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三滴酱油抹上我夏衣的胸口,给镜子看后,它建议,天确实转凉了,是时候换厚重的黑衣保暖。
下楼梯开灯,我忽然发现一楼厨房壁立的那块白色砧板中央,昨夜被我打死的一只蟑螂的兄弟,正手脚
并用企图毁灭我晚餐富含美味的证据。
我从第三级台阶跳下,趔趄之后又弹起。该死的,瞧我这就灭了你!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蟑螂不见了,依靠旁边砧板的刀子倒下,用铿锵的长调为蟑螂的隐身术做了伪证。
痛定思痛,我愣在当场,左手摩裟右手背指骨,心想,这一定是遭到了时运的报复。我一边揉搓痛感一边
打开铁门。
跨出门槛第一步,不期然,我的鬓角被一股冷风经过。啊哈,对嘛,我特意从楼上滚下来不就是为了上
街,去购买帮助我度过这孤独之夜的香烟吗。
办正经事要紧,走,大踏步走。
临街小卖部,已超过合法结婚年龄三年的一位熟悉的女孩,把一条狼烟温柔地拱手让给我。
想起十八年前她背着幼稚园书包到我家等我女儿一起上学时冒冒失失的模样,再瞧瞧眼前灵动活泼落落
大方的大姑娘的举止,我不禁心中骇然,感叹时光机器造化变人。
“你一面看店铺一面偷偷看人,这几年你究竟看上了几位如意郎君?”我倚老卖老,没话找话。
“有啊,很多!可是我阿爹说,他们都是灰太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