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的情事
春天,浪漫而多情。而桃花,最是情种。
它是谁的情人。
天性浪漫的桃花,专门选择在春天出嫁,她多像我乡下的妹子,一夜之间,脸就红了。想开你就开吧,想红你就红吧,这些乡下疯丫头,在乡村一面山一面坡奔跑,用火一样的激情,烧红了乡村的欲望。
当一个春天来临时,我回到久别的乡下,曾经视野里那抹粉色,却渐行渐远,只在桃树下,留下无奈的叹息。
世俗里的风雨,日夜挥舞着鞭子,抽打着春天的孤独,和喧嚣。奔跑而来的季风,表情变幻莫测。爱情的信物,一次次被蝴蝶追赶,逃出风景之外。咫尺天涯,遍地落红,难道是爱情裂开的伤口,或泪水。
桃花的姻缘,是前世注定的宿命。春天,我经过一片桃林,桃花扭动腰肢,抖落一地方言,一段前朝风花雪月的情事,又能向谁诉说。
桃花,桃花。从现在起,我患上了色盲。
樱花白得叫人心虚
谁能知道樱花的身世。它的命薄如一张白纸。
在春天,樱花站在村口,一身素装,她苍白的表情叫人心虚。
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里,樱花裹紧了春寒,和内心期待的小小的红。绽放的疼痛,成长的忧伤,分娩的痛苦,像一群白色的蝴蝶,伴着命运一起飞翔。
春天的方言,和手语,有些冷艳、凄美、和迷茫。
努力把世界开成一种颜色,是一个家族终生的追求,和绝唱。樱花独有的气味,行走的姿态,散发的芬芳,忠贞、内敛、含香,多像我的前世,那个叫樱子,爱唱山歌,一身草味的女人。
在春天的原野上行走,一个男人的思绪也在开花、追问。我仿佛看见一位在田间奔跑的女子,怀抱前世宿命,高举卑微的信仰,怀春出行,前程未卜。
那一片白,摇曳在春天的视野里。让人绝望而忧伤。
梨花在细雨里绽放
梨花站在高处,她是孤独的。
而往往需要仰视。
生长在高处的梨花,往往被春雨、春风和蝴蝶引诱,她大朵大朵,悲壮而惨烈地开放。她们一起拥挤着,争相为夏天献身。
春天,在梨树下行走,梨花,这些身披素装的古典女子,像一群女妖,不经意就拿走了你的魂魄。
在乡间,我不敢说梨花的情意,如梨木一样坚硬、密实、纯粹、一尘不染。就像我当年的邻家表妹,为了守护一句爱的承诺,宁愿一次次错过花期,最后在枝头上枯萎。
在细雨如丝的日子,你看那一朵朵,守望在枝头的带雨红颜,她们压制住自己欲望,平静的生长,开放。即便被风吹落尘埃,也有秋天金黄的梦想,在岁月里轻轻地消长,不动声色。
一声叹息,花期就过了。
杏花的宿命
宿命注定,她的爱情之果都是酸的。
一枚青果,夭折在春天枝头。
性格孤独的杏花,遭遇了流年,萌动的日子站在冰冷的枝头,苦难而辛酸。一股来自北方民间的倒春寒,使杏花早产。青青的杏子布满爱的伤口,吞下一口难咽的酸涩。
当我重返年少时那片懵懂杏林,轻抚那些曾经闻香的肌肤,青涩的初恋和往事,潮水一样浮上来,再次把我脆弱的感情击伤。
杏林深处,有杏花稔熟的声音,远远飘来,一声长,一声短地唤我,让我恍若隔世。
当年柔弱、善良、美丽的杏花,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折断了一个男人飞翔的翅膀,和自信。使我在每年春天,不敢看花。
佛说,世间万物都是苦的。
那些不起眼的野花
野花是自由的。大胆,泼辣,一身野性。
敢爱,敢恨,不用看他人脸色。
那些不起眼的野花,在田间、路旁,终年生长,自在而率性。那些叫狗尾巴,阳妈子,妈妈草,地地菜,野刺枚的花,像乡下的妹子,登不了大雅之堂。它们终年与小草、蚂蚁、牛羊为邻,阅尽了世俗冷暖、炎凉、和脸色。
它们经常被人们踩在脚下,或成为人类和动物口中的美食。在险恶的生存环境里,它们仍然挺直自己腰杆,高举生命的精彩,努力把欢笑和颜色带给春天。
其实,野花们都有自己的活法,它们天性浪漫,自由从容,不受约束。它们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想开成什么颜色就开成什么颜色。它们大朵大朵的开,小朵小朵的开,让自己的颜色去覆盖别人的眼眸、脸色、和心情。
野花们的一生,尝遍了人间冷暖,和牛羊的亲吻。没有羁绊的日子,天高云淡,一朵朵生命的精彩章节,走出大自然风水宝典。把一幕幕平凡的风景,在卑微的时空中慢慢打开。
苦难也能开花。
这些绽放在低处的风景。
通联 725700陕西省旬阳县文广旅游局 姜华收
博客 http://blog.sina.com.cn/jiangnan11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