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润 于 2017-1-31 20:11 编辑
意趣和思想的双重舞蹈——浅析嘶沙《剪纸》
文/雨润
剪纸
文/嘶沙
春天这么小
剪刀轻轻一挑
露出一张小嘴
像桃花,翕动细蕊
跟阳光呢喃温情
像窗外的喜鹊
刚刚将隐晦的三月
讲得通俗易懂
春天这么小
剪几只蝴蝶
壮大飞翔
剪一只鸽子
不惊动太多的比喻
要说就说翅膀跨越了祖国
春天这么小
只容下小小的剪刀
多么耐心地接生事物
只看见被细致折叠的世界
须臾之间
长出洞穿的眼睛
春天这么小
不好意思去计较别的什么
如果调皮的是波浪
就剪几只相似的鲤鱼
罚它们不停地
捉迷藏
在许多时候,我同广大读者一样迷惘:在当下,究竟什么样的诗歌才是好诗歌?显然要弄清这个问题难免陷入学术课题的长枪短炮,最后大多仁者见仁,答案不一而足。其实生活本身多姿多彩,又何必拘泥于某种观点作为创作的衡量?但敞开视野不等于可以让口水和下半身泛滥,“我觉得作为一个有积累的诗人,不能满足于这些,应该拥有个性气质的美学情趣与哲学追求。”这是著名诗评家张德明对诗歌大境界严谨的拨乱反正,也是我读到嘶沙《剪纸》之后想起的话。虽然嘶沙的作品还没有达到诗评家期待的高度,但嘶沙创作的指向已初显把握大方向的敏锐。
这首诗的主题是剪纸,在许多手艺人那里这是一种谋生的手段或精神的图腾。因此容易让人产生共鸣。当然,这类题材写得过于扎实,难免呆板乏味,写得过于简练又有空洞之嫌。而嘶沙这首则较好处理了这些问题,既不乏味也不空洞。在嘶沙的重新架构的语境下,以小见大的视角一步步被迅速打开,环环相扣而意趣横生。具体而言,嘶沙首先通过颠覆事实的命名“春天这么小”让人进入亦真亦幻的情境,这里的春天是纸张的指示或者是真实的某一天或者还是生存环境的逼仄暗喻,唯其这样,这样的捕捉才有生命力和艺术感染力,作者抓住这条线既延伸了内涵,又实现歌谣式的复踏回旋产生韵律。其次这首诗采用以点带面,以面提升,最后又以点见性的表现手法,如同惊鸿掠过,入世出世同样渗透自如。在这其间,嘶沙一直以一种引领和指认的亲善和读者一起感知事物的内在和被日常遮蔽的美,而完成诗意丰润的前提一定经过了他的辨证和思考。“剪几只蝴蝶/壮大飞翔/剪一只鸽子/
不惊动太多的比喻/要说就说翅膀跨越了祖国”,正因为如此,这首诗歌才不是停留轻薄的礼赞,它更抵向一种唯美之后的骨感和豁达。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这是杜牧忧伤的浪漫,而嘶沙天真的意趣在于“春天这么小/不好意思去计较别的什么/如果调皮的是波浪/
就剪几只相似的鲤鱼/罚它们不停地/捉迷藏”。在这里我想说的只是,无论今古,唯有兼容哲思的美,才能焕发久远的艺术魅力。而诗歌里蕴含的思想,不一定非得是大锤大论,如同“东风不与周郎便”,不在乎思想多么深刻,而侧重于一种对事物辨析审度之后获得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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