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柳鹤鸣 于 2015-5-25 18:33 编辑
反动主义崛起的专制之路
——读西望长安《菜市口》
文/柳鹤鸣
这个标题放在这里或许显得空洞,甚至还有点“耍大牌”的意思,但作为我对这首诗的读后感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希望大家不要扣一些所谓的帽子)。
一首好诗遇到一名好的读者很难,有时候,就像一位作者想要碰上一个好的编辑一样。一千个人看完有一千个想法,但是综合起来,却也逃不出这首诗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根基(文本)”的力量就足以让更多的诗意迸发出来。
如果对全诗做一个意识上的模糊界定再来进行分析解读的话,那我从诗里感受到的气息便是建国这几十年来发生的种种。所以,说到我个人的感觉便不能脱离开共和国的经历来评说。落到实处的讲,作者更为明显的是借古(意象)讽今(现象),以及被历史所淹没的某些真相。
因此,我臆想中的作者是经历过某些事件,印象非常深刻。但由于某种客观上的原因,比如,XX管制等等,只能通过诗意化的形式来倾诉和表达。要做到隐晦还得在某种程度上抒发自己多年来积压的情感更是不易的。毕竟,文字狱至今也是不曾断绝的。
菜市口对中国人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古有杀人之菜市口,今有杀鸡之菜市口,从杀人到杀鸡,从法场(刑场)到市场,一个菜市口被赋予了太多的含义。在今天,菜市口仅是作为交易的市场,也就是杀鸡买卖的地方。而杀人则变得隐晦了许多,大多都是在郊外偏僻的地方行刑。
没了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没了麻木不仁的国民,没了仁人志士的抛头颅洒热血。鲁迅先生笔下塑造的人物、为革命献身的同志们,也都随着时代的发展慢慢地定格在了课本上。有的只是来来往往的,如行尸走肉般重复着僵硬的生活的奴隶。杀人和杀鸡真的就不一样了吗?不会的。被杀的虽然换了,可“刽子手”却还是那些人。这才是真正的换汤不换药。
仁和社区、十字坡、人肉包子作为一个特定的历史符号或说记忆标签,就如同菜市口一般,都是借古书今的突破口和发泄点。下文“推理形成的弯路”和“逻辑”等等,在我看来,正是那些老一辈的领导人形成的错误思想和实施的方针政策。比如:大跃进、三反五反、人民公社化运动、文革等等。
“依稀打倒某某的斑驳外壁”甚至还“有一条难以原谅的墙缝,裂到无理”。动不动就达到这个打倒那个,贴大字报倒成了一种流行。修正主义演变成修理主义倒也真是社会主义道路上盛开的一朵奇葩了。在那个年代,对那些整天搞批斗的人来说,不是自找弯路是什么?不是形式上的推理逻辑是什么?无理取闹都是好的!
“几棵青藤垂下,自制的挽联”、“花都持续着往日的荒年。”这两句让人读来心痛,虽然我未曾经历,但通过自己搜寻到的史料信息来看,倒像是在诉说着三年饥荒时的悲哀和伤痛。青藤且已自制了挽联,花也还承受着荒年的折磨。人呢?尚不如此吧!
这时候谁还关心种子关心体制?命都无法自保矣,谈何体制耳。
“他们的漠然”是谁的漠然?当然是中央的漠然,是领导们的漠然。而正是这种漠然无视的态度,“让鸡血白流了”,更让千百万的中国人无辜惨死饿死,暴尸荒野,以至于到了人食人的地步。刘少奇同志对毛泽东同志说过这样一句话:“人相食,你我要上史书的。”不就是最好的印证嘛。
“每个人的表情像褪了毛的社员”,为什么这么说,锅碗瓢盆都被国家收走了(虽然大部分都是自己为了“全力支持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而主动上交的。)粮食也都交到了公社,不是被人褪了毛的鸡还能是什么?只能任人宰割了嘛。
每个人“都提着一口真气,刀锋上蓄满因人而异的液体”,提着一口气不就是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而不是被公社领导给打死饿死累死吗?在那个领袖至上、领导无敌的年代,你除了能提一口“真气”活着,还能怎样?难道还成为那刀锋上因人而异的液体吗?不能。毕竟,胜利者的天下对失败者而言,多半就是以反动主义的翻身而结束并继续反动下去。
因此,不论是菜市口用来杀人还是杀鸡,本质问题还是要解决的。现在很多人都谈体制弊端,政府虽然也在积极改革,效果可想而知,用“收效甚微”来形容也算是大大的褒奖了。但不管怎样,政府有了动作,总比干耗着强太多。
更深层次的解读或许还得等待有识之士开坛,就我个人而言,对这首诗更深一点的想法,或许只能招来更多的鸡蛋白菜叶,姑且还是作罢了。
2015.5.25 于济南
菜市口
西望长安
菜市口从前砍头,现在
杀鸡
仁和社区一路往南,十字坡
人肉包子表面
有推理形成的弯路,逻辑,宝塔
墙体厚德载物。依稀
打倒某某的斑驳外壁
有一条难以原谅的墙缝
裂到无理。几棵青藤垂下
自制的挽联
花都持续着往日的荒年。在世的居民
已经不关心种子和体制
他们的漠然让
鸡血白流了。每个人的表情像褪了毛的
社员
都提着一口真气,刀锋上蓄满因人而异的液体
(选自《诗日历》2013年10月19日第15期“读诗”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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