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庞清明 于 2012-6-27 11:07 编辑
神圣的知识殿堂 不一样的生命景观 ——读方文竹《周末,去了一趟北京图书馆》 庞清明 要想在汗牛充栋的汉诗中去发现所谓经典,确实难倒了独立批评家,而大部分鸭舌帽、表杨家与读者却也能享受到跟风似的快感。因为对于诗歌,除了阅读的审美疲劳外,对更多的人来讲,是根难啃的骨头,甚至也许是鸡蛋里的骨头。文本的细读是必须修炼的第一门功课。 站在新世纪又一个十年,返回去阅读写于上世纪末的《周末,去了一趟北京图书馆》,依然可以看出诗人方文竹敏锐的思维、独到的眼光以及对图书馆的敬而爱之,怜而惜之,也就是先锋的敬畏:“那么多的食客会见古人 今人/那么多的坟墓 那么多的谎言/锁链和笛手”。我所理解的真正的诗人,就是这种带着怀疑的精神去聆赏、审视、甚至批判先贤圣哲的玫瑰诗人。所谓经典,必是时间山峰之上的城堡,岁月的风雨亦难撼动其锋利的棱角与内部结构。作为一名后来者,方文竹看到了庞大的图书馆,仿佛坟墓,一片死寂;仿佛阴森的监狱,充满锁链;但也有欢快的悠扬的笛声,那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无解的谎言。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下面的诗句油然而生:“那么多的牙齿与我同咬一只樱桃/谁的汁液照亮了世界/谁的碑石旁放下我的一只新鞋/饥肠辘辘 我摸到了风衣内的方便面/馆前的鲜花照样盛开”。将阅读者比喻为食客,对周末的北京图书馆来说,对规规矩矩陈放的书籍来说,是多么恰切啊,而众多饥渴的食客,面对知识的流水宴,面对这颗饱满而多汁的樱桃,岂能不显示出饕餮之本相?但同样的图书馆,却出现不一样的食客,同样是神圣的知识殿堂,却产生不一样的生命景观。因为确实,有人将书读死了,读成了顽固不化,读成了巨大的死亡她图腾,一具具树立的石碑;而另一些具有独立眼光的人,将书读活了,读成了腹有诗书气自华。看来,后者只能在前者的碑石旁,放下一只新鞋,以示哀悼,但为什么不是一双新鞋呢?这里一定有一个待启的机关。一只樱桃在一部分人那里,不过是可口的樱桃罢了,而在另一部分人那里,却是照亮世界的明灯,充盈而敞亮,这就是被博尔赫斯喻为光辉迷宫的图书馆的魅力所在。正像高尔基有了书籍的面包,方文竹拥有自己的方便面,尽管带着更为现代化的速食性,但对于真正的阅读者来说,其营养足够支撑诗意的天空,所以:我在句法里摸到了刀尖,而馆前的鲜花照样盛开。 这就是作为心灵的相通者,我读到的诗歌之美与对经典的期待:以少胜多,以弱克强,以逸待劳。尽管这首诗歌依然有些许毛病,比如整体结构上的呼吸不均。画蛇而不添足,或突现神来之笔,多好!我以为,诗歌存在于时间之外,八风吹不倒。而一位优秀的诗人,倘使要在熟视无睹的事物面前发出自己独特的声音,进而对现实进行深刻的批判与理想主义关怀,就足够了,读者因之而释怀。(作者系第三条道路代表诗人、批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