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程沛 于 2016-3-31 10:14 编辑
诗/程沛
看不见起伏的山峦,窗外仅仅只有黑夜
无数的光线,许是还在赶来的途中
人啊,就算能活一百岁,又有多少机会与其相遇?
而火车只在站台停留一刻钟或者更短——
它自然更无法真实地穿透站台里最细腻的经纬
在外地读书这些年,我没有去过很多地方
尽管心路走了很远,但外面的世界真的与我无关
在仅有几次长途跋涉中,还那么不小心地
丢失了诗人的宝贵的天真,丢失了许许多多第一次
故乡越走越远,我也越来越摸不到自己的心跳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遗弃了谁,谁又要与全世界为敌?
我在黑夜中一次又一次地妥协
渐渐学会把自己摆在最安全的位置
看不到光的时候,也就不去相信别人
藏好钱包、手机,泪水也只躲到无人的地方去哭
我竭力地保持泥土的真诚和吐纳的憨厚
保留少时睡觉爱打呼噜的习惯
在穿越大半个中国的途中,紧挨着自己的耳眉
不管那正在颠簸的梦要把我带到哪里
而我的悲伤,早植根于眼底最黑色的部分
只呼吸里残留的期待,跟列车上吵闹的乡党一样无眠
15年1月18日草于T231次列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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