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 月(外三章)
王俊楚
腊月最初的宁静,是被年猪一声尖厉的嚎叫刺破的。男人面红耳赤地喷着酒气,女人笑脸盈盈的喜气,醉了整个冬天。
雪花乘着天使的翅膀,飞过一条叫做小寒大寒的河流,在冬夜飘落。厚绒绒的雪被下,麦苗的梦想与农人的梦想共甘甜。
当爆米花、糖糕、年画溢满村巷时,离年也就近了。大人、小孩都会在这时放飞快乐,品味愉悦,火爆爆的鞭炮跳跃在岁月的心脏,一幅鲜艳的春联映红了两个季节。
守在季节的末端,一个快乐的结局,一个喜庆的开端。
年
年,住在一本叫做中国农历的古老宫殿,从古到今。
鲜红的春联是年的前奏。
父亲将一张写着“丰”的年画贴起,年就露出它醉人的面庞。母亲笑吟吟地端出一盘年糕,年就喷喷生香了。我们,燃起一挂长长的鞭炮,年就火爆了。
初一拜父母,初二拜丈母,拜年拜过十五。
当犁尖划开第一道波痕,年就被升华了,随着种子而长,丰饶的粮囤,是它周而复始的轮回。
年 画
一支吉庆的歌谣,坐在那些喜庆的岁月,唱得大地火一样的红。
古老的乡情,就这样春联一样爬满岁月的门楣。
我那耕种在黄土地上的亲人啊,是这年画的著作人。一把锄头,就能将那些风雨漂摇的岁月勾勒成腊月的粮囤;一把冬天的火,就将黄土地上所有的丰饶香香的烹制!
村庄一片富足,佳肴飘香。
而我的诗,就成了年三十的团圆饭里一瓣调味的佐料!
除 夕
每个日子和岁月都孕育丰收和希望,比如除夕。一顿年夜饭,丰盛如岁月;一挂辞旧迎新的鞭炮,打开一扇年的门。
守在岁月的门槛,除夕就是一只船,船尾是旧冬,船头是新春。
而农人绽然开放的笑脸和村庄上空飘溢的酒香就是一支长蒿,催动这般划开春雪,划开桃花,向进奔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