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立 于 2017-3-12 11:27 编辑
在彭水摩围山,遥想黄庭坚
眼光,悬在豹头崖上。我围观白居易“摩围山下色,明月峡中声”的遥想。
雄心,潋滟在乌江上。我打捞白居易“不醉黔中争去得,摩围山色正苍茫”的迷惘。
1095年,《神宗实录》的墨迹未干,卞水在狼毫上淌流。摩围山,层峦叠嶂,罡风割碎了深秋的峡光。
黄庭坚,一肩霜雨,一袖烟霞,一身月色,磨洗二十四孝的名头,磨洗苏门四学士的光环,磨洗五十一年浩荡的秋风。波涛推不动,万牛挽不前。
渴人梦饮,饥人梦餐,病人梦医,囚人梦赦。
黄庭坚在摩围山,七年熬血,煨热了一片蛮土;七年煮情,抟暖了一方民生。唱一声竹枝词绿了山坡,吟一句采茶歌亮了心窝。
宋哲宗读不透黄庭坚的《神宗实录》,宋徽宗读不懂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宋高宗读不了岳飞的《满江红》。一个煌煌的大宋朝,一种隐隐的软骨病,定格在莫须有的疼痛。
铭心刻骨的疼痛,让一个坚忍不拔的民族,一直,痛定思痛。
七年后,黄庭坚再贬广西宜州,劳死任上。
彭水有了一座黄庭坚衣冠冢,乌江有了一滴文化的浓墨,摩围山有了一口生命的盐味。
飞云口、开元寺、摩围阁,大隐无痕。
山谷井、万卷堂、玉笋峰,苍然无语。
一刀一凿的石刻碑文,凸凹着坚毅的时光。每一粒沙,也想闪亮。
一字一叹的软语哝词,透析着闪烁的生命。每一棵草,也想开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