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出春风的心绪

程志强

1.最美的景致

满腔热情里，
注定有一场风花雪月。
站在风口，是一块石头，一座假山，
满口的风言风语。

天空也有天真无邪的时候，
但最美的景致里，
有晚归的人，有贫穷的慰藉。
想起了一张旧唱片一样的湖面，光滑的梦，
听到了单薄的笑声。

趁自己还有梦，热情未减，
号召所有的月光，
在深夜，在千里之外，在春风中，
牵出一个又一个驿站，
烂醉如泥。

2.我是一张纸

我是一张纸
你的足迹描述着我们之间的缝隙
落日西坠，那是一张涨红的脸
我把剩下的酒喝光
曾经的城池成为落魄的摆设
你的大树护卫了年轮
我是从年轮里渗出的伤痛
汁液很白，像月亮
树叶扇动着一首情歌
我不是故意的。我还在你的弦外之音里
喝酒——我是一张残局里的纸
我是一张忘记了褶皱的纸
你的流水在倾诉
我的恋爱在低语

3.一种疼痛

霞光里，红色的流水账没有几个人记得清。
我看见城墙，野果，干涩的图书馆，
一枚春日，几滴委屈的泪水。

通往图书馆的路，有一种蚀骨的疼痛，
书页里的尘土无法说出口。
季节的轮回，像年久失修的身体，
我的拳头缩了回来。

红色的绽放，终究没有几个人理会。
我走上前，充满了腥味，
一棵树从城墙里探头，沉默，
每一片叶子都在倾听。
一些惊喜在随时可以哭泣的天空中游荡，
一些隐私过犹不及。

4.一堆石头将思念的水围住

一次出游，牙齿也松动了，醉汉被白发捆绑。
波涛比概念中的汹涌更加激烈，
被蛊惑得再明白不过了——一堆石头，
将思念的水围住。

水做的丝线，缠绕着黄昏，一段用旧的足迹，
没收了等死的美。美是残缺的，
再好的声名也被关押，天空是铁栅栏，
湿润的鸟鸣，金色的边界。

广场号召了几根断枝，像检讨书，耗尽了暮色，
有的拆迁，朝三暮四。四溅的水花，
在过往的风里重新投胎，
内心的光阴比柳丝更加柔软。

5.计算出春风的心绪

像一枚钉子钉在了我向往你的必经之路上，
身后的雪花不停地追啊追，
那块石碑说断就断。路口的吆喝声，
像燕子一样疾飞，我爬上了后现代主义的楼顶，
望着落日血流成河的那个方向。
石头和皱纹，计算出春风的心绪，
你是我胸前的一朵花，
如今已经熟睡成一棵老槐树的模样。
锈迹在眼神里游动，无邪的抒情源于一面镜子，
我是你私心里的一根柳枝。
一阵春风穿过了黄昏，
我们一起起身，膝盖里发出醉酒后的尖叫，
背影融化了，紧紧地抱作一块水渍。

6.病房

接受治疗的房间，不经过舌头，
黑洞代替了衣服里的灯光。

肌肉萎缩，精神朝陌生的方向奔跑，
子夜的诅咒缓缓地醒来。

像一个偷窥者，亲吻着裂纹，
花瓣重新回到枝头眉开眼笑。

水面上的鸡皮疙瘩，成为坟丘。
在虚空里，空气是赤裸的。

墙壁是盗版的，表情里有太多的刺，
一排植物，一起脱下了外套。

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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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

号召所有的月光，
在深夜，在千里之外，在春风中，
牵出一个又一个驿站，
烂醉如泥