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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书》:曼德施塔姆以及他的同时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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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12 18:22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二本书》:曼德施塔姆以及他的同时代人


《第二本书》 [俄] 娜杰日达·曼德施塔姆  陈方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据晶报2016年07月11日消息 按照一般读者的阅读习惯,娜杰日达·曼德施塔姆的“回忆录三部曲”中,首先阅读的应该是第二部即这本《第二本书》,然后才是此前出版的第一部《曼德施塔姆夫人回忆录》。《第二本书》涉及更为广阔的时代背景,从诗人奥西普·曼德施塔姆的青年时代开始写起,结束于上世纪70年代。内容涵盖了除曼德施塔姆之外的很多诗人和诗歌流派,更为重要的是它提供了一种那个时代整体的文化景观和精神风貌,已经远远超出了诗人传记和回忆录范畴。而第一部《回忆录》书写的是上世纪30年代曼德施塔姆两次被捕(1935-1938)之间的生活际遇,侧重个体的书写比较明显。从此之后,任何一个研究苏联时期文化史和(地下)文学史的学者书架上,都应该摆放上这样两本必读书:只有了解那个大时代背景中知识人的生存境况,才能真正明白第一部《回忆录》开始时,午夜敲门声如期而至,曼德施塔姆被捕的场景有何意义。正如娜杰日达陈述的那个荒谬的悖论:我们的国家因诗杀人,这是前所未有尊敬诗的标志,因为这里还有人能够以诗为生。

  按照娜杰日达原本的设想,《第二本书》应该是写给阿赫玛托娃的传记。《回忆录》始于曼德施塔姆被捕,结束于她获知了丈夫死讯的时刻。而《第二本书》也是因为阿赫玛托娃去世,作出了很大的改动。1966年,阿赫玛托娃去世时,数千人齐聚在教堂,奔赴阿赫玛托娃“最后的邀请”,其中就有年轻的诗人约瑟夫·布罗茨基,娜杰日达说,阿赫玛托娃死后,布罗茨基成为了一个孤儿。娜杰日达心受触动,将一本阿赫玛托娃之书扩充到原来篇幅的四五倍,逐渐变成了从曼德施塔姆年轻时代起,讲述他们的相遇相爱,自我放逐式的漫游和诗歌创作,以及她的自我意识觉醒之书。当然,这种觉醒是离不开当时政治环境的喘息,更离不开她终生的女友阿赫玛托娃的影响,至于曼德施塔姆的内化至生命深处的那些诗句,更是最好的写作催化剂。

  正如布罗茨基所言,作为一个作家和一个人的娜杰日达,是两位诗人的直接产物,所以《第二本书》虽然涉及到对当时很多诗人和诗歌流派的评价,但位于叙述核心的仍然是奥西普·曼德施塔姆和安娜·阿赫玛托娃。默诵他们的诗句,是在那个批发死亡的年代里,唯一能够支撑她活下来的念头:“他离开我的生活后,我形同死人,靠诗中飞溅的快乐和不可以自杀的念头活着。”

  曼德施塔姆与娜杰日达相识于1919年5月的基辅,19年的相守,曼德施塔姆对娜杰日达最大的影响,就是把“我”和“你”变成“我们”。这里的“我们”在《第二本书》中有各种意指,有时候指的是曼德施塔姆所属的阿克梅派诗人,有时候指的是曼德施塔姆、阿赫玛托娃和娜杰日达他们三人终生的友情,有时候又意指与不同于官方文学机构的地下文学小团体。但是大多数时刻,这个“我们”只有指的是娜杰日达与曼德施塔姆之间,不可动摇,无需置疑,始终不渝的感情,“即使用这个词语称谓自己的人已经长眠于坟墓,‘我们’依然不可侵犯,完好无损”。

  我们无法剥离这个事实,娜杰日达爱上曼德施塔姆之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不对等的,娜杰日达是他的战利品,是他的读者和听众,是他需要驯服的对象,是他的秘书和抄录员,是他唯一的财产,他希望她能适应他的世界,参与他们共同的命运。有时候这种苛刻近乎不近情理,比如不让她出门,交朋友和找工作,他们宁愿生活在贫困之中,靠微薄的稿酬度日。但娜杰日达乐意屈服,她说她是一个容易妥协的战利品,她跟随他的脚步四处漫游,认同他的生活,背诵他的诗歌,接受他的世界观,结交他的朋友——正是通过这种方式,她认识了曼德施塔姆的同时代人阿赫玛托娃,保持了终生的友谊,在最艰难和恐怖的时日了,她们的友谊依然坚定,“我们兴高采烈地迎接死亡”;而另外一位女诗人茨维塔耶娃,因为与曼德施塔姆有过一段短暂的罗曼史,女人之间微妙的嫉妒远离了友谊的形成。多年后,娜杰日达才真正开始阅读茨维塔耶娃的诗歌,她给出的评价更是微妙,“我看到的是她罕见的高贵,然而我困惑的是她对人的冷漠”。

  他们正是在这个时候脱离了世界,远离了政治运动的中心,“在淫秽的首都,一切与我们格格不入”。书中记录了很多他们漫游式的经历,纵情放歌,他们接受生活本身的样子,对生活贫困依然甘之如饴,无论衣着褴褛还是着装得体,无论有钱还是贫穷,无论何时,无论任何情境,都接受命运的模样,而且很早就放弃了所谓“幸福”的权利,因为这个时代,能够活着,还能拥有自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这种自我放逐式的脱离,反而让他们远离了政治和意识形态的影响,远离了时代的喧嚣。

  现如今我们可以说,两卷本的回忆录是曼德施塔姆诗歌的最好注解,是了解那个时代最好的个案,同样是诗人散文的最佳典范,是俄罗斯文学中的无价之宝。这自然得益于娜杰日达全身心拥抱丈夫的诗歌,接受他的一切,用诗人的思维写作。为了写作《第二本书》,她甚至还阅读了曼德施塔姆曾经读过的哲学书籍。她已经不仅仅是曼德施塔姆诗歌的解读者,不仅仅是诗人的遗孀,还是整个俄罗斯文化的思考者。这是她自我意识开始觉醒的时刻,“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这时,我拥有了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讲述我是谁、我在思考什么的权利。”从这个时刻开始,她是作家娜杰日达,她开始评价诗歌,审判时代,清算恐怖的阴影,记录人性中未泯的一丝温暖。

  经历了太多的恐惧和冷眼之后,晚年的娜杰日达固执己见,暴躁,苛刻,孤僻,乖戾,绝对,一个都不宽恕,连阿赫玛托娃这样多年的老友,晚年收回的点滴幸福,被众多年轻诗人追捧,也被她毫不怜惜地讥讽为幼稚的自我中心,对功名的热衷和轻率的快乐。但正是这个瘦弱干枯的女人,复活了俄罗斯文学中诗歌金链上最重要的一环,此后更是通过流亡到美国的布罗茨基得以发扬。布罗茨基在她逝世后写的《讣文》,有这样一幅定格的景象:傍晚十分,她坐在房间的暗影里抽烟,干枯瘦小的躯体,苍白的头发,孤零零的身影,全都被黑暗吞噬了,“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堆烈焰的余烬,一块阴燃的煤,你如果拨一拨它,它就会重新燃烧起来”。(古屋 书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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