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雪
午后,静的世界,百叶窗帘,拉下了百分之九十,这时室内的光线,泛出不浓不淡的乳白色,隔离了外界许多嘈杂的声音。
昨夜开始,空中落下雨滴,一秒钟也没有停歇过,荒郊、野外,湿漉漉的。冬天刚到不久,坐在板凳上,感觉到一点轻轻地冷,这样的温度中,体内容易滋生一种叫做忧伤的细菌,我正闲,适合忧伤,摊开一本书,读其中一篇《旧雪》,读着读着,便盼望新雪的到来。
新雪来了,看新雪在眼前的空白处飘落,白了村庄,白了山脉,白了一颗颗苍老、年轻的心。
新雪来了,燃起炭火盆,炭火的红色以新雪做背景,显得格外受人宠爱,雪地里的一团火,在近处、远处生灵的眼睛里跳跃,生动活泼了整座森林,森林燃烧起来。
天堂的雪树在冬季开花,满树数不清的花朵,比白云白、比白云香、比棉花糖甜。整个冬天,雪花铺满了天堂,水里流淌雪花的气息。雪橇狗摇着尾巴;孩子们穿着蕾丝裙、白棉袜、白靴子站在雪树下,摇一摇树枝,雪花就轻飘飘地撒落人间。
在人间,纵然雪花开,万花不开,你还是听不到雪花开的声音,人们只能看到雪花飞舞的样子,一朵一朵,凋落大地。天堂的镂空锁才能锁住雪花开的声音,因为雪的根在天堂。
旧雪过时,忧伤泛滥成灾,从春天熬到冬天,眉间的尘埃已成“川”字,呼唤一场雪过无痕,无声是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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