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期论坛诗选 火影寒 母亲 选自陕西网论坛

梧桐树

母亲
火影寒

母亲吃饭越来越慢
越来越吃力
嚼咬的样子越来越像小时候家里的那头老牛
我上午放在她手边的一小把葡萄干
下午她还没有吃完
“咋还不给我洗脸？”
傍晚时，她不解的问
埋怨我还不给她买早餐
凌晨两点，她就会停止呼噜声
睁着眼，直到窗户大亮

收音机孤独地响着
几天几夜也不关
可是母亲还是要我给她读新闻
那里又有孩子走丢了
又有那里的家庭闹矛盾了
“路上骑慢些！”
临上班，她总会叮咛一句

更多的时候
母亲是在和身体里的另一个人说话
那个人有时带着两个舅舅推碌碡，剥芦羽
有时跟着父亲去县城买衣服，照相
有时那个人松开手，我就又开始站直了
在母亲骄傲的目光里，蹒跚着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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