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铺陈式的叙述——试析陈鱼观《白娘子》

柳鹤鸣

反铺陈式的叙述——试析陈鱼观《白娘子》

文/柳鹤鸣

陈鱼观原作：
白娘子

下雨的时候，总会走来撑伞的女人
如果她一袭白衣，如果她唱着《千年等一回》的歌
如果她的身旁陪着小青
就一定会祈祷雨水多留片刻
好让时间慢下来，给自己一个做人的念想
尽管她不是人，尽管做人
那么难，尽管她身后还有无数的女人
正在卖力地学习做一个妖精

2013.6.5发表于中国诗歌流派网论坛原创诗歌栏目


        三月三日早上，我用手机登陆中国诗歌流派网论坛，发现了韩庆成老师置顶的新动态，打开并浏览完全部内容之后，深感不易。对论坛十三万会员来说，改版后的“发现”也将有更多的期待吧。
        看完陈鱼观的这首白娘子，印象最为深刻且在我内心掀起波澜的，是此作的后几行，或者说最后一句。但如果没有前面的铺陈，这样的效果显然是达不到的。因此，解读此诗必须结合整体而言，抛前顾后不可，抛后顾前亦是不能。
        读后给我的第一感觉，全诗的发力点都是基于结尾而设立的。当时，脑海中也就浮现了这样的标题——反铺陈式的叙述。但因功夫甚浅，不敢妄加评论，因而不曾多加说辞。今试析陈鱼观老师的作品，不当之处，还请各位老师朋友海涵，同时期待大家批正。
        一点赘述，还是回归正题吧。
        任何事物的产生必将伴随着好与坏、是和非的对立。对这首诗而言，也是如此。 陈鱼观的这首白娘子，开篇即用“下雨的时候，总会走来撑伞的女人”这样的诗句将一个动态的画面锁定，使读者不自觉地身临其境。联想诗题，不难让人想到，白娘子与许仙相遇的唯美情景。
        下接“如果……”的排比句式，那熟悉的白衣，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小青，这些熟悉的意象在延展深化主题的同时，也埋下了未知的伏笔。而“就一定会祈祷雨水多留片刻”的出现，是为了等那个叫许仙的有缘人？还是有其他出人意料的结果？若等的是许仙，那便印证了她为何“一定会”祈祷雨水多留片刻。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啊。
        而作者偏偏在此处一反平常，她祈祷的目的却是“好让时间慢下来”并且“给自己一个做人的念想”。这样的转折让人防不胜防，也一头雾水。大家知道，原著中白娘子修炼千年，不仅能变幻人形，还有一颗正直善良，济世救人的好心肠。但是，就像作者所言，“她不是人”（在这里，我认为作者并无歧视女性的意图），就文本而言，她只是一个好的妖精。
        “尽管……”这样的排比句式再次出现，既达到了“反铺陈”的叙述的目的，也在感叹为何“做人那么难”，又为何“还有无数的女人” “正在卖力地学习做一个妖精”而不是学“她”？
        我相信，在作者眼中，“她”是正在卖力地学习做一个人的白娘子，而不是这个“妖精”背后的无数卖力地学习的女人。
        至此，整首诗的结构有了大致轮廓，而我们必须要探讨的是，作者想要借助“白娘子”表达什么？借助“妖精”又想说明什么？作者在”白娘子”（我认为，文本中的白娘子只是作者构造的一个虚象）和”妖精”(妖精则是一群实实在在的具象)这两个意象面前，又是如何寻找到一个支撑文本的平衡点或说立足点？
        对这些问题，最好的问答就是原诗的最后一句，即“正在卖力地学习做一个妖精”，也是这一句，让这首诗活了，并且也是在警醒“无数的女人”，莫求“妖精”之气，而应习“白娘子”之质。作者巧妙地运用白娘子、做人、妖精这三者之间的矛盾，较为完善的处理了文本，从而达到批判现实之效。同时，也算是对社会上一些女青年的不作为敲响一个警钟。
        善恶本就是一念之间，为善，既是白娘子，为恶，既是妖精。两者之间最为重要的桥梁就是做人。


        注：一点题外之话或说建议，“如果她唱着《千年等一回》的歌”一句，“的歌”二字，或可斟酌。《千年等一回》本就是一首歌曲，若加之“的歌”，即为“《千年等一回》的歌”，于理不通。个见


2015.3.4．于家中

柳鹤鸣

风之子 发表于 2015-3-5 08:21
反铺陈式的叙述。
——赞，非常敏锐的发见。可能作者就是在“有意识”地尝试反“先赋比，然后兴”的传统写 ...

谢谢，一点拙见，风老师多批正。
元宵节快乐*^_^*

风之子

反铺陈式的叙述。
——赞，非常敏锐的发见。可能作者就是在“有意识”地尝试反“先赋比，然后兴”的传统写作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