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程洪飞 于 2015-4-2 01:59 编辑
乌鸦飞过
谁会说见过一碧如洗的天空飞过一只乌鸦？问谁，谁也摇头否认。真实情况，乌鸦已经飞过去，其中也有几只母鸦同时飞过。它们起力拍打翅膀，从天空快速飞远；一程散开的翅声、低鸣声、以及掠过松林捎来的松木香味，泉水声，严严实实覆盖着它经过的山野。这些飞行中的细节，并不是要引起你我的注意。即使心情愉快时候，乌鸦们拍打翅膀的翅声即使弥散一野的花香，同样不会引起人们关注。在飞行中，乌鸦贴着天空一晃而过，从来不落向任何一棵树，掩起树的即将发青或者干枯的枝桠；或者企图把自己打扮成一枚黑色果子站在树梢上。自古以来，它们是一群羽毛颜色发黑的鸟，乌鸦明白。虽然在旅途中，路过挂满红果的山谷，它们有时在红果上反复滚动，摩擦，用尖喙汲取红果浆汁，将自己黑色的裙袍涂红（大部分是鸦群中母鸦的行为）。落翅草坪上休憩的一群公鸦们，兴奋地一边摇起脖颈，一边拍着翅膀向红乌鸦大声唱：“红果红果变黑果，黑乌鸦穿上美丽的红裙子”。事后明白，这一袭的红，最终经不住途中未来几场雨水的洗劫。如果某个时段，天空布满黑云，处在暴雨即将落下的前夕，这群乌鸦刚好飞过，如几片黑叶子飘起，正巧掠过你的眼前，你不要指着的那群乌鸦愤愤不平，引起你不祥心情的天空黑色云朵，绝不是因为乌鸦飞过溅落的黑色素染成。它们只是偶尔飞过你的眼前，在你的手指刚刚举起的同时，眼前的一群乌鸦，一瞬间消失在辽阔的大野。
午间的虚幻
一个乡村的午间，一尾蛇滑过路面，身后的萤亮液汁，在阳光下闪开一溜尖细绿芒。整个春季，曾沿着青青草岸，从陌上釆摘的桃花骨朵和细雨精心酿造的毒液，在这个午间，被它倾腹吐出，只是为了毒死过往的车辆？一辆车驶过，轰隆隆的；又一辆车仍然轰隆隆驶过。望了一眼空旷的柏油路面，它闪开细腰，慌恐着窜入路边草丛，惊醒中的荒草，一浪浪蜷起葱青的草浪幽静地远了开去，又荡了回来，在它的身后瞬间合拢。草甸深处，旧年的鸟声堆砌的幢幢小屋、连同溪边居住的一尾尾喜欢青了又青的小青蛇不见了踪影，也许没有逃出冬季的那场大雪，它们被葬在去年的雪下。来自草甸深处的一溪水流漫开的花红，翻过我指间的瞬间，我曾问过青蛇和鸟声们遗失的消息，红溪水说：“我们停不下来，手中亮着的青灯，蓬蓬松松的光亮，必须举出水面。一众落红自从落枝的那刻曾说过，青灯别熄，身体上的红，浮在流水中的红，只因为没有离开光的照耀。当然，不知道青蛇和鸟声走失的下落，让流水中的红花染你一掌香味的时间还是有的”。发生在蛇族地域中蛇的秘密事件，永远不要问，也没有谁会对你说。一尾蛇不见了踪影，路边的荒草更为幽深。除了偶尔路过被太阳晒的滚烫的车辆们遗留下的喘息声音，乡村的午间刹那间归入宁静。这个午间什么事件都没发生过，甚至目击者所见的和听过的午间发生的一切，同样是场虚幻。
（2015年2月 宁国青龙湖 第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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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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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3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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