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吴翰凌 于 2015-7-6 08:11 编辑
芒草
故乡的仲春,沃土上长出片片芒草。新绿新绿抖着满身的精神,给故乡的原野增添了旺盛的生命,它辛勤地接受阳光,在和风的吹拂下拔节。 夏天的早晨,在它柔软的枝上悠然地开出新蓝新蓝的小花朵,象无数晶亮晶亮的眼睛眨着,那种和谐的律动使你心神平稳又怡荡。
蜜蜂飞来衔走了花粉,却没有提走它饱满的梦,它结了绿茸茸的子——这是秋天以前的事情。后来我领着女儿游历故乡的山山水水,芒草是很普遍的,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一天晚上,女儿指着她裤脚上几个带刺的苍黄色芒草果实问我:“爸爸,这是什么?”我随意回答:“是芒草的种子。”(当地人叫它“赖芒子”),女儿觉得很新奇,又问:“它上面这些刺,勾在我身上做什么呀?”做什么呢?是随着你去远方的土地,把它刺里裹着的梦编织出明春绿色的畅想。
月夜
月走上南山,偶尔的狗吠,使它回眸。
云是她盛装的裙子,她的星空有牛郎织女的对唱,有仙女们或舞或歇。这个晚上,湿润润的是澄湖水边斜着身子的鸟鸣,自得的垂柳丝躺在柔顺的风里,护城河在母亲的怀里说着呓语。
我和南山之月促膝谈心,谈古城的扁额什么时候涂了新漆,谈山北的野菊花开了几朵,谈渐行渐远的车站和永远不动的站台,谈传说这里出个国王,国王后来死了。
月好清纯,白丁香抑或白蝴蝶悠闲、恬静。
告别月,好心酸。
北方的牧羊人,我别你太久了
北方牧羊人,我别你太久了。
那时,旷野如歌,我们穿着羊皮袄,倒在冰天雪地里,倒向旷野宽广的怀抱,倒向黄土高原的山峦,任风把我们吹拂,任雪把我们掩埋。
我们站起来,周围的山拥着我们,我们是北方的小精灵、小神仙。
我们的牧歌回旋在重山秀坳里,及近及远。
我们高,高过山峦上强劲的草;
我们傲,傲过悬崖上挺拔的松;
我们悠,悠然似旷野一架秀小的风铃。
旷野巨大的钢琴,和声悠长,可以品味天籁、可忘我、可融入无尘。
北方牧羊人,我别你真的太久了.
那时,草地如梦,我们穿着背心、短裤,滚在琪花瑶草里,异卉仙葩是那样廉价,我们的太阳从一个山峁跳到另一个山峁,羊群一会跑到空中,一会跑到山坳。
我们带上花,就是花的仙子,我们插上草,就是草里的昆虫。
微风拂拂,细雨绵绵,草长莺飞,蝶迷蜂舞;我们钻入柔风,我们化为雨滴,我们飘为羽翎,我们与蜂蝶嬉戏,我们汇入无边的畅想。
草地是梦的花篮,远离扰攘红尘,可忘情,可心如止水,可融入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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