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另一个我,他活着的时候,
我纵容他饮酒,喝咖啡,熬夜,写悲哀的文字。
我不关心他的血压,肠胃和日渐萎靡的心灵。
我甚至怂恿他脆弱,烦闷,消沉和抑郁,
直到他把十四楼的窗户幻视成敞向自己的门扉。
另一个我,带着他明晃晃的钥匙离开了我。
无数个我,挤在门口探听虚实。
他们表情各异,呼吸着彼此的恐惧与不安。
惊愕的我,突然间失去言语能力。
迷茫的我,左顾右盼,自言自语。
悲伤的我,夹在其中,接近失态的捶胸顿足。
失望的我,缩在墙角,甩打着蘸满文字的藤条,
文字四溅处,诞生无数个新我。
新生的我,一个比一个高大,一个比一个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