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一捧 秋 意
文/河南张绍金
昂首阔步的希望刚吹过秋风,稻子就成熟了。
汗水轻轻吹过额头,父亲的脸庞便透红了。
田野固守住贫瘠才充满生机,才歌声浑厚嘹亮,才肥绿得汩汩冒油。月亮是一颗菩提树,袒胸露乳,品悟秋熟。
村庄不可或缺的是庄稼,是我的亲人,阳光般在我的手掌中闪光,卓然行走成一条故乡的田埂。
四处的脚步声都奔忙在多彩的花香里。哼过了几十年的小唱捆扎在父亲的稻捆上。
此时,父亲耕种如昨,一使劲,犁醉满田的稻茬,犁醉满田的虫唱,醉倒的稻茬横卧成红脸汉子。
儿子一屁股斜坐在黄昏修长的大腿上,卧倒在母亲湿漉漉的目光里。
走,拾稻子去,小麻雀们开始冬蓄。青蛇也大摇大摆地寻找猎物。
牛铃声抚摸着爷儿俩伟岸的脊梁,那是村庄温暖的记忆。秋熟滑落在父亲脸上,拥抱额纹的兴奋,或一不小心跌撞成母亲怀中的童谣。
秋,粗壮父亲的腰身;秋,澄亮弯镰上的汗香。头顶新草帽,一颗朝阳压下来,我们继续烧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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