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浪子一帆 于 2012-6-29 06:54 编辑
[原创]雪藏 西藏 http://blog.163.com/renliancheng123/ 一帆原创诗评
显然,我已从时间的陡岩 与斜坡经历得太多 对一些坑洼倾尽的眼神 比冷漠的坦途更丰盛 而收获的稻禾却弹壳一样空洞
蓬松的欲望必须压缩 压缩为一粒蓖麻,被沉默密旨一样 雪藏。比如,不让现实之手 从蒲公英缠大的记忆,轻易地刨挖 不管目光是否像雪花那样喧嚣
埋下去,连同尚未露头的愿望 以及冰天雪地的遭遇 一如睡眠掩埋思想和它的眼泪 以保罗·策兰数杏仁的指尖 在被诗行木砌的围栏尽头
沉默,可以覆盖一切 包括脱颖而出的阴谋和欢呼 以及麦芒榨出的拒绝与丰收 埋下去,也许沉默的圣袍下 藏着一个朱砂一样脱脂的未来
离开了比喻和修辞,文字干瘪地如同乱麻,丝毫引不起读者的共鸣。西藏诗歌形象地再现了雪藏那两字,及其内在的秘密,人生与其合辙的节拍下,文字的起舞那么自如。诗品有言:“故诗有三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采,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若专用比兴,患在意深,意深则词踬;若但用赋体,患在意浮,意浮则文散。嬉戏流移,文无止泊,有芜蔓之累也。”,西藏诗歌通篇用比兴,把深奥的哲理蕴于具体的物象,很好地引起了读者的共鸣。 结识西藏 ,源于默雷 和白石村,身陷网络许多年了,一帆虽说自身诗歌造诣不高,但眼光却不着浮尘,对于无数自命清高的诗人,本人常常敬而远之。喜欢诗歌,喜欢那些把生命注入文字的歌者,一帆往往不重其人,只愿把目光投到那些错落的文字,投入饱含深情的文章本身,如果你能用黑白的文字触动了我的心弦,我必定会围绕其起舞,一字、一词、一诗,都是一帆愿意身陷其间的乐土,为之喜、为之悲,整日流连黑白之道,挣扎了许久,跨不出那片灵魂的净土。 西藏和默雷两位诗友风格类似,他们应当沁淫西方哲学、诗歌日久,诗歌创作中,引用类比随手俯拾,不着痕迹处增添了许多诗歌的意境和文学的感染力,促人学习和深思。两人胸怀有一种包括宇宙的豪情。文学无国界,诗歌无国界,哲学无国界,人生亦应该无国界,处身世界,只有我们抛弃了成见,抛弃了包袱,抛弃了界垒,抛弃了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缝隙,眼界才能开阔,才能以天下为己任,才能把目光伸展,进而注目整个人间的悲喜,才能脱离小我,进入宇宙的大我,如此诗歌才能走进整个人间。 国人却喜欢自树藩篱,喜欢追根溯源,喜欢划分经纬,喜欢分割流派,喜欢拉帮结伙,山水、朦胧、豪放、白话、垃圾.....千门千派,巍然大观,其实全都是自挖陷阱,把自己埋葬,拒绝得多了,圈子拉的小了,排斥得多了,在文学的净士上我们全都成了孤家寡人。自说自话,何谈诗意?何谈人生?纯粹盲人摸象,以猫画虎,结果可想而知,弄得灰头土脸,空自悲叹人心不古,世无知音。他们其实才是置诗歌于绝地的真凶,才是诗歌的杀手,文学的杀手。那条路上,名利都是路边的鲜花,把心铺开,可以无视自我,我们可以做个无知无觉的石子,为了子孙后代,我们俯下身,为那片净土铺条道,好吗? 两位彻底走出去了,为这个死气沉沉的诗坛开辟了一条新路,两人诗歌各有千秋,伯仲之间,默雷诗歌更加注重人文感受,诗风弥漫一股摧朽拉枯的气势,世界万物皆为其所用,把人间的大悲和诗歌挂钩,控诉罪恶而没有令人沉沦,而是触人深思所以如此的根源,哲学意味和人世关怀情浓;西藏诗歌以境取胜,他更喜欢从具象入手,对待世间万物,总充满了好奇,喜欢层层剥离事物外在的包裹,使其真实地展现在大众面前,让人看清内里包含的深,雪藏一诗,既是围绕具象展开的很好的例证。 意象铺展时,我们从诗中总能感受到人生的真实,诗歌起首从时空入手,至空洞收尾,诉说出一个朴素的真理:付出和收获不一定成正比,而连比类推的描述充满了诗语,把人生的挫折和结局的不快囊括其中,看似漫不经心的诉说,却透露出诗人深深的失落。诗中刻画的定语非常准确地饱满了意象,时间的陡岩、斜坡、坑洼倾尽的眼神、冷漠的坦途,以及收获的稻禾弹壳一样空洞,形象地表述了人生的经历。 第二、三两节,细致表述雪藏的实际运作,现实的失望加深了诗人掩埋的动力,他不顾一切地准备掩埋,压缩蓬松的欲望,掩埋没有露头的愿望,掩埋思想和遭遇、或者悲伤,把一切美好、或失落的种子全部赶进诗歌的木砌的围栏尽头。这两节,我们不得不惊叹诗人的表述能力,看似不经心的三言两语,许多现实的难题迎刃而解,欲望化解了、蒲公英沉落了,一切,都被那只神奇之手,那只数杏仁的手指,化为诗行,潜入诗歌的围栏,我们只能沉默,沉默地静候你的密旨。 最后一节为诗人的解:沉默。也许雪藏的尽头就是沉默吧,不过此刻的沉默得到了升华,成了无所不能的利器:你看,沉默覆盖了一切,包括脱颖而出的阴谋和欢呼,包括麦芒榨出的拒绝和丰收,当微风不经意吹动沉默的圣袍,我们似乎通过诗人的眼睛看到了未来,看到了那个脱脂的朱砂、那么略带暗色的红。 全诗诗语活泼生动,为诗的亮色,意境流动为诗明快的节奏,而字里行间饱含的人生大道,为其不露痕迹的教导。诗歌各节看似意象迥别,实则被暗里人生的感悟相连,通篇我们看不到填鸭式的填充,我们却不由自主从中品出了人生的真理。旅途中,到达终点有许多种方法,而有时我们的雪藏,也许更能显示我们人生的智慧,停下来,不意味着放弃,沉默中的思索,沉默中的执着,我们从中更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未来。 西藏和默雷佳作颇多,今取一首权当穿针引线,此首诗歌让我们明白,平静生活的背后,雪藏的秘密更多,处处浮躁的世界,诱惑还在、践踏还在、欲望还在、冰天雪地还在,我们奔忙中收获不到希望时,我们不妨沉默,继续我们各自的追求,虽然黑色的大幕掩盖了一切,掩盖不了未来,而未来,为我们追求的本源。 诗歌暗伤也显而易见,两人诗歌说理成分较重,哲理、思想为二人诗歌和目前许多诗人诗作的迥别之处,其为他们诗歌的精华,然此也正是其诗歌的不足之处,哲理多了,叙述的成分就少了,如果说哲理是诗歌枝头的花朵,那么花朵应该找到依托其上的本源,一帆认为花朵的本源应为现实的生活,现实的物象,可以抒发我们的情志,请结合我们处身的这片土地,结合我们生存的这片焦土,结合我们这块土地上水深火热的人们,我们可以运用自己的知识,把万事万物拿来我用,请给它一个承载的载体,供其依附,否则诗歌容易迈向虚浮,长此以往,就削弱了诗歌促人觉醒的感性。 瑕不掩瑜,西藏及默雷二人,无疑为诗坛两位奇葩,两人目前在网坛也得到应有的关注,祝福两位诗友,也祝福无数为了文字,甘愿献身的朋友,文学有你们,这片土地才显得如此茂盛,借用【沧浪诗舍】的口号,向一切热爱文字的人们致敬,我们衷心祝愿诗歌这个文学的精华走向繁荣,祝福祖国的文学走向世界。可以雪藏,请允许她适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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