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月半弯 于 2015-8-8 10:36 编辑
晒场上
文/月半弯
我们喝了很多酒。
我们是:我和祝承包,他是我的乡党,住在我老家的隔壁。
我在这个城市工作,该我请他喝酒,且要按老家的习俗,必须醉,必须陪着醉。
第三瓶浅去一半,祝承包醉了,他举起半瓶子酒,朝着灯光看:
是好酒,米粒匀称,是在晒场上晒过几回的,破粒少。
我说:这是贵州的酒,你怎么知道那里的米粒和家乡的一样。
祝承包红着脸说:
识字不如你,看酒看庄稼你不行,看女人,你也不行,
米粒不分地区,女人不分远近,匀称的,就是好东西。
后来我们像两捆稻草,趔趄着在沿江大道的椅子上坐下。
风很热,月亮不出来。
祝承包想吐未吐,直着眼看道路中间,说:
多好的晒场,可惜城里没稻谷,没月光,也没我们村庄的少年郎。
我叹气,可惜还没到秋天,没到收割的时节,要不然我就把眼前这块大晒场,送给你。
祝承包闻声,突地站起,搂住我的肩,说:
真是好兄弟,现在我们村里,已经没了晒场,
禾苗长在田里,稻谷晒在屋顶,城里毕竟是城里啊,这晒场多宽敞!
他打个饱嗝瞅着我说:兄弟,可是,我怎么把它搬到我们村子的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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