2.《练习为人民服务》

                  徐乡愁

微人民服务
违人民服务
伪人民服务
未人民服务

微,违,伪,未
不是微小的微
违反的违
伪装的伪
未曾的未
它们都是全心全意地
为人民服务的为

         
3.《在荒郊野岭》

       徐乡愁

如果你到了荒郊野岭
前不挨村后不着店
怕强盗打劫
怕鬼狐缠身

这时候
你突然在路边发现
一泡热气腾腾的鲜屎
一种安全感便油然而生

有屎就有肛门
有肛门就有人烟
转过山梁就是

        
4.《人是造粪的机器》

              徐乡愁

牛顿从墓穴里爬出来
他的心脏开始跳动
血液开始循环
他的头发由白而青而黑
事隔多年还是那样郁郁葱葱
这时候,落地的苹果回到了树上
地球的引力已经消失
牛顿和他的灵感
正在自家的草坪上练习退步走
从果园退回到宿舍
从老年回到少年
从少年回到胎儿
从胎儿回到受精卵
牛顿他爸和牛顿他妈
此时正在床上
制造牛顿
真对不起,放映员抱歉地说
我把电影片子放倒了

好,下面我也要用同样的方法
让伐倒的树木再立起来
让病亡的亲人恢复健康
让乱收的经费退还给人民
让判错的冤案发回去重审
我还要让乱扔的垃圾回到手中
让大便和小便
都回到人的肛门
并在反引力的作用下
穿过大肠和小肠再穿过胃
直抵扁桃也锁不住的咽喉
最后从口腔里吐出
香喷喷的米饭和果实
从前,人是一个个造粪的机器
现在制造黄金


5.《狐狸的尾巴总会露出来》

                         徐乡愁

俗话说
狐狸的尾巴总会露出来
但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
第一:狐狸必须有尾巴
第二:狐狸必须是作了坏事
第三:狐狸必须悄悄地
把尾巴藏起来
前两个条件容易满足
现在难就难在所有的狐狸
都喜欢把尾巴露出来
我们无法弄清
到底是那一只偷吃了生产队的羊

            
6.《解手》
  
            徐乡愁

就是把揣在衣兜里的手
解脱出来。把忙于数钱的手
解脱出来。把写抒情诗的手
解脱出来。把给上级递烟的手
解脱出来。把高举旗帜的手
解脱出来。把热烈鼓掌的手
解脱出来

把举手表决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选举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宣誓的手解脱出来
把举手投降的手解脱出来

      
7.《你们把我干掉算了》

         徐乡愁

我的头颅开始腐烂
头发和头屑不停地下掉
我的五官开始腐烂
眼屎鼻屎耳屎大量分泌
我的心脏开始腐烂
面对一个伟大的时代也无动于衷
我的骨头开始腐烂
腐烂深入骨髓腐烂开始长蛆
我的鸡芭也开始腐烂了
我懒得去操这个装逼的世界

你们不必给我治疗
也不必语重心长地教育我
你们干脆把我干掉算了
现在正是阳春三月
太阳晒得我发懒晒得我发困
正是干掉我的最佳时机

         
8.《春播马上就要开始了》

               徐乡愁

春播马上就要开始了
乡亲们没有钱买化肥
只有悄悄的呆坐在门槛上夜哭

当官的却不能哭
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并紧急调配所有的机关干部
分期分批地
派遣到乡下去造粪

有的是包专车去
有的打的去
有的是一个人去
有的携带老婆孩子一块儿去
他们一个个西装革履
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造粪的机能一个比一个优良
也有带病坚持工作的
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
但为了支援祖国的农业建设
为了不辜负上级的殷切希望
苦点累点病点没有关系

在餐厅
造粪的原料早已备好
等开春的锣鼓一响
他们便开始猛吃优质大米
豪饮上等名酒
狂吞鸡鸭鱼肉海鲜
然后保质保量地
把屎屙足把尿撒够
以确保春耕生产的顺利进行

            
9.《中国最美粪便》
                                                                                       
                  徐乡愁

起初是一粒一粒的
后来是一坨一坨的
到城里兜了一圈以后
被我们榨取了精华以后
才终于荣归故里
而成为中国最美粪便
也有一去不复返的
不是他们要忘恩负义
是我们忙于上早班
只抽水马桶一按
哗啦啦我们真的不知道
粑粑去哪儿

            
10.《我倒立》

     徐乡愁

当我倒立的时候
我就用头走路
用脚思想
用下半身吹口哨
用肚脐眼呼吸
我看见人们都往低处走
水都往高处流
天空被我们踩在脚下了
飞机起飞或发射人造卫星
就像扔石头一样容易

我发现人们总是先结婚后恋爱
先罚款后随地吐痰
先受到表扬再去救落水儿童
先壮烈牺牲再被追认为党员
或者获荣五一劳动奖章
先写好回忆录
然后再去参加革命工作
先对干部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
再去大搞贪污腐化
就像先射精后插入一样
先实现共产主义再建设社会主义

我还看见主人给保姆倒茶
富人向穷人乞讨
上级给下级递烟
雷锋同志向我们学习
看见局长给司机开车
当官儿的给老百姓送礼
且对前来视察工作的群众
夹道欢迎
从此以后人民可以当家作主
并打着国家的旗号
骑在公仆的头上作威作福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0556-1-1.html         



#流派评论#


品读诗人韩庆成几首短诗近作
                                                               看山忘水

       当代杂乱的诗创作局面下,以文本为阅读核心是本人读诗习惯或策略,但阅览流派网创办人韩庆成的诗,也有一窥网首创作如何的兴致。今天偷闲读了一组,颇喜欢其中几首别出心裁短作,作此短文和诗友玩赏一番,所谓赏诗论艺诗话。

       韩庆成的诗大都语言朴质,较少流行气,读来与读老诗人的作品有相同感受,命笔老到,设意崎岖,语义直达要害,诗思近捷,让人有抓得正,打得准的感觉。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题材,经过诗人写作之手的抚摸,发生了不凡的闪光,化腐朽为神奇之效。这在下面几首精短诗作中有集中的体现。
     
    《除夕》是个非常普通的题材,作为一个传统节日,国人再熟悉不过。可诗中偏偏有“天下反了”一句,将诗提升到一个新的体认高度,或者说呈现了一个新的视角,大约也揭示和传达了我们潜意识中未能的惊悸,某种压抑的冲动的心理状态。因为我们的最关键无意识悸动常常被有意识地遮蔽,等待被阅读提示。“最后一刻”是指除夕,暗含去旧迎新的语义扩散,让接下来的天下造反有了目标。射向漆黑夜空的爆竹,以反义呈显“庆典”的盛况,让小诗出现了语言反讽效果。
      
      说这样的表现自然,我们可以做这样的描述:在日常憋闷得令人窒息中突然强行带入到一个狂欢式的场景,“欣喜”得似乎有些做作,非自然,而此刻心理印象的参入,完全可以将其化为他物。我们甚至可以说,有这样心理体验的国人是国家的希望。此际作为独立、自由的诗人来说,远比台上欣喜若狂地舞动道道迷幻般盛世彩绫者真实。
      
       老到的诗笔,可以于平凡中见真意,这个见就是功力了。《猪》这首诗状写了一种普遍深刻的现实,对弱小的残害往往在无声地进行,而猪的一生垂死嚎叫才让屠杀变得众目昭彰,惊心动魄,解释了场的本质。诗人能将这个场景(象)做如此形象思维,且以直逼现实穿透力,揭示其阴险诡诈术,实属难能可贵!写作技术层面来赏析,将一个来自日常的强烈感觉切入诗的表现,使小诗发生了极强震撼力。所谓艺术之道,正是以最鲜明的印象来诠释表现情思和微妙体验。
      
       说韩庆成的诗像老诗人,这个印象也常常在阅读中受到修正,大概由于时代的现场感进入的缘故。如《特区》这首诗,只写一个心理印象,车站像特区,场像江湖,感受经由语言的表达都很准确,而对徘徊广场长发男的抒写,仅用了艺人、骗子、漂泊者三个混合印象来把握特征,立体地反应了此对象的复杂印象,读起来像在看一幅线条干净传神的车站速写。      

       三首小诗颇见诗人(流派网主持人)韩庆成的写作功力。

                                                                                                                     2014.8.15


附诗


除夕

最后一刻
天下反了

无数的爆竹像子弹
射向黑漆漆的天空




声音小的鸡鸭鹅
悄悄就被主人宰了

是猪
让我们听见了屠杀

特区

进入火车站
就进入了一个城市的特区

这里物价高
拉客的多
江湖气重

一个长发男子在广场徘徊
像个艺人
像个骗子
像个漂泊者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0249-1-1.html

#诗歌报道#8月13日上午9点半,美国桂冠诗人哈斯接受《东方早报》记者专访时称诗集在美国也不好卖。“人们是很少读诗歌的。大家都忙着带孩子、修车子、跑步,但不读书。只有中产阶级读书,而且很大一部分读的都是畅销书,很少有人触碰严肃文学。”http://www.zgsglp.com/thread-301180-1-1.htm

#以诗为证#233【韩文戈《晴空下》/2010】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1hu.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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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14-8-18 18:56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我不过流水之中一粒细沙
  韩众卫
  
  
  观音山上,莲花台下
  我不过流水之中一粒细沙
  将内心安放在你温润的一隅
  任泉水静静地将我覆盖
  习惯了与轻风对吟,和山石互诵
  打坐,听松,在月色中沐浴
  默念尘世的烟火
  
  我知道,我不过流水之中一粒细沙
  命运只与季节的冷暖紧密相连
  很多时候,人间的悲喜与我无关
  世态的炎凉与我无关,包括你心上的
  绚丽的色彩,浪漫的情调
  都与我无关
  
  可我终究还是脱不了俗啊
  偶尔会为一朵夕颜的凋零伤神良久
  而那些浮云啊
  为何总是捎来你的消息
  和那花开无期的暗淡
  将我的安宁搅扰
  
  于是,我试着学会将坚韧附着于河床
  学会感知一株水草的柔美
  让每一块岸石都莹润光鲜
  听笛声婉转,躺在你初秋的怀中
  吟醉金风玉露,星宇辽阔,河汉分明
  演绎一场最美的相逢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1201-1-1.html
  
  
  
  
  祖国美女
  张远浩
  
  我的祖国是一个美女
  她是一个翅膀巨大的美女
  我看见一伙人
  以爱的名义控制了她
  我看见刀和枪
  以保护的名义竖在她的周围
  我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不知道怎么说服那些人
  把她尽快放出来
  
  我没有看见她在蓝天下张开美丽的翅膀
  我只能随意猜想
  她的翅膀已经收拢了
  我看不见司法独立的那一翼
  我看不见新闻独立的那一翼
  我只看见她站在狭小的铁栅栏里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
  她的脸色很苍白
  她像一个贫血生病的美女
  她的眼睛失去了青春的光芒
  
  我真的不知道
  那些控制她的人
  为什么不给她彻底的自由
  我真的不知道
  什么时候她能走出来
  手里高举自由的旗帜
  我相信那些控制她的人
  也从骨子里热爱自由
  我希望他们果断干脆打开栅栏的大门
  把自由还给她
  我希望看见她张开美丽巨大的翅膀
  
  她的一翼永远属于新闻独立
  她的另一翼永远属于司法独立
  我希望看到她拥有自由
  我相信她
  当她自由的时候
  她能保护那些动不动就想革命的人
  也能保护那些坚决反对革命的人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1156-1-1.html
  
  
  
  克拉嗨谷(组诗)
  
  向茗
  
  《克拉嗨谷》
  
  这带着地狱斯吼的圣地
  它正面向我,同时也面向无限空间的
  欢乐死亡
  
  我从八十里之外开始奔跑
  从它的肚囊一路涉足和冒险
  欢笑与恐惧同时占据
  像是我在冰里渴望热火,在夜晚渴望白昼
  此刻,我如深处原始森林般
  在看不到的河岸,夜观北斗星
  来确认方向,及我丢失的勇气
  
  一路前行,天地双锤,黑暗乘骑
  流星飞锤,激流勇进
  它们正等待主人们的触碰和所谓的“享受”
  这正如我对克拉和嗨谷变相的定义
  似乎是一个大型娱乐场所
  男人和女人扭腰肢骨,宿醉,争吵
  
  这些正如我躺在冰冻的雪域之城
  静候和刺激着,让所有狂跳的心
  在欢乐的“酒精”里,愈发狂躁,愈发弥漫
  甚至覆盖整座城
  
  
  《黑暗乘骑》
  
  接触3d,我以为会在里面
  被任何一场战斗杀死
  
  就像这场属于黑暗和人性的斗争
  在各自领地上铸就一把利剑
  彼此撕咬,刺破
  就能获得无上的光与荣耀
  这正如一个暗剑骑士
  在黑死的地狱里,种了一片林子
  
  阳光,水,空气补足了“人性”的缺陷
  
  
  《流星飞锤》
  
  天空很深,当我无声的落进去
  失重让我如同一片羽毛
  仿佛与无际化为一体,重合着
  我害怕这种无欲空间的组合体
  就像人格分裂,自我伤害和满足
  
  当我接触地面,会想到河流
  我体内漫过的精神“甘泉”
  在土层以下仰望蓝天
  似乎下一秒就能拥抱蓝天
  
  从大地接触蓝天,从天空亲近土地
  像我在地球一侧,渴望与家乡热吻
  
  
  《激流勇进》
  
  当我以飞翔的姿势跳跃
  巨大的波涛正张开嘴巴,等我
  像是我曾失信于任何一人
  在没来的及写下一字半句
  便潦无痕迹的消失
  
  就像最后一滴,水珠
  透明的,像是我在洗净身体
  洗净对生活的另一种看法和态度
  这些正在极速膨胀的
  如同我在暗淡的雨季里
  吟哦的每一诗行,遗忘或纪念
  
  以潦倒的姿势穿梭着
  
  
  2014-8-13
  
  
  在宿迁克拉嗨谷游乐园游玩得此组诗。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9845-2-1.html
  
  葫芦
  老家梦泉
  
  
  枯干的藤叶下
  裸露一个葫芦
  在这荒山土岭张望
  请起
  
  长的出了常规
  谁都不认
  憋屈
  
  没有被岁月压瘪
  用时间
  撑起了葫芦的身份
  
  一团团霉绿刺眼
  生命不能憋的太久
  开放
  
  葫芦的后代
  已绿满我的凉台
  书写新生
  
  开膛的葫芦
  像个骷髅
  诉说着
  我的未来
  
  2014.8.18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1133-1-2.html
  
  #流派评论#
  
  苍茫中的一句废然叹息
  
  湖濱詩人楊平
  
  
  1.
  号称大陆四大奖之一的鲁迅文学奖,因诗奖部分颁发给一位写古体诗的诗人,引起
  一片哗然(以下是三首得奖作品,包括被评审王蒙叹为绝唱的《将进茶》):
  
  《洗脚歌》
  
  昔时高祖在高阳,乱骂竖儒倨胡床。
  劳工近世闹翻身,天下久无洗脚房。
  开放之年毛公逝,香风一夕吹十里。
  银盆滑如涧底石,兰汤浑似沧浪水。
  健身中心即金屋,中有玉女濯吾足。
  大腕签单既得趣,小姐收入颇不俗。
  别有蜀清驻玉趾,转教少年为趋侍。
  游刃削足技艺高,捏拿恭谨如孝子。
  君不闻钱之言泉贵流通,洗与为洗视分工。
  沧桑更换若走马,三十河西复河东。
  尔今俯首休气馁,侬今跷脚聊臭美。
  来生万一作河东,安知我不为卿洗?
  
  《月亮最爱小朋友》
  
  爷立儿走月即走,儿立爷走月不走。
  儿太聪明爷太痴,月亮最爱小朋友。
  
  《将进茶》
  余素不善饮,席间或以太白相诮,退而作《将进茶》。
  
  世事总无常,吾人须识趣。
  空持烦与恼,不如吃茶去。
  世人对酒如对仇,莫能席间得自由。
  不信能诗不能酒,予怀耿耿骨在喉。
  我亦请君侧耳听,愿为诸公一放讴:
  诗有别材非关酒,酒有别趣非关愁。
  灵均独醒能行吟,醉翁意在与民游。
  茶亦醉人不乱性,体己同上九天楼。
  宁红婺绿紫砂壶,龙井雀舌绿玉斗。
  紫砂壶内天地宽,绿玉斗非君家有。
  佳境恰如初吻余,清香定在二开后。
  遥想坡仙漫思茶,渴来得句趣味佳。
  妙公垂手明似玉,宣得茶道人如花。
  如花之人真可喜,刘伶何不怜妻子。
  我生自是草木人,古称开门七件事。
  诸公休恃无尽藏,珍重青山共绿水。
  
  
  得奖作品优劣不论,单就风格多为模仿,已不足道。获奖只显示了今日古体诗的水平
  竟然不过如此而已?真是叫人難以置信。
  坦白说,古体诗早已进入殿堂,可以赞叹抒怀,用心琢磨,时至今岁,还能走出
  新意新路的,只有是交融古今的现代诗。
  
  由彼观此,想到台湾也低落到需要由文化部推动「诗的复兴」,或许当今的新诗和新诗人,
  真正需要的不是什么奖,不是来自官方的推手,不是到外国取经,而是来自创作者灵魂深处
  (让自己面对屈原李白苏东坡这等前贤时)的深层反省吧。
  这一点,连诗人都不太愿意面对,更别说是只重表面光鲜的官方了。
  
  2.
  诗,固然有新旧体之别,诗人的本质与人品作品的高下,当无古今之分。
  
  五四至今,一直未能出现一位公认的大师级诗人,最重要的两点,一是能够博古通今的诗人
  越发少了,这是我辈惋惜徐志摩而菲薄胡适之处;另一是诗人也日益唯物倾向的追求
  一时名利,重视内在情操风骨的诗人才是今世真正的恐龙。
  
  特别是后者的严重泛滥,兼之世俗大众的盲目跟风,一如政客只顾眼前私利而无十年百年的
  国家大计,又怎能创见出高人一等,经得起长久吟哦的作品?
  在数十年前,我们至少还有如「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北岛的「回答」等这样脍炙人口的
  名句,如今只剩若干与光同尘的「著名诗人」,汉语诗界如此,放眼全球亦差不多。
  我们果然能期待一位能「化危机为转机的诗人」吗?
  
  天地苍茫,连我这等乐观到天真可嗤笑的诗人,时至今日,也不免废然叹息:
  
  诗之为诗,诗人之为诗人,莫非还要在物欲中继续遭恶浊红尘与庸俗诗心污染吗?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1073-1-1.html

#以诗为证#232【余怒《流星旋转》/2013】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19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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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14-8-16 21:26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母难日》
  黑光
  
  那一年,我坐在一叶草纸上来到
  人间,代替早夭的哥哥重新
  活在母亲怀里……
  
  后来母亲说,“生子是母难日
  每个产妇床下
  都搁着一口棺材”
  
  母亲还说,“那个晚上,你早产了一个月
  产在家里。脐带,是隔壁晁妈用裁衣
  剪刀给剪下的——多亏了晁妈”
  
  今天,离“那个晚上”整整过去了56年
  母亲老了,我也渐渐老去。然而
  老,不正是一种宏大的回馈么
  
  宏大之中,储存了多少大海和天空,还有
  感喟的沧桑,折叠的风和泥土,以及
  缝缀衣扣的数不尽的细针和细线
  
  这些针线,曾在母亲的指尖穿引,丝丝缕缕
  都是江南的稻穗和北国的霜雪,所有这些
  都是我享用不尽的福祉:它,源于母亲
  
  2014/8/16午草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0629-1-1.html
  
  
  穆高举的诗
  
  
  《羞怯的羽毛》
  
  一张很土气的蛛网竟然存活了上万年。横和竖
  王气和糜烂之气的交叉与媾合。琥珀般羞怯的羽毛
  试图修复战争的碎片。3D打印术能否还原战场上遗失的麦穗
  
  我在填写履历表。我起源于最接近污浊的器官
  这些器官从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体,你知道吗
  而且无时不刻不在提醒。“试图清理和掩盖的人都是健忘者”
  
  ——“仅仅是众生而已。”一块岩石里蛇行的弹道
  胆怯地抢掠如灰鼠者……诅咒与褒扬有区别吗
  任何敬畏和仇恨都在坚持一如天空面对大地的坚持
  
  其实这是很隐秘的声音。不管你如何激越地张扬
  无非是想引导死亡来得早些、快些
  “任何新生的事物必须附着在枯朽的母体之上”
  
  
  《不再陌生》
  
  生死的界限在一朵云彩背后不复存在。我听到了脚步
  朝着同一方向行进。就像星辰沉入
  没有底部的空域。“还有什么需要我去认知”
  
  我认为我们都是石榴的颗粒。我们相互倾轧
  之后,“所有的生命都是受害者”——
  谁还会想到每个黎明都会闪耀启示之光
  
  相信容器。叶片上散步的蚂蚁,缓缓张开四肢的水草
  鳄鱼以睡眠的方式等待……那些苦笑和诅咒
  只是自己的变形。“无辜的刀锋连接着我和我影子的迟钝”
  
  恰恰是淹没在黑暗里的锐利视线不再陌生
  夜风在沉默的河流之上奔流着。那些对抗还有用吗
  死者正在赋予果实内部籽粒以力量以幽默的同样的结果
  
  
  《我的城池》
  
  光明流浪在我的身体之外。而且他操控着——
  翅膀、嚣张、隐匿的坚冰等,包括我的体内驯养的黑暗
  我的城池并非密不透风。“气体是自由主义者”
  
  其实在我的法则中还有它自身的平面。它可以风平浪静
  也可以波涛汹涌或者在许多岸当中围困自己
  不过这些全以灵魂的形式存在也就是说必须提前死亡
  
  据说柴火是现成的。我被自己供奉在刀俎前
  没有一部法典规定要为羔羊举行祭祀仪式。风同时抚摸着
  我的城池和那些敞开着的事物。“我有我培养的宗教”
  
  秋天已经来临。将死的果实维持着亘古不变的定律
  我的城池会被可恶的牙齿一寸一寸砸碎。邪恶选择了烟雾
  黑色的烟雾是从我的体内逃出来后贡献给无形牢狱的
  
  
  《我盘算着如何同情黎明》
  
  谁赋予黎明追杀的特权!夜色逃无可逃——
  就连干旱的土地张开的嘴里也填满了光线。喉咙里在夏季
  积聚的火焰、雷声以及懦弱的汗滴发出同一种声音
  
  ——“死有何惧!”土壤里的种子胎死腹中
  草木具备哲人的情怀。昨夜醉死的国槐在窗外复活
  它们从不悲伤。“绝症标榜着鲜艳的绝唱”
  
  牛羊依旧沉静。它们咀嚼着坎坷艰辛
  悠然移动着羸弱的种群。歉收与美梦相互辉映
  黎明揭开自己的面纱似乎心存愧疚。无法抹去的错误愈发僵硬
  
  我发现一条小路。黎明见识过血红的海水幽深的丛林
  空空如也的风。黎明仿佛时光塔上一尊雕塑充满虚妄的欲望
  我盘算着如何同情黎明。“蝙蝠回到洞穴逃避像囚徒或者教主”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0668-1-1.html

  
  #流派评论#
  
    
  
  以真的方式生存
  ——评朱良德诗集《稻草哲学》
  
  非飞马


  收到朱良德的诗集已经有半年了,半年来,我一直把它放于床头,利用睡觉前翻看几页。就这样断断续续,总算读完了。
  对于朱良德的诗歌,十年前就零星地看过一些。那时,我刚刚从师范学校毕业,怀揣梦想,在一个乡村小学任教。那时候,手边无可读的书籍,幸好有《梵净山周末》,让我没有与外界完全封闭。上面,常常会见到朱良德的诗歌。记得一次,《梵净山周末》还以“黔东文学之星”用一个整版刊发了他的诗作。只是时间久远了,加之那时刚刚接触文学,仅限于语文老师课堂上零星地教授那点中规中距的审美意趣,不能够领略朱良德诗歌的内蕴。现在好了,朱良德将十年的心血汇集成册,以《稻草哲学》冠名,给我们呈现出了乡村生活的真实图景。
  稻草哲学,是一个朴素却寓意深远的书名,充分体现了诗人的审美视角和诗学理想。稻谷,是乡村朴素的植物,是我们赖以活命的粮食。稻草,从这个角度上看,是承载了诗人感恩之情的物象。朱良德是不是要以这个书名告诉我们,他的这部诗集是植根于大地而成长起来的,是实实在在的精神粮食?是不是要告诉我们,他所书写的不是凌空蹈虚的精神幻像,而是看得见、摸得着、感受得到的生活图景?
  走进《稻草哲学》,扑面而来的是乡村的生活、乡村的风景,迎面相逢的是乡村的姑娘,还有我们朴素的父老乡亲。因此,读这些诗歌,我们不会感到陌生。沿着朱良德的诗行,我们就置身于乡村的深处,回归到最原始、最质朴、最纯粹的乡村生活中。你会看到暮年的母亲守在井旁的情景,你会看到“母亲伸直腰杆/前桶碎了星/后桶碎了月”,你会体味到母亲美好的期许和对生活的美好憧憬,将母亲倒如水缸里的水当着是比金银还珍贵的憧憬,“倒进去金/倒进去银/溢出的是希望”(《母亲已是暮年》)。你会看到朴素的乡村酒店,看到一群“来不及除去身上的泥,双手便去举着海碗”喝酒的父老乡亲,感受到“这些站着喝酒的人/一生最简洁的心事/逃不出最简单的一只碗/偶尔听见酒的一次咳嗽/便惭愧地转过身去/呛出泪来”(《乡村酒店》)。你会看到美丽的村姑,她们从大山深处走出,在你眼前“脱掉外衣,穿着花褂/转动羞怯的身影/柔发似水,双眼如星”(《村姑》)。总之,乡村的生活尽在眼前。
  从诗集可以看出,朱良德仿佛一个摄影家,他用分行文字组成一组组镜头,为你展现一幅幅美好的乡村图景。在这些图景中,诗人或者置身事外,处于旁观者的角色;或者置身其中,对这些图景进行人为的设计和布置,在展示乡村图景时,也顺便展示出自己的内心。通过这些图景,我们不仅可以体验乡村生活,欣赏乡村风物,还可以窥视诗人的内心世界。我们可以强烈地感受诗人的一颗跳动的诗心,这颗心,既有对乡村生活的赞美和感恩,又充满着对乡村文明的忧虑与质疑;既有着对乡村亲人的感怀,又充满着对乡村生活和乡村文明的反思。
  春天,我决定到一块撂荒的土地里去
  一块撂荒的土地
  像祖先遗失的一面镜子
  被荒草淹没
  镜框早已锈坏
  镜面已破碎不堪
  再也照不见蓝天和白云
  它能照见的是疯长的荒草
  荆棘和乱石
  眼前的这些裂痕
  错综复杂
  水在低洼处集聚
  一个水坑里的积水
  像祖先的一滴眼泪
  春天,一个人面对
  祖先用过的一面镜子哭了
  这首题为《撂荒的土地》的诗歌让我久久沉思。虽然,这情景对于农村长大的我来说,并不陌生。或许,就是因为它不陌生,当它进入诗人的诗作中时,我才会这么惊诧。平日里,我们司空见惯的一块撂荒的土地,透过诗人的笔,我们仿佛看到了一张衰败的乡村的镜子。这面镜子,映照出乡村文明的没落,乡村之美的暗淡,乡村图景的破碎,体现了时代的变迁。从这首诗,我们可以看见诗人的良知与责任。一个好的诗人,就是善于从司空见惯的事物中发现新的东西,提取出让人反思或者给人启迪的“物质”。很显然,朱良德是善于从平凡的事物中发现和提取不平凡的“物质”的人。在他诗集中为数不多的几首写城市的诗歌中,也有所体现。比如这首《人民广场》:
  经过人民广场时,我必须停下来
  在一棵被伐倒的树旁停下来
  面对一棵被伐倒的树
  我急于说出口的话被卡住了
  广场中央的一棵树被伐倒了
  就像一个人,还没有走完自己的一生
  就停了下来
  
  经过人民广场时,我必须停下来
  公交车、出租车、小轿车、垃圾车
  摩托车、自行车、手推车
  以及板车和行人都必须停下来
  犹如街道两旁的树,必须为在建的广场让路
  犹如一棵被伐倒的树,必须为人民
  让出宽阔的广场
  我以为,这是我在《稻草哲学》中看到的最好的一首诗歌。或者说,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类型的诗歌。诗人以朴素却别开生面的视角,描绘了一棵为广场而献身的树。在诗人的眼中,既有对树的悲悯(“就像一个人,还没有走完自己的一生/就停了下来”),又有对树的颂扬(“一棵被伐倒的树,必须为人民/让出宽阔的广场”);在诗人笔下,这棵树是一个无辜者,它有生长的理由,它被伐倒,是因为要“为在建的广场让路”,为现代文明让路。但这个无辜者,诗人是充满同情和崇敬的,因为这棵树,是“为人民让出宽阔的广场”。然而,我们仔细再读,会发现,诗人要表达的远不止这些,他要让自己和广场上的所有行人、车辆停下来,与其说是为广场所象征的城市生活的休闲之所停下来,不如说是为这棵伐倒的树以及它所代表的乡村文明停下来,是缅怀,是哀思,是悲悯,也是忏悔。总之,要停下来,认真想想当下的生活。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朱良德的诗歌,已经不是那种就事论事,以物观物的浅层次表达,诗人笔下的乡村以及城市生活,是经过艺术化、哲思化了的生活。尽管他只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小小的片段,但是,这个小小的片段,却值得我们深思。如果硬要说朱良德的诗歌具有什么艺术特色或者审美内涵的话,我想,他诗集中的这首名为《蘑菇》的诗歌是最好的解释:
  长长的日子腐朽
  蘑菇延伸着整个生命
  没有根的纠缠
  没有叶的装饰
  
  蘑菇
  独立成伞
  以真的方式生存
  且鲜,且美
  读过朱良德的诗作,我们还需要奢求什么呢?既然,它们是“以真的方式生存/且鲜,且美”。
  
  
  朱良德,侗族,1971年5月出生,贵州石阡人。1993年开始发表作品,曾搁笔7年,2006年开始接触网络并恢复写作,作品散见于《诗刊》《诗歌月刊》《敦煌诗刊》《中国作家》《岁月》《散文诗》《燕赵诗刊》等刊,入选《21世纪中国文学大系㈠  8年诗歌》《黔东作家诗歌选》《闪烁的星群》《五月的祈祷》《国之殇——5、12汶川大地震诗抄》等选本和文集。著有诗集《稻草哲学》、自印诗集《他人城市》。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0011-1-1.html

#以诗为证#231【秦巴子《禽流感》/2013】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13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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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13 23:35 | 只看该作者
#诗歌报道#

鲁奖揭晓 争议继续


  本网述评(评论员冬泰) 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评选结果11日揭晓,五部诗集分享此项荣誉。鲁奖评选到此画上句号,但伴随鲁奖的争议似乎并未结束。
  自此届鲁奖省级推选开始,我们不能不提及几个名字,他们是:方方,湖北省作家协会主席;柳忠秧,湖北省作协推选作品《岭南歌》作者;大卫,中国诗歌学会秘书长助理,有诗集进入初选;潇潇,《大诗歌》执行主编,有诗集在终评中80进40。
  5月15日,方方自曝家丑,认为本省作协推荐的《岭南歌》质量低劣,入围系存在暗箱操作。柳忠秧迅速反驳,声言要与方方对薄公堂。鲁奖尚未开评,方、柳之争让本已备受质疑的鲁奖又一次在丑闻中做了热身。6月29日,大卫在中国好诗榜颁奖仪式上手握好诗榜奖杯发表即兴感言,直言自己有作品入围鲁奖终评,并特意提醒鲁奖要把奖项评给鲁迅而不是鲁智深,巧合的是,本届鲁奖终审评委李小雨和文学理论评论奖排名第一的获奖者孟繁华同时坐在现场听了大卫这一并非多虑的感言。8月8日深夜,潇潇向多位诗人好友发送手机短信,揭露本届鲁奖评选中的“怪翻翻”现象,翌日,收到潇潇短信的诗人黄礼孩、韩庆成等将短信转发到微信,潇潇自己亦把短信内容及后续被删帖消息发到博客、微博和微信,众多诗人在上述新媒体中纷纷发表评论,使鲁奖丑闻进一步发酵。
  综上所述,鲁奖在经历了第四届的多位评委监守自盗、自评自奖,第五届的官员跑奖乃至传言买奖之后,第六届其腐败丑闻继续发扬光大,并公开曝出权力因政治因素对艺术作品的粗暴打压。如果说以往的这种政治性干涉尚藏在幕后的话,这次已赤裸裸走上前台。这无疑与鲁迅坚持一生的批判精神背道而驰,“鲁迅文学奖”也因此完全沦为“郭沫若文学奖”。
  这是诗人的不幸,亦是艺术的悲哀。


附录一:潇潇的短信

鲁奖热评,怪翻翻

  8月8日下午14:32分,林雪打来电话。先寒暄了几句后,告诉我:你的诗出局了。但还是那句话,你的诗非常好!这让我想起12月党人的妻子,在冰天雪地中跟随着他们。林雪说:你的这次初评得票很高,80进40这轮得票还很高。随后,林雪情绪变得有点激动说:有的人,诗写得很不错,一不小心就范了大忌,把自己毁了。比如路也写辛亥革命的一首诗里有这样的句子:皇帝没了,龙袍还在。还有陈先发、张执浩等好几个诗人,也犯了这类忌讳。安琪是“寂寞,我操!”,犯了性之忌。林雪还告诉我:你可以放开写,关键是不能编进报鲁奖的作品里面。
  ……。林雪停顿了一会儿。她平静地说:真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什么?我想。
  7月26号,林雪和我通电话时说:潇潇你真潇洒,这个时候还在德令哈,别人都跑到北京来了,千方百计找到领导,找到评委,找到评委会主任,在做深度工作……。前两天领导还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从两个候选女诗人中选择一个。我回答:未必,最后还是要以作品的质量为标准。这两个女诗人都不在我的视野里。你的作品比她们好多了,不在一个等级上。
林雪很正气。
  我无法免俗地说:你这个大评委要支持我呀!我现在回不了北京,还在开会。
林雪回答:你不跟我说,我也会全力支持你的。最近一直在读你的诗集《踮起脚尖的时间》,真的很震撼和感动!是当下难得有时代精神品质与担当的作品。我多次在阅读中,停下来深思。还做了许多,令我感动的文字笔记。以后一定会给你看这些读诗笔记,还会为此专门写一篇文章。
  (这段对话发生在7月26号下午5点23分)
  “对不起我,难道是因为评奖?”
  林雪回答:“是”。语气还是那么平静。
  然后林雪继续说:在你的作品通过了80进40这一轮之后的傍晚,评委会突然召开了紧急会议。会上,我变成了另一个人,我成为了这个紧急会议的主角。我很细致很严谨地,把你诗集中的组诗《另一个世界的悲歌》,做了全面的分析。我认为你的这组诗,有严重的政治问题。你的内心有强烈的“64”情节,是特意为“64”而写。我不仅对你,还对张执浩、路也、陈先发、子川、胡弦,进行了极其到位的分析,他们也被我彻底“趴死”掉了。你怪我吧!我不怪你。不仅你,还会有更多的诗人怪我的。我无法选择,我只能选择这一条路,这一条路有一个伟大的名字叫:无奈!
  我第一个反应是林雪分裂了?紧跟着我就被一个巨大的汉字压抑住了。这个字,就是“怪”。真是,怪翻翻啊!也许还有更奇怪的其它原因吧?!
  都是别人怪吗?我也很奇怪啊!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我是被拿下了。原本,我对获得这次鲁奖和鲁奖的名和利,充满了期待。因为林雪的无奈关照,我与鲁奖无缘。但我的心里,有一种轻松的怪怪的轻松!感谢林雪!感谢这届鲁奖!
  鲁奖还在热评中……


附录二:方方柳忠秧或将对簿公堂

作协主席质疑作协推荐不公
  
“听同事说,我省一诗人在鲁迅文学奖由省作协向中国作协参评推荐时,以全票通过。我很生气。此人诗写得差,推荐前就到处活动。这样的人理应抵制。作协方面态度明朗。但他却把所有评委搞定。评委多是高校教授。教授们重人情而轻文学。无奈。我相信此人现正在北京评委中四处活动。我们拭目以待。”
“‘国民党共产党,开天辟地。讲习所黄埔军,众志成城。陈独秀孙逸仙,国共合作。蒋中正毛泽东,兄弟并肩。’当我看到诗人的重要诗作里有这样的诗句,我真的觉得省作协不能推荐这类作品去中国作协参评鲁奖。”
5月16日,中国作协网公布了第六届鲁迅文学奖参评名单,包括中篇小说奖、诗歌奖在内等7个类别、1360部作品入围并进行公示。日期,湖北省作协主席、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得主方方就此参评名单两度通过微博发表了意见。在第一条微博中,并没有指认她所指的湖北诗人是哪一位。在半夜再次发出的微博中,她用诗人的作品给出了一些暗示,网友通过网络搜索,很快将此诗人定位为柳忠秧。

柳忠秧说准备向法院提起名誉诉讼

方方表示,她本人并不认识柳忠秧,只知道该诗人来自广东,之前是商人,“我每次去广东,都会有人‘投诉’他。”
“百度百科”词条“柳忠秧”显示:“原籍湖北黄冈,客居岭南;著名诗人”、“中国当代文化史诗创作的代表性人物”;还身兼“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岳阳楼文学顾问”、“中国乡土诗人协会副主席”、“湖北省文联文学艺术院特聘副院长、广东省文化学会副会长”等社会职务;代表作除了《岭南歌》,还提及了《楚歌》、《国骚》、《天下江山黄鹤楼》、《圣美大江》、《哭长江》等。
昨天,柳忠秧在接受北青报记者采访时称自己完全不认识方方,“我不是中国作协会员,和他们都不认识。我也不上网,别人告诉我,我也听到一些,我就好奇了,方方怎么知道是全票通过的呢?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评奖的过程我都不清楚。如果有什么问题,请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诬告,我的律师已经开始取证了。一般的人身攻击我就不理她了,如果太过分,一切以法律途径解决。”
另据新华网记者报道,柳忠秧说不久前收到湖北省作协发来的短信称“已通过初评”,但是并不知道获得了多少票,“我是体制外的人,不清楚官方流程怎么走。”柳忠秧称正准备就方方的行为向法院提起名誉诉讼。他说,在法律没有裁决之前,任何人倾向性的言论都将构成侵权和污蔑。

傅才武呼吁“动用网络的力量”遏制“上下活动”

新华网记者发现,针对诸多文学评奖刻意地“上下活动”,大家早已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学教授反问道:你以为临近评选的前夕,到处请相关人吃饭,仅仅是来谈谈友谊或是讨论文学?一些参评作品明显缺乏文学创作的意蕴和有深度有内涵的美。
方方认为,在这样的风气下、这样的社会里,做得不太过分时,大家懒得说。但事情总得有个度,任何人的嚣张不能过这个度。“虽然社会风气很坏,但还是得有点正气才是。就算人情仍在,但也要有基本原则,要有底线。”
武汉大学国家文化创新研究中心主任傅才武说,“对于国内的一些文学、艺术类奖项,就算不能完全通过票房、发行量去衡量,至少需要动用网络的力量,让亿万名读者评选出基准线以上的作品。绝不能让一些作品只有作者和编辑看过,就获得了中国文学的最高奖项。”


附录三:鲁奖揭晓

第六届(2010—2013)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品名单

(以得票多少为序,得票相同者以发表或出版时间先后为序)


中篇小说奖

《隐身衣》                  格 非  《收获》       2012年第3期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2年5月
《美丽的日子》                滕肖澜  《人民文学》     2010年第5期
《白杨木的春天》               吕 新  《十月》       2010年第6期
《从正午开始的黄昏》             胡学文  《钟山》       2011年第2期
《漫水》                   王跃文  《文学界·湖南文学》 2012年第1期


短篇小说奖

《俄罗斯陆军腰带》              马晓丽  《西南军事文学》   2012年第2期
《如果大雪封门》               徐则臣  《收获》       2012年第5期
《香炉山》                  叶 弥  《收获》       2010年第2期
《我的帐篷里有平安》             叶 舟  《天涯》       2013年第1期
《良宵》                   张 楚  《天涯》       2012年第6期


报告文学奖

《中国新生代农民工》             黄传会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1年7月
《粮道》                   任林举  吉林人民出版社    2011年8月
《毛乌素绿色传奇》              肖亦农  远方出版社      2012年3月
                            《中国作家·纪实》  2012年第6期
《中国民办教育调查》          铁流、徐锦庚  《中国作家·纪实》  2012年第11期
                             作家出版社      2013年3月
《底色》                   徐怀中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3年4月


诗歌奖

《整理石头》                 阎 安  太白文艺出版社    2013年3月
《个人史》                  大 解  长江文艺出版社    2013年12月
《忧伤的黑麋鹿》               海 男  云南人民出版社    2013年12月
《将进茶——周啸天诗词选》          周啸天  天地出版社      2012年3月
《无限事》                  李元胜  重庆大学出版社    2012年11月


散文杂文奖

《在新疆》                  刘亮程  春风文艺出版社    2012年2月
《父亲的雪山 母亲的草地》           贺捷生  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2013年10月
《先前的风气》                穆 涛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 2013年12月
《巨鲸歌唱》                 周晓枫  东方出版社      2013年12月
《回鹿山》                  侯健飞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2年1月


文学理论评论奖

《文学革命终结之后——新世纪文学论稿》    孟繁华  现代出版社      2012年5月
《陶渊明的幽灵》               鲁枢元  上海文艺出版社    2012年6月
《谁也管不住说话这张嘴》           程德培  上海文艺出版社    2011年7月
《中国当代文学中沈从文传统的回响——<活着>、
<秦腔>、<天香>和这个传统的不同部分的对话》  张新颖  《南方文坛》     2011年第6期
《建设性姿态下的精神重建》          贺绍俊  作家出版社      2012年1月


文学翻译奖

                        翻译语种  译者

《人民的风》      埃尔南德斯(西班牙)     西译汉 赵振江 作家出版社   2011年1月
《布罗岱克的报告》   菲利普·克洛代尔(法国)   法译汉 刘 方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2年8月
《有色人民——回忆录》 小亨利·路易斯·盖茨(美国) 英译汉 王家湘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0年11月
《上海,远在何方?》  乌尔苏拉·克莱谢尔(德国)  德译汉 韩瑞祥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3年9月

#流派网诗歌#


影子和我
王法

逆光行走
我的影子在地上爬行
它是谁,蛇一样的卑微?
站立的肉体和匍匐的影子
哪一个是我的真身?
2014-8-7(立秋)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7970-1-3.html


穿膛风

瓦刀

(一)

我逃离不了自己
就像逃离不了一口硕大的垃圾箱
我已习惯,非同寻常的味道
浩浩荡荡的风,每次揭开我的身体
就会蹦出几只蚂蚱或蝗虫
除此之外,该发酵的继续发酵
该腐烂的继续腐烂

(二)
我一直怀疑
心中那只攀援的壁虎,是否还活着
是否趴在青苔隐隐的峭壁上
畏手畏脚
是否借着山风掀开的亮光
找到了出口


(三)

没有任何征兆。推开
午后的阳光,推开虚掩的门
两个人的庭院,突然
多出一个人,她略显局促
一边扣着纽扣,一边责怪我不先打个电话
院落凌乱不堪,桌椅板凳、砖头瓦块
像一个个动词,粉饰着
她未来的生活。蝉鸣,戛然而止
风穿过胸膛,仓皇出逃
此刻,太阳蹲在西山口
正在用一片云擦洗伤口
染红,半边天空


(四)

我总是在蚊子吃饱喝足
离开身体以后,才感觉到痒
一截往事,伸出犄角
她说:挖个坑,埋了吧
聚沙成丘。弯腰瞬间
一只蟾蜍,不慌不忙
爬过我的脚面

(五)
旁边,几只蟋蟀斗的正欢
一个盲人,取一把蓍草
占卜它们最后的输赢
雨水打湿的脊背
折射出凸凹不平的光斑
折射出一些事物的未来
我的未来毋须占卜
一个身处劣势的蟋蟀
渐渐占据了上风

http://www.zgsglp.com/thread-60634-1-4.html


南山菊(外二首)

       陈克

再怎么归去来
南山还是早被时光蚀空了

再怎么俯空去拾
渊明先生清养的那些菊
也不会在仿版的清秋中复生

遥想,遥想。你微凉的手指
一再抚过故国的云顶
脆薄的册页
兀自叩响空空的青瓷

旧日山水一程,终归是一场旧梦
南山  南山
南山夭亡的秋境
折断了最后那名咯血的归人

今秋何秋呀,时令艳俗的红灯笼
遍照新宠的菊花台
众眼迷离,望着
那绽开,肥厚的一瓣瓣  金银落地


秋天的原野

秋光匍现:
那云中鸟,借风的翅膀
像神一样,不留痕迹,瓦蓝一声飞去

那广袤原野,渐黄,渐红,渐开迷眼的颜料铺
那树木一日三变妆容,美艳将倾,又落叶纷纷,乱弹琴
那山峦如走兽,却眼羨瘦身的河流跑得更快

风爽,瓜果落。风凜,阡陌寒。
那怀乡人,秋的枝头攀高望远,他的目光是关山外的原乡
他如果悲伤,将风生水起,他如果幸褔,将千里驰归。

秋之原野
是这样
逐日阔,
逐日静,
逐日将秋风梳理成一万匹扬鞭策蹄的快马。

芒果

美艳的南国,黃金的果。
记忆中,它莫名地画在河南产的香烟牌子上。

芒果。芒果。
贫困的年代,父亲苦涩地抽看它。
那个少年躲着它的呛味,品不到它的甜。

三十年后,像迟到的情人,
它独异的香甜,令我一见钟情。
品味中,始觉它名中带芒,却温和若玉,柔润有徳。
那像我常空落有失,茫然生怨,骤举针芒。


芒果呵,常痴想,倘若你真是我终生相守的情人,多好。
我将如何身心快愉,德馨三生。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9824-1-3.html

#诗歌报道#第24届麦德林国际诗歌节,于2014年7月19日到27日在哥伦比亚的麦德林市举办。本届的主题是“世界之春——和平与正义”。中国诗人舒婷、于坚、骆英应邀出席。http://t.cn/RPW1MvJ

#以诗为证#229【米正英《弧度》/2014】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0sk.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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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14-8-11 08:59 | 只看该作者
#流派网诗歌#

   无声的颠覆
  纯粹映像
  
  高速路豁开原野
  泥沙肢解河流的走向
  总要留住些什么,做为蹂躏的代价
  雨水在蓑衣上滑落,死得其所
  小树问:爷爷的白发什么样
  轮不到我们诉说离别的悲伤了
  大地感冒,天空咳嗽
  流浪的白云已无家可归
  听!粗重的呼吸声
  如手拉动风箱。为了一餐饭
  这场病高烧不退
  
  
  灯,月亮的瞳孔
  阅不尽人间底色
  还有什么可以消失殆尽
  是山坡的弧度,还是飞鸟的归途
  一头猪,快速肥胖
  一只鸡全身长满翅膀
  神啊,显灵了吗
  都说以牙还牙。你以肉还肉
  以翅膀还原飞翔的欲望
  这样的智慧,魔鬼甘拜下风
  胜了,看不到人举手投降
  而尚未祭出的白旗
  裸露在瓦砾上
  
  
  写作背景:看到因经济发展而环境遭到严重破坏,听到为了商业利益,猪可以催胖,一只鸡可以满身长满翅膀。我们得到了很多,但我们失去的也需更多。
  
  http://www.zgsglp.com/forum.php? ... 4&fromuid=33730
  
  本帖最后由西沈于2014-8-1022:17编辑
  
  
  众数
  西沈
  
  
  我是一个人
  一个满街道都是的人
  一个众数,一条空荡荡的
  街道,好像没有一个人经过
  我是一个存在无的人
  墓群中,一方白色的碑石
  碑上没有名字,没有生卒年月
  没有一张模糊的脸
  仿佛我从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也没有离开过
  多年后,碑下的洞穴中
  也是空空如也
  
  2014.8.8晚
  
  月空中的喇叭花
  西沈
  
  
  喇叭花开在一棵苹果树上
  它就是一棵喇叭树
  一棵开满花的喇叭树
  开了许多粉红的喇叭花
  美好的事物就是这样
  让我们愿意把身体交给它们命名
  譬如月亮挂在空中
  天空便是月空,闪烁的群星
  就是月空盛开的一枝枝花
  
  2014.8.7晚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8529-1-2.html
  
  #流派评论#
  
  
  草编皇冠:一个诗人的谦逊与骄傲
  
  西库
  
  
  诗人魏玲丽的新诗集《草编的皇冠》中相当一部分作品,我在她博客里都读过,但网络阅读的浮泛特性和碎片化印象,局限了我对这些作品的审美深入。直到捧读了这本诗集之后,我才算完成了一次负责任的阅读——既对得起诗人的劳动,也对得起自己作为一名诗歌读者的良心。
  魏玲丽为自己的首部诗集命名为《草编的皇冠》是颇有深意的。在这近乎悖谬的组词方式背后,一方面是诗人在面对喧嚣诗坛时,所采取的一种相对退后、放低的姿态。这样的退后与放低,与其说是一种处世哲学的策略性选择,不如说是诗人谦逊、本真人格的自然显现。另一方面,则体现着诗人对于诗歌文体的认知自觉和自尊,也体现着其精神层面上的某种骄傲——诗人曾经为生存而离开过诗歌一阵子,但在她内心深处却始终供奉着诗神的皇冠,她的回归,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在这样一份谦逊与骄傲的共同统摄下,诗人展开了她丰富的想象力,对生活,对生命,对世象,对自然,进行了精微的体认和敏锐的洞察。藉由这种精微的体认和敏锐的洞察,诗人写作生涯的“中年喷发”,堪称石化文坛的一个“奇迹”。下文即从诗人创作的若干个断面,试作蜻蜓点水式的简评,以抛砖引玉。
  一、知性凸显的中年写作
  如果说,每一个写作者都必然地会经历一段激情澎湃、泥沙俱下的青春写作的话,那么,当他(她)韶华渐逝,阅历渐丰,当他(她)的生命之河渐宽减缓,渐入平和的中游阶段,是否必然地会迎来视界更宽广而思考更深入、感性更丰富而理性更凸显的中年写作呢?这几乎是不言而喻的,而魏玲丽的中年复出所带给我们的这本诗集,正是这种现象的一个实证。至少我从这部诗集的许多作品中,看到了这种变化的鲜明痕迹。例如《越来越低的溪水》:
  这些水做的女子
  以落差为性情,从高亢处
  奔流,在低洼处沉静
  现在,我喜欢它们
  奔流后的舒缓……
  
  山外的人们在努力往高处走
  只有溪水与我越走越低
  我喜欢它的低与
  这低带来的温柔和舒缓……
  诗人以“越来越低的溪水”隐喻一种生命走向与姿态,更多地表达了一种对于这种生命走向与姿态的知性认同,而不是庸常所见的怅然若失甚或痛苦不堪。在这里,诗人坦然接受了时间的流逝,命运的转折和生活由“奔流”而“沉静”的必然变迁,坦陈自己“喜欢”这样的变化之后的“低”走向,“喜欢”生活走低之后的“温柔和舒缓”。我相信这是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顺其自然,是一种生命智慧,是一种对特定生命状态的“主动享受”,而不是“被动屈服”。当我们在诗中看到诗人“内心安宁,如/一颗露珠/躺在荷叶上”的诗意呈现时,难道不为她的这种知性写作深感共鸣吗?
  这种知性写作在魏玲丽的诗中处处可见。如《挂钩与画》所表达出来的对于时光之重的“悬空”感(对于时间的忧惧感),表明诗人对于时间之重是充满预见的敏感和“特异”的能力的。经由诗人感性和知性俱为尖锐的诗性表达,读者的审美体验不至于停留在浅层的感叹上,而更加深入到了生命本相的追索和冥思中。《大风起》中“它把手掌拍在/海浪的肩上/它们称兄道弟,突然/宣布起义”,《隐秘的事物》中“往年的一只萤火虫/在内心摩擦/回忆有时比现实更亮”等诗句,无不以其体物之细腻,诗思之精警,语言之奇崛,体现了诗歌之“思”所带来的想象力的突破性进展,对于我们陷于平庸的生活和思想,这样的诗意想象和呈现方式,是深具拯救之功效的。
  魏玲丽近期诗歌的这种知性倾向是她复出之后创作的一个显著特征(也是部分当代女诗人所共有的一个诗歌审美取向),而这种审美取向,显然已经融入到她的各种题材的诗歌创作中。
  二、融入生命意识和历史感的咏物言志
  在这本诗集中,我关注到这样一些作品,它们的共同特点就是融入了作者强烈的生命意识和历史感,正是这些特点,使其成为魏玲丽诗歌知性特征的又一有力佐证。《青花瓷片》,《与一颗麦粒结下尘缘》,《河流》,《石桥》,《纽扣》,《穿衣镜》,《与一棵树站在一起》等,是这类诗歌的代表。
  以《青花瓷片》为例,我们可以大致窥得一斑。在历史的尘埃或淤陷中沉埋弥久的青花瓷片,并没有随着“完整的光芒”的被“切断”而失去生命的温度,“唐、官窑、青花瓷/瓶底上烧窑人的指纹/在放大镜下,放大出/十倍、一百倍的高温/在旧时的炉窑内,红焰/一闪一闪/明灭一个一个朝代里的干戈/瓷片如记忆的芯片/透明的纹理,丝丝连着往昔”。每一片碎裂的瓷片,看似冰冷,却让诗人触摸到了前世的“指纹”和“高温”。文明的传承不就是这种“指纹”和“高温”的传承,不就是一种文化命脉的延续吗?诗人经由一片青花瓷片,把诗歌之“思”探伸到历史的纵深地带,去探寻它所承载的文化密码和基因,从青花瓷跨越千年的变迁中,诗人追寻着中华民族灿烂与黯淡、强盛与衰亡交替的命运轨迹,既为她曾经的“破碎”而忧伤,又希冀着破碎的青花瓷“走失于时光深处的魂魄”,重新拼合成“开满掌心”的青花。往大了说,诗人在这首诗里融入的生命意识和历史感,也是所有中国人的生命意识和历史感,说这首诗实际上表达了我们所共有的民族记忆和民族梦想,似乎也不为过。
  在另外一些诗里,诗人则表达了一种死亡意识,而这种死亡意识的本质,仍然是一种生命意识。这些诗如《墓园》,《倘若有一天》,《睡眠》,《时间》,《彼岸花》等,都有启人心智的作用。在此不再展开评述,只想多说一句,死亡意识是每一个诗人都绕不过去的诗写视域,诗人若视死亡为禁区,他就注定不能成立。
  三、感伤中流淌乡愁暖意的怀乡抒情
  在诗集的第二辑“走失在杏花雨的江南”中,我们读到许多想象中应该有的怀乡之作。怀乡是文学永恒的母题,一个成熟的诗人自觉地触及这个母题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让我们看看这些题目,大体上就能探知诗人最动情最细微最柔软的内心一角——《故乡小镇》,《爬满青藤的老屋》,《小巷深处的木门》,《拱桥下的青石板》,《水乡之梦》……
  出生在古镇枫泾的诗人,自然时时魂牵梦萦着她的白墙黑瓦,她的廊棚下的灯笼,她的“爬满青藤的老屋”,她的“小巷深处的木门”。一声欸乃、一缕晚炊、一句乡音,都会轻易进入她的诗里,为她的诗平添不少人间烟火和江南水色。在这些诗中,虽也不乏对故乡一别经年的感伤,但感伤中流淌着的乡愁却又是暖人心怀的。“走过千里万里的行程/心仍浸润在/这江南的水乡春景/我的爱和脚步/依然停留/在思念打上蝴蝶结的三桥/和牵挂时时叩响的/巷闾深处——老旧的木门”,读着这样的诗句,我们的心里是不是也流淌着乡愁的暖意?
  四、凸显主体意识和智性思考的游历记录
  多年来,魏玲丽的行迹遍及国内外众多名胜古迹,每每留下脍炙人口的诗篇。集中第四辑所收20首诗作,就是诗人对自己游历所得的诗意记录。记游之诗,一般诗人都不敢流于泛泛而记,除非他(她)本来就不打算写一首诗。那些徒有诗的外形的记游文字,丝毫无助于为其所记的名胜古迹增胜,反倒会令读者填堵生厌。郁达夫诗有言,“江山也要文人捧,堤柳而今尚姓苏”,自古文人墨客以其独出机杼的诗文和行踪而助自然人文景观流芳百世的佳话,不胜枚举。诗人作家好将游历之所及记存于笔下,是历来一脉相承的风尚和传统,诗人魏玲丽又岂能例外?
  诗人的这些记游之作的胜处,我以为正是如小题所言,“凸显”了其主体意识和智性思考。她写《罗马斗兽场》,“这是欧洲最血腥的华美/建筑洞开着门楣、窗棂/任二千年的风声呼来唤去/死亡游戏里的人与兽/都已变成幽灵在诺大的空间/进进出出//这血腥喂养的文明/竟有一丝想象的悲情和壮美”;她写《忧伤的威尼斯》,“我们着急/赶路、排队、上船/赶在太阳晒化之前把冰激凌吃掉/赶在两百年前的今天/用一艘贡多拉/承载我们的焦虑和心事/看一滴泪从地球的脸颊/悄然滑落前的一瞬/灿然绽放的忧伤”;她写《虎跳峡》,“不忍想象,这柔软的江水在狭窄处/演变着烈焰般凶猛的野性/而巨石却彰显随波的温顺和屈服”;她写昆明石林(《石之祭奠》),“这些吹过石林的微风/见证着时光的流逝/带着轻柔的叹息/而石林以墓碑的形式/完成对大海的祭奠”……上述所列诗句,无不显示出诗人对于写作题材深入的开掘和较强的处理能力,无不体现了诗人以强烈的主体意识和智性思考为突出特征的审美取向。基于此,我们可以断言其中年写作的成色是令人满意的。当然,对于记游历的诗,是否都要写成这样,诗人和读者是可以展开充分的讨论的,这里仅仅是指出了魏玲丽记游诗的一个特点,而要从许多古典诗歌和散文中寻觅到与之相联的某种传承的痕迹也不难。
  五、青春如潮激情燃烧的工业诗写
  魏玲丽的诗歌写作起步很早,但是我能读到的她早年的诗歌非常有限,从诗集里所收为数不多的篇什,大抵可以窥得她青春写作的一些踪迹。无论是《炼塔上,有一盏灯》,还是《塔林啊,塔林》,抑或是《冬天,上夜班的姑娘》,都有着非常典型的朦胧诗时代的话语特征、节奏和韵式。诗歌里跳荡着一颗青春的心,其由燃烧的激情所引领的诗写即使在当年,也已经显示出令人惊叹的成熟和大气。正是这种早熟的诗歌天赋,确保了诗人中年复出时更上层楼的最大可能性和有效性。这些诗的价值,在我看来绝不止于诗人作为一个生命个体的一段青春岁月的滚烫记录,更在于它们真实地保存了众多石化工人激情燃烧的集体记忆。
  我相信,每一个葆有谦逊德行的诗人内心深处都如魏玲丽一样,供奉着一顶“草编的皇冠”。当代诗坛也有不少狂妄的诗人,他们或许以为自己头上戴着的是一顶真正的皇冠,我也很愿意相信他们的自以为是并非幻觉。诗人之狂妄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可爱多于可笑。但是,我还是更愿意诗人们能够懂得,谦逊之于诗人,是一种不可或缺的人格质地,正像骄傲也是一种不可或缺的人格质地一样。
  
  2014.7
  
  
  附魏玲丽诗歌五首:
  
  
  虎跳峡
  
  浑浊的巨浪摇撼着山石
  崖壁陡峭,把一阵阵咆哮的水声
  送往云霄
  在玉龙和巴哈两座雪山之间
  在海拔二千米的峡谷
  这块传说中跳过老虎的巨石
  是风口浪尖上填海的精卫
  
  窄窄的峡谷老虎一跃而过
  而拍天的巨浪把通途变为天堑
  那断臂于浪涛间的巨石
  是一次未及处理的
  交通事故
  
  不忍想象,这柔软的江水在狭窄处
  演变着烈焰般凶猛的野性
  而巨石却彰显随波的温顺和屈服
  
  也许因为挤压和外力
  水也有它非常态的时刻
  它怒吼高歌,飞流纵横,藐视众生
  卷起千堆雪
  
  目睹虎跳峡的壮观
  才明白,流经金沙江的每一滴水
  都是经过
  粉身碎骨、天崩地裂后
  涅槃之凤凰
  
  
  穿衣镜
  
  我在你面前脱去冬衣
  换上春装
  我在你面前像换衣服
  把自己从少女
  换成妇人
  多么不愿意呀……
  
  我真想掏空你的镜面看看
  镜子的另一面
  青涩的十八岁
  还在不在做梦
  梦见她的美少年
  骑着白马
  
  
  越走越低的溪水
  
  在江南,水的形态无非是
  瀑布、深潭、溪水
  河流
  这些水做的女子
  以落差为性情,从高亢处
  奔流,在低洼处沉静
  现在,我喜欢它们
  奔流后的舒缓
  瀑布落下在昨天,落下后
  已是今天,一条小溪
  流在我下山的路上
  我们一起被春色裹挟
  透着水灵
  山外的人们在努力往高处走
  只有溪水与我越走越低
  我喜欢它的低与
  这低带来的温柔和舒缓
  当我与溪水走到山脚
  云朵和大山全在头顶闪耀
  我们内心安宁,如
  一颗露珠
  躺在荷叶上
  
  挂钩与画
  
  浴缸放下后,浴缸上
  的瓷砖
  空着,我粘上挂钩
  挂钩空着
  用一幅画填白
  画上的日子空着
  
  灰尘会爬上去
  慢慢堆积,这是轻的
  而缓慢的时光越积越重
  重到一只挂钩
  承受不起
  重到有一天,墙面斑驳
  挂钩从墙上跌落
  我听到它喊疼
  声音压抑、沉闷
  
  对掉落那一瞬的想象
  让心从此
  悬空
  
  
  大风起
  
  风拧着风,一阵紧似
  一阵,最后把乌云
  拧出水滴,大滴、大滴
  倾盆而下
  
  风在没有拧出水滴时
  焦躁、狂暴
  它打翻院子里的花盆
  推到路上行走的一位老翁
  它把手举在大地之上
  麦浪翻滚、大树弯腰
  它把手掌拍在
  海浪的肩上
  它们称兄道弟,突然
  宣布起义
  http://www.zgsglp.com/thread-297705-1-1.html

#以诗为证#228【玩偶《抱残》/2011】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43ff4e0102v0n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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