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女
太阳中诱惑的眼神,水草伸出的手臂;
河湾里的洗衣女,眼睛的倒影,是两尾鱼。
一朵浪花,掀去一张日历,淹没了已去的清影;
夕阳下的轮廓,弯曲了黄昏,她的眼神,弯曲了河水,
我只是喊着——妈妈,就顺着曾经的梦,滑过了异乡,在河里,游出鱼的模样。
直到今日,风还在掀着过往,
鱼,逆河向上,不知到了那里。
◎关山
所谓生长,叶子枯黄了北方,
一首关山的月吟,隐伏于山路,承载母亲的沉重。
我所熟悉的背影,是赭红色的,
它冲出河谷,让雨水顺流而下,把村庄笼罩在声韵里,
不为马群,只是遥望关山,母亲在山坳里,生火……
日日炊烟,日日飘散。
◎遥远
异乡飘起水雾,覆盖所有;
而我的沙尘扬起,展着白色的纱巾,把发光的牵挂,点在水湄,
飘入母亲柝衣的声响。
花瓣柔嫩,翅膀轻扬,
母亲的笑纹,走过水花,翩然一笑,便缀上它乡的月牙。
渐渐遥远的故乡,还在摆着积木,
那些穿过灰色深空的怀念,网着绿色的青苔,
在长夏的树阴里,蔓延了所有潮湿的记忆。
我举起泉声,偏向彼渡,和着江韵悠悠,
滴落,望眼欲穿的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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