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叶枫林 于 2015-11-1 18:50 编辑
《奶奶》
奶奶一直都是这个世界很温暖的名词。
一个对于纯山村的守望者。
围布和袖笼、两丝白发和三生米饭,野菜喂养皮肤,炭火燃亮皱纹.
捣衣声中拉扯大属于自己的时光。
可我的奶奶长啥样,姓什么叫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在父亲不多的描述里,奶奶的眼睛从1937年开始一直望到1950年春天.
十八岁被抓了壮丁的儿子(我的父亲)在安徽落了脚。
或许有一丝期盼对于奔跑的时间而言,算是一种安慰。
奶奶等过,父亲等过,等到山花开了却杳无音讯。
关于奶妈也只是个传说。
低矮和贫穷,可能让她练就把期盼放低,放沉的本领。
因为我也无法探究一节历史的回旋,一些痛还是不去触及的好。
《》县城
小时候能去一趟县城是一件很荣耀的事。
县城不大,有英雄岭、西津大桥,绿皮的火车每天都经过。
街上很干净,冬天的风甚至都不会刮向城里面。
我还用仅有的几角钱买了一本盖着新华书店印章的书,证明我也来过。
如今乡村在缩小,城市在扩大,小县城也改成市了,现在我当然是真正的市民。
许多年,我一直住在城里。不,是市区,可我总想回乡下去。
虽然我不是农民,没有自己的一寸土地。
《》一块手表
85年刚参加工作,姐姐送给我一只手表。
宝石花牌的、指针银色,我每天为它上紧发条。
它在左腕行走或者游离,发出的声响大多时候根本听不见。
它一直向前分秒不停。
而我总要停下来喝些粗茶抽根劣质的烟。
空闲了就和父母一起,对恋爱漠不关心又无比畅想。
后来手表摔坏了被我放入箱底,我也没告诉姐姐。
《》割草的人
早晨的露珠不再圆滑,它在割草的机器声掩埋夜晚自己的喧哗。
露珠可能向往太阳,所以它也会向上跑。
把家安在树顶,或者最尖的叶片,明亮树丛的眼睛,打湿鸟鸣的裤管。
它比早起的人更早,它想表达对一种尘世的爱念。
那样的晨光在鞋底忽忽做响。
只是割草的人,显得安静。
他在慢慢卸下一块镜片,藏起蟋蟀的叫声,交给阳光一片私语。
割草的人,他是割草的少年,不知愁滋味。
《》皮影戏
檐角下面,扁豆花爬上院墙,小人物的音乐有云朵按上了翅膀。
皮影戏的乡下:锣声急切,白雪没开春就化了。
唐婉与陆游又不期而遇,梁山的灯笼泊在水浒忽明忽暗。
演绎的部分画在血小板里,一块橡皮擦怎么也擦不出上了年纪的划痕。
《》胡老师
胡老师退休去了上海,已经有十年。
她每年总会回到,皖南一间不足十五平米的家。
而家也只是存放几件家具而已。
她说这些结婚时在贵州纯木工打制的家具,
实在没有办法把它们弄到上海去。
每次她都是擦擦灰尘看看它们,又匆匆地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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