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是怎样被杀死的？――兼评诗歌《杀狗的过程》

金川诗歌

狗是怎样被杀死的？
――兼评诗歌《杀狗的过程》

年过五旬，我只杀过一次狗。那是２０１２冬，我回到老家，乡下，闭门写作，生活来源几近枯竭，弹尽粮绝之时，一只黑色的小狗狗爬在我的门前，它迷路了，撵都撵不走。我饥肠辘辘，心灵一动，想到，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为我送来一道大菜。
我知道怎么杀狗。我见过乡下的人们杀狗。
方法其一，是套杀。用一根绳子做个套子，快速套住狗脖子，一旦套住，用劲拉，狗会挣扎，然后找一个可以穿过绳子的高处，把狗悬起来，狗会窒息而死，之后趁着尸体尚未僵硬，赶快剥皮。
其二，是先蒙后棒，棒杀，或锤杀。就是用一只口袋，把狗装进去，用棒子，或锤子，击杀，之后再吊起来，开剥。我就是用这个办法，吃到的狗肉。请爱狗的人士原谅我，我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吃一只小狗狗，本人一般是不杀生。
其三，就是用夹子夹住狗脖子，再棒杀。或者直接夹住狗脖子，狗会窒息而死。
杀狗的方法大致如此。也许我见识少，从没有见过，拿着刀子直接捅入狗的脖子。这种办法，只是用来杀猪，杀羊。这是因为，猪羊比较温顺，没有凶猛的攻击性。其次是，用刀子杀猪羊主要是取猪羊的血，猪血，是制作一种叫猪血灌肠的必备原料，羊血是做羊杂割汤的原料。而杀狗用刀子，大都是用来剥皮、分割不同部位的肉质，而不是直接用刀子杀狗。
狗是最凶猛的家畜，即使跟主人再亲密，一旦受到威胁，也会暴露其动物的野性，反抗，甚至伤害主人。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蹬鹰，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一般来说，不到万不得已，主人绝对不会亲手杀自己喂养的狗，除非逼急了，这个主人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一般来说，狗主人会假借别人的手来杀自己喂养的狗，正如过去易子而食一样。
可以这样说，世界上没有那只狗温顺到主人拿刀子杀狗，狗不反抗，狗不恐惧，狗不逃离的事情。当一只狗遇到生命威胁，不敢反抗也可能，但是没有不逃跑的。逃避威胁，这是一个动物的本能，基本常性。
但是，竟然有这样的反常。我在读诗的时候，读到一首被称作是经典的诗歌。《杀狗的过程》作者 雷平阳。

这应该是杀狗的
惟一方式。……
主人将它的头揽进怀里
一张长长的刀叶就送进了
它的脖子。它叫着，迅速地
窜到了店铺旁的柴堆里……

（一只可以被抱住，并将刀子送进脖子的狗，一定是病狗，快死的狗，小狗狗，小的无力挣脱……但是在挨一刀之后，又迅速跑开，这一定是一只大狗，有力气的狗，凶猛的狗。但这只狗，急了，却不跳墙，竟然钻柴堆。或者，这本来是一只羊，一只绵羊，姑且当狗来描写吧。）

主人向它招了招手，它又爬了回来
继续依偎在主人的脚边，身体
有些抖。主人又摸了摸它的头，
再一次戳进了它的脖子，
它力不从心地
窜到了店铺旁的柴堆里
主人向他招了招手，又爬了回来


（被捅两次，力不从心的狗，没有反抗，没有逃离，真是温顺得难以想象，应该吓得要死，怎么能再看到主人招手，或者只看到主人招手，而看不到那滴血的刀子呢？这只狗太大胆，太无畏了吧？真是狗中的烈士啊！狗中的殉道者，狗中的基督啊！这样的狗该是刀枪不入了吧？！）

——如此重复了5次，它才死在
爬向主人的路上。

确实是一种唯一的杀狗方式，但是这个唯一，也只存在于诗歌里，一只诗意的狗，一个诗意的主人，一个诗意的杀狗过程……而这只狗不是被刀子杀死的，因为刀子也是诗意的，于是，这只狗到底是怎么杀死的呢？
结论：这只狗是被诗人的臆想杀死的。

　　　　二〇一四年十二月十二日 [

图片来自网络！

枣林放牛

枣林放牛

芝麻.

《杀狗的过程》在写作形式上很做作。
为了说明中国人在红领巾、共青团、五星红旗下的成长起来的心路历程的悲哀，竟然用柳叶刀在狗一脖子上反复杀拭……

用狗跑到煮狗肉的柴堆去暗示狗的被杀命运在设置的圈套中。柴禾无意哭泣……

围观中的游子的悲悯，作者意指海外，也很做作。旁观者清不清，国人无意识否，不在话下……

狗害怕的抖动，由强变弱，也很做作，并与前一次又一次回到主人身边待杀行为是不合乎常理的。如果硬要说合理，那么这条狗只能说是一条视死如归的狗，英雄的狗，大义禀然的狗，因为它有怕的行为，又不能说是一条勇敢的狗。多么矛盾的一条雷平阳诗人笔下的中国狗啊——

这样的诗写。同样装在强制的模子里，同曲同工！

芝麻.

《杀狗的过程》不是写实诗歌。是作者的真像意识的超现实思维活动结果。属于真诗范筹。

芝麻.

也许这种解读不够公正，同样那种还在进行其它隐喻式的评论，同样不可取。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诗作，我们只能读文字本身所显示出来的氛围，那就是血腥与暴力！这样的写作值得推崇吗？
——解读的过程，就是觉醒的过程。就是发现与审判，就是警钟它鸣与扪心自问。血腥与暴力，推不推崇，它都以其特定的形式与方法存在。

芝麻.

一条忠实于主人的狗，被屠杀后，不知道反抗，这样臆想出来的狗，是不是象征着普通老百姓的无能为力，普通老百姓的愚昧无知，还是宣扬暴力的法海无边。
——这是一首超现实的意识思想文字作品。有其绘画式的艺术。狗，在慢长的训化中失去了兽性，对主人条件反射地作为，以为主人给一点能忍受的痛苦之后会给肉吃。而主人的不舍大痛短痛之情，直接导至细痛长痛的杀狗场面。这是在揭露暴力本质与暴力使用特性！

芝麻.

这首《杀狗过程》，赤祼祼的语言，赤祼祼的思想，赤祼祼的凶杀，难道是用来证明暴力可以主宰一切，暴力就是上帝。
——这正是诗歌文本要揭露的真相。这种真相得以生存和发展，就是对此目不忍睹情状，采取闭眼或视而不见的方式进行回避的恶果。只有揭露触目惊心的暴力与残忍，使社会良知与善行觉醒、回归。

芝麻.

多少评论家为了抱大腿，不惜为暴力文学找借口，不遗余力找颂词。就好比，一个人杀了人，这是为一个国家节省粮食，是为了另一个人好好活着。也许他们还能为南京大屠杀找到更好的理由，更好的颂词，去开展爱国教育，为中华民族的复兴起到了应有的推动作用。如果南京大屠杀值得歌颂，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同意！都会咬牙切齿！
——这是一分为二的问题。《杀狗的过程》与南京大屠杀是不可同语的。尽管有佛家但是导不杀生，道家倡导道法自然，人杀狗仍是物竞天择之外的自然法则。主人与狗的情份，不仅在杀与不杀了，也在该不该杀和怎么杀上。又正因为情份，才生出想下快刀又难下快刀之举动。所以，情深仍恶至。

芝麻.

既然是诗歌，杀狗过程有诗意吗？有多少思考的空间，赤祼祼的杀，有多少美感。是暴力吧，是虐杀吧。
——这种题材，传统上不能为诗。而现代先锋诗歌就是揭露社会。那么，这种题材成为了入诗的先锋题材。而写这种题材的诗贵在具有超常的冷、狠劲。诗性与留白就在口语叙述中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