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诗,和远方》
1.
我在远方。日暮下的芦苇和野花里。
我在自己的肌肤深处,被围困的海。
一个现身说法的人,两千年前就走远了。唯一还能说点真话的,是一支笔。
我在随这支笔,忽远忽近,浮浮沉沉。
在雾里。
2.
“光坦不思归,望月叹娑婆”。
这么浅显。这么浅显,你还在跌撞。你还在设难的枝桠下,垂首、驻足。
你,只想在那儿种下,种下春天,和无人惊扰的空房子。种下琴声、少女,海水与野马。
甚至,都不需要有窗户。
一卷漫长的水墨里。
3.
更多时刻。是在奔走途中,惦念一把椅子,椅子上的咖啡。惦念冲咖啡的人、和没来得及喝完就走掉的人。
更多时刻。是在屋里的写字桌旁,惦念一碗尘世的雨水,它的淋沥。
你,却始终不知道,该用自己的一点点体温:
煮沸它,还是冷却它?
4.
我心里的燥热或阴凉,都和它们有关,自然、或是逼迫着诉说。
我体内的潮水怂恿我,去反复地开关那些门。这也和它们有关。不用管门上,有无灰尘。
包括———我此时的读与被读,救治与被救治。
而它们,是什么呢?
我们不停地交叉、重叠,却总在刹那间,或走得很远很远时:
才觉,似曾相识。
5.
你在前面,你唱的那歌,在一朵云里,在山谷里,在铁轨下。
几个声音。一个是老虎的,一个是火车的
。最弱的那一声,才是你的。
如若不曾倒下,会否通达那座神邸?神邸内,只有鸽子,没有乌鸦或刀剑。
譬如,我在远方,高举火把。
而不是骸骨。
文/占森
2016.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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