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潘加红 于 2015-9-26 19:55 编辑
2°的摇滚
铁未热,沉睡在铜炉里
黎明的伤口还未切开
旧城区的屋子还在摇晃,
几付铁拳离小贩们的吆喝还有一米的距离
那时候子弹和2B隔着候车的时间
那时候,俺还不会说话
又傻又二的摇滚
从我的腚部升起
凌乱,分不清黑,过度脱水
垃圾茅厕废墟打开了天使的翅膀,我是
复眼家族的上帝,在飞翔的事业里,没有脱离一陀屎的航线
2°,炉门刚刚打开
光阴露出狡黠的缝隙
蛆虫的腹部已充满母性。
第一只复眼打开了叶子
这时候马赛克和二丫脸上的粉底一起站在香榭丽的春光里
那时候,法捶上锈,看守所集体午睡
那时候恰恰伦巴探戈刚刚抽动一群狐狸的身子
第二只复眼打开
铁和骨正在对接
子弹正在路上
机翼触及水面
断裂带拱出地面,无数花环无人认领
第一个带血块的元音
卡在我的喉咙
“哇一一一噻”
【也来嗷叫】
一群猪多么勇敢,使用的尖叫
超过了我脖子的张力
饥饿不再是问题
对于死亡,猪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菜场上屠宰户刘姐一分钟可以抹几只鸡鸭脖子
她的眼里布满血丝,从夜三点
一直杀白黎明
满手鲜血,换来几十元大钞
换来大米,蔬菜,肉蛋,男人的几盒香烟
屠宰场和菜场比邻,胡弦写的那个卖瓜人就在其中
占道经营的,临场布阵的,见缝插刀的,吓得卵蛋颤抖的
鸡毛菜辣椒黄瓜豆腐颜色各异的肉,他们的目光里
有满大街的老鼠,钢盔帽和布帽之间的战争
警棍和秤砣之间的过招
每天像按时打开的频道
每天我心怀忐忑地买回一些骂声笑声吐沫声,
我用热油爆炒,陆文夫写的那个美食家说
“最后一道菜,千万别放盐”
呜呼
【 月圆,人未圆】
门前的银桂要开,不开我也没办法
桂花藕在谁的炉子里咕咕乱叫
光头二楞摆好酒席在敬月
天上老爹老娘在看着
没见面的婆娘在看着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月光碎了一脸
二楞每年中秋喊我喝酒
听我拉胡琴,吹笛子,满嘴酒气地
亲我
那个二楞,现在就在南坡上放羊
没有一只回到他的土岗
十四这晚,我替他喝酒抽烟,替他想着婆娘
小窗上的风铃
偶尔打断这薄薄的炉香
一杯酒落尽肚里
却有一万只蟋蟀在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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