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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泉杯”首届《海上诗歌节》获奖作品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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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5-5-15 00:3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胧泉杯”首届《海上诗歌节》获奖作品
一等奖:故来人
陈佩君——海上风诗社
         
杯子期待与天空相逢一场
只是 那个曾让我丢失的春天
也在期待,期待
能带到最初的地方

路过子夜的梧桐树
寻找那枚灯光
发现你失落的微笑并不在杯底
似乎一种无法泄露的情愫
在体内膨胀

沉淀的记忆
涟漪着寂静的星空
过往的旧人。顺着光阴
慢慢走来
走在我并没有经过的路上

杯中摇晃的泡影哟
被不停地摇晃
仿佛在等候下一个际遇
却是未漫过黄沙的潮汐
那些被宠坏的寂寞  
在空虚地相拥
思绪纷飞

窗外,落魄的月光碎成一地
杯子停在那儿
期待着我滴落的泪
与昨天相逢……

二等奖:
寻找1945年最后一颗炮弹
朱德平——陆家咀金融城白领诗社

我可以预言
这颗炮弹无处寻找
但1945年,还在
今天的泪水中咆哮

我可以断言
这颗炮弹一定是在
法西斯的头上开花
复仇者的目光咬碎了它

但我还是想找
最后的一颗炮弹
这个历史的惊叹号
已陈列在人类的记忆中

无论是最早的一颗
还是最后的一颗
我要寻找的
是地球上不再制造炮弹的
理由!

出租屋,我的破棉袄
夏云——顾村诗社

旧旧的,破破的,有点老家的模样
朝南却晒不到太阳,说不清是南方还是北方
冬天很冷胜过北方,夏天很热胜过南方
南腔北调聚集在一起,打工挣钱
出租屋很矮,脚手架上,我比大楼还高?

我是屋顶的杂草,把瓦楞当作田埂
每天一拍,惊扰满身的尘土
尘土薄了,棉袄厚了,
能避风躲雨,把自己住在里面
住成一个岸,家是我下一个驿站

出租屋太合身,躺下,头枕窗,脚挂墙
身体就是一张吊床,晃悠悠的吱嘎嘎响
惊动了蟑螂,油烟里飘出菜籽油的清香
蚊子饿了,找到皮肤前,碰一鼻子灰
邻居的一只蟋蟀在唱,好像又来了老乡?

墙面绉了皮,露出砖,齐整得像方块字
我扒掉更多的石灰,读出了某些诗句
墙角长出青苔,我期待它长出满地草坪
我来了,家就满了,我走了,家就掏空了
出租屋,是一件破棉袄,把家搭在肩上
它是我的一张皮,夏天脱了,冬天再穿……

三等奖:
梅花
宋国斌——城市诗人社

是她的体香让
空气中的尘埃更活跃了
路边  花满枝头

江南的梅花少经雪压
春天的小翅膀
纷纷撞击城市的眼眸
而细雨后的神态
更多一分娇羞

多年了  每次花开的季节
总有莫名的颤动
目光飘出时间之外
心情似乎走得更远

天空朗朗的
阳光安静又带着些许暖意
这梦中触摸的花香
惊觉时最易醒来

狼族传说
李省斌——浦江诗会

秋天的雨水真多
漫过了堤坝 拓宽了河
“呜——”淹了俺们的窝
芦苇荡里全是草蛇 能吃的动物基本灭绝
眼看着同伴们一天天少了 山梁上实在没办法活

一只狼它离开山岗 没有大方向
只知道走向前方 前方的路旁树木苍苍
它的口袋里没有干粮
前方 前方 这只狼脚步散乱而迷茫
  
后来它碰到一群狼
它给它们说它要去前方
它说得字正腔圆 它说得神色激荡
它的语言震慑了所有狼的心房
“请你做我们的头狼 整个狼群和你一起去流浪
流浪的路上也许会牵绊着死亡
不过作为我们狼 就要寻找我们的梦乡”

哪里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大家一个个搜刮肚肠
这里曾经遍地牛羊
可惜都进了人的腑脏
大家都饿着肚囊 大家都向往牧场 向往原始的山岗
  
这只狼苦思冥想
祖先们早先生活在大草原上
后来四面八方枪声震荡 狼族的成员渐渐消亡
剩下这一小部分七零八落东躲西藏
前方 前方 有多少陷阱列成了网
黑夜里有多少要烧死我们的光
我们曾经多么嚣张 曾经多少人提起我们浑身发凉
我们的过去好比是诗人的唐
一切已经过去 徒增彻骨的疯狂
  
前方 前方 渺茫揪扯着希望
大家都跟上 别遗落在草泽里独挡饥荒
跟上 跟上 寻找我们的天堂 去实现我们族群的梦想

感谢我那最可爱的人
周忠尉——浦江诗会

当你们坚实的脖颈昂起山峰的伟岸
那额上闪耀的国徽就是最神圣的威严
当你们坚定的脚步踏出了历史的回响
那大地深处沉淀的灵魂也为之震颤

当你们宽厚的肩膀连成起伏的山梁
那挺起的胸膛维护着多少美丽的风光
当你们豪迈的歌声如同海潮般地咆哮
那冲破云霄的就是我们民族的骄傲

在你们鲜红的领章里
渗透了多少青春流下的血与泪
那浓浓的橄榄色的绿啊
千万次高呼着世界和平的口号

啊,就让我为你们写一首铿锵的诗吧
让每一个字都能吹响冲锋的号角
唱着惊天动地的音符
展露排山倒海的锋芒
看哪,江山如此多娇,风景如画
这一切全是你们的希望啊

感谢你们的精神
感谢你们的青春
感谢你们无比的忠诚
感谢我那最可爱的人


优胜奖


二月,无声远去    
朱静红 ——浦东诗社

二月,就这样走了。在毫无防备的再见声里,静静溜走。
穿过发丝,穿过指缝,穿过唉声叹气,悄然离去,悄然远逝。
纵然风的速度也无法追回,追回那曾经欢愉的时光,烂漫的欢笑。

二月,就这样走了。在无可挽留的眼神里,逃遁如飞。
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绪,来不及风干湿漉的心迹,来不及将思念拴在风筝上放飞。
甚至还来不及道一声“珍重”,匆匆太匆匆的足迹卷走了最初的华丽。

二月,就这样走了。在鞭炮震耳欲聋的欢庆中,刹那湮灭。
365天又少了28天 ,可是,这个最短的月份里头,埋藏着人间最为盛大的喜庆。
也掩藏着心头最为无奈的落寞,掩藏着眉间最是无助的凌乱。

二月,就这样走了。在梅香唐突的午夜,戛然而止。
悄无声息地凋零了玫瑰的芬芳,温婉柔情地吹开了雪梅的妩媚。
雨依然是江南里头陈旧的缠绵,风却演绎起唐诗里头的吹面不寒。

二月,就这样走了。在一场繁华落尽的烟尘里,失了颜色。
所有关于烟花的盛事都落下帷幕,所有关于人间的情殇都花住尘飞。
美丽妖娆不过是刹那虚幻,平淡真实却是无尽的挣扎,在每一个日日夜夜循环。

二月,就这样走了。在春日融融的小池里,暖暖升腾。
走在烟消云散的风和日丽里,走在明月皎洁的朗朗深邃里。
走在春风拂面的款款深情里,走在温软呢哝的深深呼唤里。

二月,就这样走了。在最后的挽歌声响起的时候,明媚心间。
目送她渐行渐远,渐去渐远,我知道,属于我的三月已经不期而至。
在二月依依的相思里,听着东风唱着春天的歌向我走来,款款萦绕。
日子都会重头开始,日子都要播种发芽,日子都会花开花谢。

这一年,请多给我一天
裘新民——白领诗社   

这一年  请多给我一天
我会在这一天  坐在你跟前
东拉西扯  给你说些家常
听听你声音含混的回答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推着轮椅上的你四处走走
到你熟悉的街心花园
晒晒太阳  打个盹

再一次握住你干瘦的手
想起童年  小跑着牵着你
告诉你  邻居灶台上那只碗
真的不是我打碎的

就请多给我一天  一天
我知道一天报答不了什么
我只想把逝去的时光追回一点
哪怕是一天  就一天

我想在这个日子里
递给你一本精致的像册
指点着像册里你熟悉的照片
就像  那年你递给我看


陪四行仓库在苏州河边吟诵
杨瑞福——顾村诗社

冷眼看我呱呱落地的河
不是汨罗江,它并非那条
在屈子的楚辞中自恋得有滋有味
把离骚、九歌、怀沙闭着眼歌来诵去的河
家谱上都算长江的远亲,但苏州河的水
曾经被上海城特意加上硝烟研作的墨汁
书写一九三七年十月出手不凡的一页

四行仓库离我曾经的家几条马路之隔
没怎么往来,如今它可算老前辈啦
苏州河北是上海的背,南边是胸口
它立在高处俯瞰赖活在英租界里的芸芸众生
宁静是它渴望的旋律,看尽苏州河对面煽情演奏
最古典的春江花月夜,或者干脆用西洋的铜鼓乐
大吹大擂十里洋场的升平世界

可惜徐悲鸿的灵感都送给两千年前的田横了
五百壮士踏东海而去,把浪系在腰中的悲壮
怎比得上谢晋元,让四行仓库狂飙的一曲高歌
四百壮士啊,你们消散的姓名是否依然震撼麻木心灵
夜空必定是星星的墓地吗?当你们手中的长枪
抵挡住数倍于你们的日寇铁蹄,四天四夜
便是一座炮弹和炸药都毁不去的血肉长城

那面国民政府的旗,是如何被一个花季少女
泅渡送来?那夜河面的灯光固然身体虚弱
屋顶上的飘扬,可以但不想仅仅被解释为
弱小民族徒劳的挣扎,挺着胸膛倒下
必能闻到,风吹拂来古今中外的慷慨正气
为了伶仃洋不再叹息伶仃,必须由四万万同胞的肺腑
同声吟诵给昨天,也希望每个发誓在今日不夜之城
生活并且生存的人,梦的枕头上刺绣未来的格言

村庄的牛
郭佩文——顾村诗社

那群牛在水边
只吃死了的草
它们不耕地,只准长肉
人们喜欢大口喝酒
牛肉是上品,从此,酷爱牛肉的
某位画家的耕作图已拍卖天价

安息的牛们坐在筵席上方
一片片鲜红的肉,却流出了绿色的汁
桌旁一架梨耙轰然倒地
那天起,田野变成了
瘸腿的老婆子,大喊大叫

那群中仅有的一头
跃上高高的山岗
金色的火燃烧了稀疏的田野
只是,它的眼
流淌柔弱的水
望断难有炊烟的村庄

山下,一个老人默然蹲下
身后的村庄和夕阳在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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