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柳忠秧会高声吟唱让他得意的句子,隔壁的客人会通过总台打来电话提醒。
时评人羽戈认为柳忠秧的诗歌“可归入赞美诗之列”,因为“诗歌被摆上货架,待价而沽”,这类诗人应被归于“歌德派”,这里的歌德和德国诗人无关,是“歌功颂德”的简称。“他们的头颅天然低垂,他们的喉咙天然甜蜜,除了歌颂,他们无话可说,除了赞美,无字可写。”
樊星教授则认为“关键不在于写不写颂歌,而在于怎么去写。”“舒婷写过《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就是颂歌,她写自己爱祖国的苦难和贫穷,就显得别具一格,独树一帜。”
军礼
对于诗人柳忠秧,《楚天金报》曾经有篇报道,提到他“仅仅凭着自己的一手好诗,就可以纵横广东、湖北、湖南等地,且收入不菲,年入近百万元。”
很难说柳忠秧的收入是全靠诗歌挣来的。他的身份也很难界定,诗人、活动家、商人也许都在他的社会角色中占有不同的成色。
柳忠秧的夫人向记者透露,柳明知随时有人会打电话给他,但晚上从不关机。有一天凌晨五点,电话响了。一个朋友从湖北回广州,在清远发生车祸,孩子死了,妻子重伤,朋友在撞毁的汽车里拨打了柳忠秧的电话。柳忠秧马上打电话,从广州调最好的医生赶去清远抢救这对夫妇。
在他所有的身份中,柳忠秧饮者的身份是枢纽性的。他做了那么多事情的目的似乎就是维持每天晚上8点钟必须准时开始的盛宴:他挣钱是为了请客,他帮人是为了认识合适的朋友,他写诗是为了有合适的话题……
6月18日凌晨两点,记者和柳忠秧在五羊邨昏黄的路灯中走向佳地华苑他的住处。经过电梯间的走廊,守门人躺在摇椅上已沉沉睡去。我很担心他会突然豪迈地大声朗诵自己的名句或者发表诗歌宣言,但他没有。
他蹑手蹑脚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举起手,朝着我——也许更可能是朝看不见的鲁迅文学奖,神气地敬了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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