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质女人(3)
采油树的叶子
文/戴永成
采油树的叶子,是采油树的眼睛。铁性的目光,深入油井,深入荒原,深入地心。
采油树的叶子,是采油女的窗口。透过这个窗口,采油女,以母性的目光抚摸着“金娃娃”的肉体、灵魂与梦的呓语。
采油树,以地为根,以铁为叶。采油女,以油为魂,以铁为骨。
一棵采油树的荒原,太阳苍白,大地缺血。
采油树刚扎根的时候,就认采油女为情人。情人眼里出西施,采油树眼里出铁女人。
铁性的女人,为了让采油树眼睛明亮,端来一盆盆站立的水,洗去采油树眼睛里的忧伤与困惑。让采油树的叶子,一年一明亮,一岁一铁性。
从荒原上站立起来的铁质女人——
就是一棵采油树。
采油树眼神的蓬勃,就是铁质女人的蓬勃。采油树灵魂的铁性,就是铁质女人的铁性。
采油树不说话,默默无语地收藏着铁质女人那些可歌可泣的故事。
采油树的眼睛,就像两只蝴蝶,从地心飞出:
一只是水蝴蝶,拍打汹涌澎湃的石油河。
一只是火蝴蝶,翩舞顶天立地的钻塔林。
一滴采油树的泪,滴落在中国荒原闹饥荒的岁月深处,守着这滴泪的是铁质女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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